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了好长的时间,我觉得我的体力消耗已到达极限的时候,也是我最欢乐的时光。

果然不出我们所料,天坑中的地不经意看着像是平的,其实还略有高低。要不是三角形金字塔碎裂,碎石填平在地上,还真不可能发现天坑的地上居然画着一个隐形的梯形。

试了一试,四个圆环确实没什么反应。

“楚雅,你说的应该完全正确,这个机关的触发,很有可能要我们四个人同时分别站在一个圆环上。”

楚雅很兴奋也很得意,只是她一般比较谨慎,还是犹豫着道:“虽然我们发现了触发机关的圆环,可这四个圆环会不会有讲究?例如人的体重的区别?”

我立即顺着她的话说道:“这么精巧的机关,在大自然中设置而成,这种大手趣÷阁怎么可能会不讲究?我们四个人胖哥最重,梯形的底角那个圆环,看来非胖哥莫属。”

“那其他三个圆环怎么办?”

我沉吟一下道:“我看可能它还与性别有关。楚雅,梯形中最远的那个点,我想可能适合你。毕竟这儿你是唯一的女性。”

楚雅想了一会,点了点头。至于张教授,我认为他德高望重,理应在梯形的侧边最高端上。

余下的那个位置非我莫属!

我们四个人跑向各自的方位,准备好了后,喊着口号“一、二、三”,同时发足站了上去。

我预想中的情况没有发生,梯形并没有因为有了碎石的承重而塌陷下去。

梯形中没有发生情况,但山谷四周却出现了异常。

山壁上冲破了好些小洞,里面冒出了阵阵白烟,不一会儿,白烟消失了,山壁上挂了好几首小小的瀑布。

这是怎么回事?

正百思不得其解的我忽然感受到了周身的气流起了变化,身上开始有些许凉意。

楚雅认真地道:“原来小洞口刚开始冒出的不是白烟,而是雾气。咦?它们应该是热泉,温度比天坑中的其他地方要高。”

围绕着三角形塔扬起了一阵尘灰,它们在打着转。

起风了!

我惊叫道:“楚雅,这就是我们要开启的机关。箕宿就是龙尾,龙尾一扫狂风至,它本来就属风。”

大学里学过的物理告诉我,热泉的涌出使得天坑的上空的温度骤然升高,空气对流就产生了风。

可能是因为天坑是封闭的缘故吧,这些风围绕着中央的三角形塔在不断打转。

风势越来越强,夹杂着飞沙走石,宛如一条灰色的巨龙在绕塔而行。

“不好,这里要形成龙卷风了,咱们赶紧寻个地方躲避。”

我喊了一声,他们几个都向我跑了过来。或许是因为几声太大,他们听不清我说的话吧,想过来问问我怎么一回事。

龙卷风已经形成了,它的威力让人心惊胆战。

我还没牵到楚雅的手,身子就像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一般腾空而起。

糟糕,我被龙卷风袭击了,被卷到了半空中。

风转得太快了,我压根就喘不过气,没一会就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身子也像被送进了八卦炉中在炙烤。

忍着剧痛我睁开了眼睛。

我躺在柔软的沙子上,四周除了沙子,啥有没有,只有天上高挂的太阳在炙烤着我身下的沙子。

“楚雅、胖哥、张教授……”

我拼尽力气大声叫喊着,可没有任何一点回音。

一个不可否认的事实摆在了眼前,我被龙卷风带进了沙漠中,而他们三个不知去向,生死未明。

我赶紧爬了起来,真担心这炙热的沙子能把我做成烧烤。

四下茫茫,不见任何活物,只有无穷无尽的沙子。

身上的装备倒还在,只是已经没有了食物和水。这在沙漠中的致命的,何况现在是正午时分,这么毒的太阳,不用几小时我就会变成一具干尸。

在生死交关之际,什么东王公西王母都不重要了,他们对于我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让我不想放弃的唯一理由,就是楚雅的存在。

如果我死了,楚雅会不会伤心地大哭一场?我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可又不想让这问题成为现实。

更重要的是,现在楚雅未知生死,万一她也和我现在这样正在生死边缘呢?

我得去寻找楚雅,哪怕我死了,也要给她创造活下去的机会。

在沙漠中漫无目的地行走,那肯定是死路一条。

或许向北行走还有出路,北方应该比南面凉快一点吧!

但我心中十分清楚,这是我在欺骗自己。要想让温度降低一点,还不得走出几百里路?这完全是不现实的。

凭着心中的信念,我艰难地行走在沙漠中。

熬了几个小时,我也不知道现在处在什么地方,因为连方向我也不知道了。这片沙漠很怪异,不但是沙子的颜色不是普通的黄色,而是像金子一样的金黄色,而且连罗盘也在这里失效了,压根就分辨不出方向。

太阳快要落山时,虽然凉快了很多,但我也知道我的生命走到了尽头。

我都不敢碰自己的嘴唇,因为没有水,嘴皮子早裂开了,搞不好碰一下嘴唇都能掉落在这沙漠中。

我扑通一声中跪倒在了沙地上,凭着心中的信念,不敢扑倒在地,因为我十分清楚,只要一躺下,我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迷迷糊糊间,耳中好像传来了一阵奇怪的铃声。

可能是我死前的幻觉吧,铃声并没有让我立即睁开眼。

可是,这铃声很连串,而且好像离我又近了些。

我心中一动:“这就是大漠中的驼铃声?”

应该是,求生的欲望让我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站了起来,极目眺望着驼铃声传来的方向。

地平线处出现了几个模糊的影子,应该是一支驼队。

我拼命地喊叫,可一连喊了几声,居然再也喊不出来了,应该是脱水让我失声了。

他们好像没有发现我,因为那队影子仍是不紧不慢地在移动,驼铃声仍是那么平缓而有节奏。

错过了这个最后的机会,我再无生还可能,要么变成一具沙漠中不腐的干尸,要么就是为沙漠中的小生物们提供口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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