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面无表情的把信放进炉灶里,纸张随着火焰燃烧,慢慢化为灰烬。

晚上罗梅果然就收到了陈喜鹊的死讯,徐府来人只是说陈喜鹊随徐员外去了,并不说具体原因。

“唉…唉…唉…”

罗梅伞都忘记打了,淋雨站在院子里,唉声不断。

雨水打在她的脸上,看不出是泪还是雨。

“娘,你傻了,快进屋来,要着凉了。”

陈孟青见罗梅不对劲,又打了一把伞过去接她。

“娘,你怎回事,是徐府的人吗?是不是喜鹊派人来看你的?”

自从陈喜鹊嫁入徐府就一点消息都没有,去找她徐府也不让见,她也不理家里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陈孟青正想着呢,罗梅突然发了狂般的大吼:“是你……是你,是你们……”

用力把陈孟青的伞夺走,狠狠的扔在地上,两人被雨水打得眼睛都睁不开。

“是你们害死了喜鹊,她死了,死了……我女儿死了……啊……”

死了?

怎么可能呢,就算徐员外死了,喜鹊也不可能死的啊,徐家那么好的日子她怎么会死?

罗梅哭得声嘶力竭,把手里徐家慰问的十银子狠狠丢在院子里。

好像把银子丢了,陈喜鹊就能回来一样。

“娘,咱们先回屋再说。”

陈孟青把罗梅拖进屋子里,陈大志看到两人进屋后,他冲刺般跑到院子里,把罗梅丢的那十两银子捡起来。

“哭哭哭……哭什么哭,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自己不想活,这能怪谁。”

陈大志心里窝火,这个女儿真是一点用都没有,那徐老头死就死了,自己明明可以掌控徐家的,非要跟着那徐老头一起死,蠢货。

原本他陈家也可以靠着徐家吃喝不愁,陈喜鹊偏要把一局好棋给掀了。

“陈大志,就是你,是你逼着喜鹊嫁给徐家的,是你害了她。”

“怎么能是我害的,别忘了,是徐家逼我们家的,要是像你这么说来,孟青需要喜鹊的聘礼,需要银子,那孟青也有份。

喜鹊出嫁的事,你也是同意了的,如此说来,大家都有份,你不要怪别人。”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光吵架有什么用。”

陈喜鹊的死陈孟青也很自责,当初要不是他有私心,也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陈孟青,你吼我们有什么用,你把你妹的聘礼全部花光了,现在活计也没有,你还有脸吼你老子我。”

“我……”

现在十一月了,不好找活计,陈孟青打算明年再去找的,大酒楼去不了,去找个小铺当账房又不难。

“你们,你们……”

罗梅指着两人,一下说不出话来了,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

两日过去,天气又变得晴朗,赵如云依依不舍的送赵春岚到村口。

“婆婆,有杜大夫的药童送姨母回去呢,你放心吧。”

看着济安堂的马车渐行渐远,赵如云才没有追过去。

“落落,七年了,我和你姨母七年没见过面了。”

赵如云强忍着眼泪,离别总是让她心里空落落的。

“我知道,等明年姨母在水庆庄的时候,你们想见就能见了。”

赵如云哽咽点头,和苏落回到家里去。

苏落这两天一直在教杜修远用银针做局部麻痹,这一步做好了,才能更好的处理外伤。

不过银针的捻针和力度,杜修远一直没有控制好,还达不到局部麻痹的效果。

杜修远吃痛皱眉,他这个反应就是没有麻痹成功。

在自己手臂上做局部麻痹,银针刺入时还是有痛感。

“苏娘子,我又失败了。”

每个人神经都不同,想要控制好他人的神经脉络更难。

“失败是你的必经之路,没有什么是一蹴而就的。”

苏落又亲自把针好好控制,细心感受它的动向,你信它,它就会有生命,唯有苦练,才能成功。

“你再试试。”

经过苏落的调节,杜修远再次把一根银针刺入局部麻痹的位置。

“咦,真的不痛了。”

苏落笑着出去道:“按我教你的,慢慢练,不急。”

……

走到后院时,看到赵如云正在弄棉花,把棉花籽取出来。

苏落每次拿出来的棉花都只有四五斤这样子,但次数多了,也够做几床被子。

“婆婆,把这些棉花都放在这个板上面,我们两个一起弹棉花的话,今天能做出两床被子来。”

“好!”

苏落告诉赵如云,只有弹过的棉花做棉衣才会更好。

做了两个口罩,苏落和赵如云一人带上一个。

两人自腰间系着绷带,腰上斜插着一把二指宽的竹条,竹条高过头顶,头顶一端系着一根弦,如吊着一张大弓在身上一样。

拿着一只木槌不停的敲击面前的弓弦,发出‘郴、郴、嘡、嘡’的声音。

随着一声声弦响,棉花堆上棉絮飞舞,有些飘在空中,如绒毛的雪花一样。

用线交叉,给被子做底,在把棉花平铺上去,压实,面上亦是如此。

“婆婆,你把针给我吧,我来给这床棉被缝边。”

赵如云看着苏落做,就看了两眼,她就会了,和苏落一起缝。

在棉被中间,也按照一个一个小方块来固定,用针缝好,棉花就不会跑到一起去。

“落落,这个棉被真的又轻又暖和。”

赵如云把棉被折好,抱在怀里,开心的说道。

“还好吧,不过婆婆,有了这个棉被,家里的那些旧被就不要了。”

旧被子里面除了有旧衣服,还有鸡毛,稻草须,芦絮之类的。

“好,今晚我就把被面给缝上,这一床先给砚川睡,他每日看书,不要着凉了才好。”

天还没那么冷,先给谁都一样。

“好!”

棉花已经弹好,赵如云和苏落如法炮制,又做起了第二床。

两天的时间,两人一共做了五床被子,剩下的棉花,留给赵如云给她们做棉衣。

忙好了这些,第二日苏落准备去福满楼看看。

还未出门,就听到了门外一阵马车的轱辘声。

苏落出来,就看到了江县令和一个官威凛凛的中年男人。

“苏娘子,这位是安常州的知府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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