画舫老板的脸皮厚,压根儿不在乎这点折辱,他连抱大腿痛哭流涕的事儿都做出来了,还怕六皇子的人骂他墙头草吗?

但是舒影可不管那么多,抱大腿也不能让她改变主意,脸色一肃,作势叫官府的人把这几个人拖走。吓得画舫老板又是一顿儿哭爹喊娘,什么好听的话都说出来了。

舒影慢悠悠的等他说完,才开始下一步的口头教育。

她身为会长,画舫老板就算再厉害都得听她的指导。一张嘴,舒影就问了他一个问题。

“你这游船,还有这上面的画儿,都是花银子买的吧?”

画舫老板一听舒影这语气,就心生不妙,生怕舒影会把他整个游船都扣下来,不给他活路。

于是他老老实实的回答,“是的,还请会长高抬贵手,放了小人一马,小人下一次再也不敢……”这家伙求饶的这套话说的倒是溜。

舒影点点头,继续问下一个问题。期间,对面的六皇子的人一直用高傲的眼神看着舒影,好像舒影是个什么上不得台面的人物。本来他们不该在这里继续等下去,但是舒影故意为难他们,也不告诉这帮人,心想着待会儿还可以借势敲打一番。

于是她心安理得的继续训了下去,“先来后到这规矩,你不是不知道吧?”画舫老板不知道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对方这话说的也没错,于是谨慎的点点头。

那好。

舒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答,脸上温和的表情一变,劈头盖脸一顿臭骂,“在我手底下做事,用着我的政策还敢威胁我的客人,你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恶意抬价,让客人竞争,搞得跟拍卖会似的,谁给你的权利?如果我们每个店都这样搞,这样下去生意还做不做了?”

画舫老板头越缩越低,到最后额上冒汗,眼神闪躲,声音发着颤,“……之前也是这么做的,没有客人反应,我以为这样就能行,现在舒老板告诉我了,我就不会再犯,真的,我保证!”

舒影脸色还是很严肃,看了一眼旁边的六皇子的手下们,嘴角微微一翘,“你要是真知道就好了,只不过比不上有些人非要来给你送银子,真是有人非要当这冤大头,那你小赚一笔也是没问题的。”

舒影的话明显意有所指。

还没等画舫的老板反应过来,六皇子那边的人就嚷嚷起来,“你指桑骂槐说谁呢?!什么叫做冤大头?我按规矩行事儿怎么还有错了!”

画舫老板没想到还真有人都这个关头了,仍旧抹不开面,心甘情愿的被他骗着。不知为何,他觉得心里面有些痒痒,恨不得当着舒影的面再敲一次竹杠。

但是很快,他就忍住了……因为舒影看了他一眼,那个眼神让他从头凉到脚,吓得把头重新低下去,再也不敢说任何话。

“你继续说呀。”舒影回过头来,终于正面跟六皇子的人对上。

她都没有说,既然六皇子没有在这里,那这帮人有什么可横的?就算六皇子在这里,她也能够以理相争。讲来讲去,真不知道这些人究竟哪来的优越感。

心里面想的这些东西并不妨碍舒影对这些人的怜悯,北冥王左看看右看看,发现舒影能够一个人解决这些问题,干脆的带着温雅柔到船上赏景色,顺便耳朵偷听一嘴,听听他们都在说些什么。

舒影的声音也没有特别大,她的眼神也很平静,但是六皇子的人就是有一种自己被小看了的感觉。

正当这帮人想跟舒影在某些方向争一争的时候,舒影突然开口道。

“可以了,你们走吧。”她挥了挥手。

“???”

“这件事跟你们本来就没有关系,你们非要站在老板那边做冤大头,我又怎么拦得住呢?”舒影笑眯眯地说道。

就在六皇子的人骂骂咧咧离开之后,岸边又出现了其他的人,首当其冲的就是柳乘风,看见舒影之后向她招了招手。

“你怎么这么晚才来。不过来的刚刚好,我刚送走一批人,温雅柔和,北冥王正在画舫上游玩,咱们就不去打扰他们了吧。”

虽然说得合情合理,但是柳乘风知道,她的意思是要两个人单独在其他的地方见面,于是他点点头,“好啊。”

过了一会儿,两个人终于坐了下来,柳乘风说起最近发生的事情。偶尔有皇子想请他出去跟吃饭,柳乘风身为年纪最小的皇子,虽然备受皇上宠爱,却没有多少根基,这些哥哥们说要请他吃饭,他也不好拒绝,再加上柳乘风也好奇,古代的皇子都是如何消磨打发时间的,索性就跟了过去。

但是去了之后他就后悔了。

这些皇子们一上来就要跟他合作,也没有提要投资多少银子,就想空手套白狼。柳乘风听得头大,一开始是绞尽脑汁想拒绝的说辞,到后来已经麻木了,因为每个皇子都会这样说,他干脆直接拒绝,假装为难的样子。

这帮人狮子大开口,柳乘风要是答应下来,那才是傻呢。

“哥哥们说话怎么能不听呢?”二皇子阴森森的威胁他,“你要是不答应,就把这壶酒喝了!!”

柳乘风看过去,发现他们还真是抓住了自己的把柄,柳乘风不能喝太多的酒,这些人应该都知道,到时候出糗,虽然没有照相机可以留存纪念,但在对方的心中,自己的威严一定会大打折扣。

出去了之后再随便传播一下,自己就成了一个窝瓜似的皇子,一点儿颜面和地位都没有。

柳乘风冷静地摇摇头,“我对酒精过敏。”

几个皇子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过敏是什么意思。

柳乘风又沉着冷静地解释道,“也就是说酒喝多了,我会直接死在这里,出门的时候,我让小厮到这里来接我,也说了我是跟你们一起出来玩儿的,如果死在这里,场面恐怕不会很好看。”

几个皇子不禁感到毛骨悚然,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瘫着一张脸,叙述自己死了之后会遭遇何种事情,又该如何面对现下的残局,最后用平静中带了点儿幸灾乐祸的眼神望着他们,“我们要不要试试看?”

“……”

二皇子尴尬的咳嗽了一下,“你要是想喝那就喝,这可跟我们没关系。”

在场众人当中,二皇子明显话语权要比其他的皇子要多得多,现在他发话了,其他的皇帝也纷纷附和,只有三皇子似乎与他不太对盘,冷哼一声,没有作答。

不过柳乘风也不在乎这些,只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可以。

“那我现在就离开吧。饭也吃饱了,这里也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柳乘风耸了耸肩,告别了这一行人,走出大门之后才松了口气。

有种出入狼巢虎穴的感觉。

……

舒影好不容易跟柳乘风见上一面,不想说这些不开心的事情,但是这段时间两个人都忙,仔细想来都没有什么可说的事情。

于是挑挑拣拣,舒影说起来温雅柔邀自己一起去逛街的事情。

“她跟北冥王三天两头一吵,为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我有时候听着就感觉莫名其妙,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较什么劲,但是他们似乎乐在其中,偶尔的时候,温雅柔会来找我,委屈的不行,但是我也没劝几句,她就斗志昂扬的去找洛新河了。”舒影说完,摇了摇头。

柳乘风想到了一个词。

——莫非这就是秀恩爱?

他想了想,觉得心中有些愤愤不平。温雅柔跟洛新河在一起的节奏也似乎太快了一些,而自己与舒影到现在还没有机会公开,在众人面前亮相。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柳乘风酸了。

“不过,她倒是挺希望我帮她想个主意。”

柳乘风问道,“什么主意?”

舒影简单的说起来,“其实也就是温雅柔的继母以及她的父亲,在这件事上不怎么上心,似乎从她身体不太好之后就放弃了帮她结亲的机会。丞相大人是不想有人以此来要挟自己,而她的继母则是真心实意的不希望温雅柔能够嫁得一个好人家。”

舒影耸了耸肩,“事情说起来很复杂,其实也就是洛新河和温雅柔的想法不一样,洛新河觉得温雅柔不必太过顾虑,但是温雅柔经历了继母的蹉跎以及身边众人的异样的目光,看的东西要比洛新河深刻的多,在成亲这件事上,两个人的观点不一样,所以才会吵起来。”

然后温雅柔就会来找她。

剩下的柳乘风不用脑子想都能猜得到,两个姑娘凑到一起能说些什么,无非是把洛新河臭骂了一顿。等到清醒过后,温雅柔又会忧心忡忡,思考该如何跟洛新河和好,而舒影作为中间人,就需要两头跑,把两头看顾好。

这可真是一大难事。

“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桩婚,但是洛新河和温雅柔这种,拆庙也不能让他们俩分开,成不成亲倒显得没有那么重要了。”舒影叹了口气。

柳乘风直直的盯着她,目光柔情似水,突然把话题错到了十万八千里,“怪不得你这段时间瘦了,天天掺和这两个人的事情,东跑跑西跑跑,不瘦才怪。”

舒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柳乘风的声音并没有压低,周围的人肯定都能听得到,也不知道柳乘风是怎么做到能够面不改色的说出这样的话的。

两个人又打情骂俏了一会儿,才分头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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