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来你还需要多学点儿东西,我才好让你嫁人呢。”孙可然心里有火,对着温雅柔的时候格外强烈,现在她还是温雅柔名义上的母亲,怎么说也该为了这个称号负点儿责任啊。

温雅柔直觉对方要找茬儿。

她身上的汗毛倒竖,警惕心大起,如果是以往她就忍了,如今却是不愿意再被对方任意拿捏。

温雅柔甩袖子要走,却听见孙可然几乎是在尖叫着对她下命令,“身为你的母亲,我还是有义务要教你一些事情的,你现在还没嫁人,就该提前学点儿妇德。”

温雅柔压根儿不想听,但是孙夫人的声音尖锐到就算捂住了耳朵也能听到的地步,她只能眨巴了一下眼睛,“什么妇德?”

孙可然一脸高高在上的样子,温雅柔本来想直接转身就走,如今却又好奇起来,“我要学这个?”

对面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乎能够从温雅柔这里获得某种成就感,但是温雅柔下一句却问她,“你也学了吗?”

孙夫人有必要回答她这个问题吗?

为了在温雅柔这里显出一些压迫感,她还是点了点头,随后准备教训对方,让温雅柔乖乖听话,结果温雅柔笑了一下,把她给笑毛了。

“你笑什么!”她气急败坏的。

温雅柔轻声问她,“你要是教我,那我岂不是就学成你这样了。”看样子,这未竟之意是在质疑孙可然的教育能力。这么多年,孙可然始终做的都是偷偷摸摸的事情,现在能够光明正大的跟她叫板,肯定是要折辱她的,温雅柔才不上她的当。

“你说什么!”孙可然的声音又拔高了一个度。

她身边的小厮丫鬟们都偷偷伸脖子看她,搁孙可然这里,她就是觉得这帮人在看她笑话,所以立马想从温雅柔这里找回场子来,可惜温雅柔现在身份不一般了,不愿意配合。

“我回屋了。”温雅柔说道。

就在这时,温雅柔身边的一个小丫鬟忽然凑近了,跟温雅柔说了几句话。

孙可然看的清清楚楚,虽然好奇她们说了些什么,但是又得端着面子,一张老脸像苦瓜一样皱着,直到温雅柔听完,看向了她,才把自己的视线给移开。

“母亲。”温雅柔声音轻轻的,“还是麻烦您教教我吧,否则传出去了,大家还要说您的不是呢。”

明明是达成了自己的目的,可是孙可然却更生气了。

“那你就跟我来吧。”她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孙可然万万没想到,她不过是想在温雅柔出嫁之前最后一次在她面前摆这次谱,谁知道就把自己给坑了进去。

也怪她把温雅柔想的太简单,对方虽说是个小姑娘,可是跟她交手这么多次,怎么也该有点儿成长。

“从你小的时候,我就没有过问过你的女红,这次你可要好好的在我面前表现一下,让我看看,丞相府的嫡长女,究竟是何风范。”孙夫人得意道。

不管温雅柔做成什么样子,孙夫人都自信自己能够从中挑点儿毛病出来,让温雅柔既耗费了时间,又能得到她公正的“批评”。

而温雅柔甚至不能对她的举动有任何不满意的地方,因为她是为了温雅柔好,所以对方更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跟她较真对着干。

但是孙夫人低估了温雅柔的脸皮厚度。

“这个有些过于浪费时间了,您没有耐心等,我也没有心情做,还是请您换一个吧。”温雅柔回答的不卑不亢。

这种平静超出了孙夫人的想象。

一直以来,只要自己表现的稍微强势一些,温雅柔便会乖乖的听自己的话,但是如今她背后有了靠山,刚刚那丫鬟又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竟然让温雅柔用这种不咸不淡的语气跟自己说话。

她难道不应该诚惶诚恐的吗?哪怕是敌视也好,总能让孙夫人意识到自己强烈的存在感,而不是如今这样,仿佛看一个不大不小的物件儿,一点儿身份地位全无的样子。

孙夫人着实不能忍受这一点。

“现在是我让你做女红,不是让你反驳我的,你要是不愿意,那这人就不嫁了,一点儿妇德妇容都没有!谈何嫁人!”孙夫人当真是被气急了,说的这话半真半假,估计真有人会信。

而温雅柔似乎就等着她这一句,刚刚说话的那个丫鬟立马转身就走,一点颜面都不给孙夫人留,也不知道她出去要做什么,但是孙夫人下意识喊了一声,生怕这帮人抓了自己的什么把柄。

温雅柔拦住她,“您说我嫁不出去了,我总得找个人给我评评理,不如就让大家都看看,夫人平时都是怎么对我的,连我的婚姻大事都要任你摆布!”

孙夫人目瞪口呆。

丫鬟带着一堆人逃到了舒影这里,请求舒影帮忙。也不知道是让舒影真的帮忙,还是单独想让她在洛新河与温雅柔之间牵个线。话说,这件事还真是为难了舒影,她毕竟未出阁,解决起这件事情,也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但是她解决不了,总不代表洛新河没有这样的能力。洛新河跟温雅柔都快要成亲了,孙夫人来这么一出,岂不是在对方的脖子上拔毛?弃洛新河的意愿于不顾,还成功的表现出了她的继母光辉,这要是被丞相大人知道了,肯定是要扒了她的皮。

“你别怕,我给你撑腰。”舒影大言不惭,带着丫鬟直接去了洛新河那儿。她知道洛新河在乎的是什么,简单的提了几句,两个人就合起伙来,想了个主意。

既然孙夫人不到黄河不死心,那洛新河跟舒影同时寻找她苛待温雅柔,不让温雅柔好过的证据。

再带着这些证据,去找丞相大人,毕竟这是丞相家的家事儿,洛新河不能越俎代庖,省得丞相大人对他这个女婿的态度不好。

而且他们也可以趁机查出来,孙夫人到底收了六皇子多少礼物,又答应了六皇子的什么请求。丞相大人最忌讳站队,他位高权重,如果不小心一些被人拉下水来,到时候肯定要恨死了孙夫人。孙夫人有这胆子做这件事,肯定没胆子跟丞相大人说,既然如此,那洛新河就送她一程,叫她早早滚蛋。

……

远在京城的丞相得知这一消息,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孙夫人在他面前总是表现的唯唯诺诺,不怎么有底气的样子,又怎么可能对温雅柔做出这种事来?

可是当洛新河提及温雅柔的清白问题,又在言语中暗示,孙夫人曾试图设下计谋,引温雅柔入陷阱,好败坏她的名声……听到这里的时候,丞相大人便立马坐不住了。不管洛新河主动告诉自己这件事的目的为何,丞相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温雅柔被自己这个妻子折磨得连人都嫁不出去吧!

他快马加鞭,回到了月城。估计连孙夫人也没意识到,丞相大人居然会在这个时间点赶回来,她还没来得及收回自己盛气凌人的泼妇样儿,就被丞相大人给逮了个正着。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丞相大人再怎么觉得孙夫人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等他真正见到了,先前的疑惑也就烟消云散,转而出现的便是愤怒。

“我叫你好好对待柔儿,你就是这么帮我照顾她的?!”丞相大人黑着一张脸,一副山雨欲来的样子。

孙夫人一愣,虽然很想伏低作小,向丞相大人求饶,可她近几日都习惯了跟温雅柔寸步不让,骤然让她放下身段,跟丞相大人说几句好话,竟然也变得艰难起来。

丞相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登时火冒三丈了,从别人嘴巴里面听说自己被骗,可能还有些好笑和震惊,然而亲自目睹有人妄图欺骗自己的时候,丞相大人立马就感觉到一股无名火冲向天灵盖,叫他左右看看,真想拿藤条抽孙夫人。

但是他找了半天,没有找到任何趁手的工具,以至于这股气憋在了心中,也记在了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孙夫人不知道,还在心里面庆幸自己逃过一劫。到了晚上的时候,丞相大人派人过去给她送了一份休书,这才让孙夫人像杀猪一样叫唤了起来,眼泪止不住的流。

但是为时已晚。

与休书一起送来的,还有洛新河和舒影一起搜集的那些证据,都是孙夫人犯下的罪行。如果她不老老实实的接受这个结果,那就得进大牢去承担后果。而丞相大人即使放过了她这一次,也不会放过第二次。

摆在孙夫人面前的都是死路,可她可以选择让自己更舒服的那一条。临死之前,温雅柔特地来看她,没有说什么风凉话,但她的存在绝对让孙夫人感受到了刻骨铭心的悔恨,甚至于身份还跪地求饶,想让温雅柔替她求求情。

“我也不是什么观世音菩萨,也没有那么好的心肠,你要是求我,不如多拜拜老天爷呢。”温雅柔说话轻轻柔柔的,人如其名,但是她说的话却像刀子一样,让孙夫人痛哭流涕起来。

与此同时,洛新河找到了皇上这里,把自己喜欢丞相家千金的事情禀告了皇帝,请求赐婚。这也算是一件天大的喜事了,洛新河三十好几,一直没娶亲,皇帝都担心他孤独终老,如今终于有了着落,自然答应下来。

第二日,北冥王就带着聘礼上了门,向温雅柔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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