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风:“……”

一不小心玩脱了。

眼睁睁看着舒影回到自己的宫里,柳乘风喟然长叹,心知现在还不是跟对方相认的好时候,但同时,他要把握住这一周的机会,所以舒影接下来的行程,需要他尽在掌握。

柳乘风刚跟着走到门口,恋恋不舍的伸出手去,就发现大祭司派来盯着他的那几个番邦人正虎视眈眈地站在门口。

其中一个人警惕地问他,“你干什么?”

柳乘风稍微点了点头,若无其事的把手收回来,因为脸上带了药水,所以他很难做出具体的表情,看起来冷若冰霜,不近人情,经常惹怒这些番邦人。

“天气开始转暖了。”柳乘风假装自言自语道。

周围的几个人看看附近,以为柳乘风在跟谁打暗号,但又对他不屑一顾,干脆推了他一把,让他进屋去,叫他不要在外面晃荡。

柳乘风只能失望的最后看了一眼舒影离开的方向。

回到自己的宫中,舒影愤愤的拍了下桌面,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气得她想把茶杯扔到地上,想了想,又把杯子放好,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来。

舒影觉得困惑,如果不是知道原来的柳乘风是什么德性,她会以为今天的这个人已经完全伪造成了真正的柳乘风。

咦,她为什么要说原来?

就因为今天这一出,柳乘风接到了大祭司的来信,上面严厉声明让他不要轻举妄动,否则伤心的就该是轩辕曦了。而且他脸上的药水,还需要大祭司来解决,种种掣肘之下,柳乘风不得不听从对方的命令,将他一同寄过来的资料也背好,以待舒影的下次探访。

自从被大祭司绑到这里来之后,柳乘风就思考过了许多问题,其中最重要的一个,便是大祭司如何模仿自己,在这皇宫中混下去的。

现在读了这些资料,柳乘风便意识到为何今日的舒影如此生气。这资料上写的他的喜好,他的行为举动,通通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大祭司本来的习惯,想来是对方破罐子破摔,觉得舒影奈何不了自己,便干脆顶着这张脸惹是生非罢了。

旁边几个人一直都觉得他乖巧的紧,时不时还会笑话他。

柳乘风通通没当回事儿。

仗着这些人看不懂中原字,也以为他听不懂番邦话,柳乘风怡然自得的开始画画。

这帮人没有脑子,他还能没有脑子吗?

旁边有人围过来,瓮声瓮气地问他,“你在画什么?”并且直接抢了过去,上下看了看,没看懂。

柳乘风长叹一口气,虽说心里面也有一点紧张,但在这个时候,该证明自己演技的时候,他也不在话下。

“背诵。”柳乘风义正言辞的开腔了,“你们主子交代的东西,我害怕记不住,就多写几遍方便背诵,连这样都不行吗?”

这几天宫中的折子并没有往这边送,可想而知,舒影应该察觉到了大祭司伪装成的自己有许多漏洞,在没有搞清楚这些漏洞之前,舒影是不可能把批改奏折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的。

柳乘风看着他们翻来覆去的看,也看不出来什么名堂,心里面放松下来,重新又拿了一张纸,开始写写画画。

过了一会儿,原先被翻看的那张给扔了过来,柳乘风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却并不展开,而是继续在如今这张纸上写下了一些字。

这几个人观察他这些天来,柳乘风一个出格的事情都没有做,看上去十分乖巧,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思。这会儿发现柳乘风在做这些枯燥无味的事情,他们也就到一旁去闲聊去了,而柳乘风刚好也能从他们嘴巴里面听到一些自己打听不到的事情。

比方说,大祭司在伪装成自己的面貌的时候,做了不少窝囊事儿。这几个人虽然害怕大祭司,却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家伙,对于舒影的态度也有一定的猜测。

柳乘风写好了一张,为了伪装,他又多画了几张。

这些东西,会由来收拾案台的小太监们来打扫。柳乘风十分清楚,单单几张纸,能让舒影注意到自己的可能性不大,但无论如何都要试试,省得无所事事的呆着这么一方地界,他能把自己给憋死。

东西记录的差不多,柳乘风就睡了,醒来之后,他发现那些纸还在原地,并没有人动过。

他与这些人的关系一般般,没有什么好不好的,毕竟柳乘风还没有那么自虐,能够从别人的监视中获得快乐。最重要的是,他的命跟轩辕曦的命都握在大祭司的手里,柳乘风又不是傻子,会主动去激怒大祭司。

过了一日,柳乘风再次接到了大祭司的命令,他要柳乘风把他跟轩辕曦逃跑路上的事情通通写在一张纸上交过来,还要印上自己的指纹。

柳乘风想了想,估摸着对方做这件事也是瞒着轩辕曦的,否则以轩辕曦的性格,又怎么会甘愿受制于人?大祭司肯定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轩辕曦洗脑过一次,这些东西,他可都忘了。

于是柳乘风大大方方的在纸上写: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与轩辕曦情投意合,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在一起,你说的逃跑路上,难道是……

留下了这么一个悬念,柳乘风便老老实实的待在宫里,闲来无事就作作画,或者唱唱小曲儿,而舒影之所以会注意到他,就是因为大祭司从来没有这么有闲情逸致过,所以她让太监去收拾东西的时候,特意把柳乘风画的画给拿了过来。

画上画的东西千奇百怪,都不知道是些什么,但与原先的柳乘风手笔十分相像,舒影心里面感到奇怪又熟悉,正在琢磨着,就听说北冥王进宫来了。

舒影连忙起身向对方行礼。

北冥王把她扶起来,客套的话也不多说,直接询问舒影今日的柳乘风都做了些什么。最重要的是有没有观察出哪里不一样,与昨日相比,又有什么差别?

简单的三个问题,足以概括柳乘风每日的行为举止,尽在他们掌握。

“还记得我说过的,柳乘风好不容易跟我见了一面,就被一个人给掳走了,所以他绝不可能出现在宫中,可如今,他不仅出现在宫中,还对咱们不冷不热……”洛新河觉得自己的话说的已经很明显了。

舒影显然也听懂了,可偏偏露出疑惑的表情,甚至比北冥王还要焦虑。

“话是这么说,”舒影把她观察到的状况告诉北冥王,“如果皇宫中的这人不是柳乘风,真正的柳乘风又该在哪里?”

北冥王摇摇头。

两个人相顾无言。舒影手上动了动,忽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在看的东西,她把北冥王也拽过来,让他陪着自己一起看。

“这是小太监今日去宫里收的那人画的画,直接给我送来了。皇叔,你从中能看出点什么?”

其实舒影自己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只不过还需要别人的支持。

“我觉得这个字跟风儿写得非常像……甚至于,他好像就是风儿写的。”北冥王手指动了动,指着柳乘风不经意写的一个字,叫舒影看。

“你们俩看什么呢?”谁知道小皇叔刚说完,就听温雅柔的声音响起,而且近在耳边,也不知道温雅柔是什么时候来的。

“你来的正好,刚好帮我看看。”舒影一个人在宫中,接连见到熟人,高兴的不得了。她把温雅柔拉到旁边,背对着小皇叔,说了几句。

“你陪我去见见那个人吧,我总觉得心里面惦记着这件事儿,一直安不下心来。”舒影也很难受,她找了线索,不去确认一下,总不能眼睁睁看着线索流失吧。

“那我陪你去看看。”温雅柔转过头,跟北冥王说了几句,舒影就担心北冥王不答应,毕竟如今的温雅柔怀孕了,而且还没有保胎,生怕出什么差错。

有了北冥王的保证,两个人结伴去了柳乘风的宫里。

柳乘风正在发愁呢。

前脚,自己刚刚给舒影送去了一些线索,这一头,大祭司就气急败坏地让柳乘风离舒影远一点。很显然,他也发现自己被轩辕曦摆了一道。

“皇上,好久不见,您还记得我吗?”

温雅柔行了个礼,如果是正常状态下的柳乘风,自然是认得的,但是现在他假装成大祭司,只能皮笑肉不笑,不怎么热情的样子。

舒影紧跟着吩咐道,“这些人退下。”

几个番邦人一动也不动,甚至还有点生气,柳乘风敏锐地感觉到他们的情绪波动,想想上次自己问的问题,瞬间明白过来,原来这些人也是被舒影这样赶出去的。

“你这几个手下成何体统?不如我给你换一批。”舒影刻意说道。

果然,她一这样说,这几个人立马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虽说他们也想听一听柳乘风能跟她们说些什么,但是大祭司不在,他们的胆子也就缩水了,没办法保证如今的柳乘风能够有所顾忌,起码不要趁着自己是皇上的时候,把他们顺手给处置了。

等这些人退下去之后,柳乘风才慢慢的长叹一口气,一句话也不说,似乎在等着舒影问。

舒影没来得及开口,温雅柔却直接问了,“你们二人何时变得如此生疏?”

后面一句话是对着柳乘风说的,“这可是你亲自选的皇后,怎么,不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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