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就是到温府赴宴的日子,可是魔尊大人和大当家却吵架了。这是破天荒头一遭!

如胶似漆的二人,居然冷战了。

最莫名其妙的当属拓跋辰野,明明他离开的时候那厚脸皮的两人都是一副你侬我侬的样子,怎的突然就吵架了?当然,魔尊他管不着,他担心的是朱颜醉有没有受欺负。

不过在冷峻看来,自家尊主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见不到朱姑娘的时候满脸冰冷,能将十里开外的人都冻成冰块,可是一见到朱姑娘,就眼眶通红,活生生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

倒是唐若书,经过那日与宁葬沫的一番谈话,对他有所改观,此时倒是帮着宁葬沫说话:“姐姐,魔尊大人那样子,应是受到了极大的委屈了。你把他怎么了?”

朱颜醉汗颜,什么叫自己把他怎么了?这些人一个个的,现在是连唐若书都站在了宁葬沫那一边了吗?

“姐姐,人生在世,能遇到一个像魔尊这般爱你的人不易,作为女子,有些时候该软则软,他可是堂堂魔尊啊,当初尊上……咳,还需得让他三分,你怎可这样欺负于他?”唐若书语重心长地说着,说到“尊上”二字时,尴尬地咳了一下。

见朱颜醉没有回应,继续说道:“姐姐,我知道你向来要强,可是二人相处,需得互相宽容,你不能一直只他让着你,男人啊,让得久了许就累了,到时候你可得后悔。魔尊他够宠着你了,你偶尔认个错,他也不会为难你。”

“停!”朱颜醉终于受不了了,这若书是什么时候被宁葬沫洗脑的?

“姐姐,你想通了?”唐若书一惊,朱颜醉那般固执的性子,竟被自己三言两语说通了?

“你说得对,我是任性了些,我去道歉!”朱颜醉无奈地抿了抿唇。唐若书说的话,今日一早冷峻换汤不换药地也与自己说了一遍,这两人这是商量好了?只是,什么时候连唐若书这个把自己当亲姐姐的人都帮着宁葬沫了?

唐若书心想自己准备了一大堆说辞,都还没说出口,姐姐竟就这般好说话了?

“姐姐,你……”

朱颜醉拍了拍他的肩,道:“若书,你去找拓跋玩,姐姐去找宁葬沫。”

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了,留下唐若书一人愣在原地。

不过,这事儿总得有个人低头。

朱颜醉找到宁葬沫的时候,他正在院中一株腊梅底下画着画儿。认真专注的模样,让朱颜醉看得痴了。低垂着眸,长长的睫毛倒影在光洁的脸颊上,精致的鼻尖在阳光的照射下几乎能反出光来。

其实从朱颜醉还未进这院子,宁葬沫便已知晓,却装作认真作画的模样,连眼皮都未曾动一下。

朱颜醉一直站在阳光下,不忍打扰这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冬日的天虽然冷,但是大中午的阳光还是将朱颜醉的小脸晒得红扑扑的。

站得久了,鼻尖竟冒出了细细的汗,自己却未曾察觉。

站着作画的宁葬沫终是忍不住,抬起头,却哀怨地看向朱颜醉。

看着那精致的脸,朱颜醉心中一咯噔,他这两日竟然消瘦了些。

两人许久没说话,终于还是宁葬沫不忍,道:“难得大当家的还记得我。”

见他委屈至极的模样,朱颜醉“噗嗤”笑出了声,开口却不提吵架的事:“原来我家沫沫作画功夫也十分了得。以后退隐江湖,开得了餐馆卖得了艺,像我这样无才无德之人,日后势必得仰仗夫君给养了。”

听听这话说的,这马屁拍的,尤其是“夫君”二字,让宁葬沫连日哀愁的脸上顿时喜笑颜开,整个梅妆的阴霾都一扫而光。

“丫头可是说真的?”亮晶晶的眼中乍现光彩,满是期盼。

朱颜醉微微一笑:“可是夫君大人不想养我这个闲人?”

宁葬沫扔掉手中的画笔,不顾漆黑的墨洒了一桌,毁了精心作的画,大步向前,欣喜若狂地抱起朱颜醉:“闲人若愿意,夫君愿肝脑涂地,别说做牛做马,粉身碎骨又何惧!”

朱颜醉大笑:“所以,夫君不生气了?”

宁葬沫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道:“我没有生气,只是伤心夫人将我推给别人。”短短一句话,道尽了委屈。

“谁说我要将你推给别人了?谁敢跟我抢你,老纸分分钟提刀给她整容!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朱颜醉双手叉腰,“我只是让你用一下美男计,当人不是真的让她碰你一下!不过,我现在反悔了,连让她多看你一眼,我都不愿意了。觊觎我男人的女人,不能让她活得太如意。”

一番话下来,宁葬沫十分受用,小绵羊似的几乎黏在朱颜醉身上。冷峻唐若书等人见了,深深地吐出了一口气,感叹梅妆的低气压终于过去了。

只有拓跋辰野,竟有一丝小庆幸,更多的却是在思索该怎样阻止宁葬沫将纩馥扇拿到手。

宁葬沫又回复到了当煮夫的日子,却在晚间神神秘秘地将朱颜醉拉入房中,迫不及待地关上房门。

朱颜醉心中一紧,暗道这人要干嘛?

“丫头,快来看。”宁葬沫献宝似的从虚鼎之中拿出一个布包,瞬间整个房子被流光溢彩充斥。

朱颜醉好奇:“这是什么?”

宁葬沫小心翼翼地打开那个布包,只见一件水晶般的长裙跃然眼前。一袭水蓝色的翠烟衫,呈现在朱颜醉眼前。散花水雾般的裙摆处几朵莲花若影若现,一根金丝软烟罗在腰间轻系。

“丫头可还喜欢?”宁葬沫问得小心翼翼,但凡碰到朱颜醉的事,魔尊大人的自信心似乎就像他的胆子和尊严般消失不见。

“美到窒息。”朱颜醉只呆呆地说了四个字便让宁葬沫欣喜若狂。

“丫头喜欢就好。”宁葬沫一脸满足。

“这是什么衣服,怎的这么轻这么柔?”

“千年冰蚕丝织的。这衣裳冬暖夏凉,丫头怕冷,这衣裳刚好。”宁葬沫说得轻巧,以至于让朱颜醉这个没见识的认为千年冰蚕是很廉价的东西。

于是顺口说了一句:“那不如多做几件,我再也不用穿得这么臃肿了,很是不方便。”

宁葬沫一愣,倒也欣然答应。却没有告诉她,百只千年冰蚕吐的丝也就只织出这么一件衣裳来。

“丫头快换上让我看看。”宁葬沫迫不及待想看她穿上的样子。

朱颜醉接过长裙,正要为难,只听到宁葬沫说道:“我去外面等你。”说完在朱颜醉的额头上轻吻了一下,便朝外走去。

朱颜醉轻笑,这家伙平日里邪里邪气的,可是正儿八经的时候还是很尊重她很靠谱的。这也让她有丝小小的感动。

于是就在宁葬沫等得万分焦急的时候,朱颜醉缓缓地打开了门。

宁葬沫看得痴了。

“有女妖且丽,秀色空绝世。”也不过如此。

正巧唐若书与拓跋辰野路过此处,看着这样的朱颜醉,二人也是惊艳。

朱颜醉穿衣向来只注重舒适,宽大的粗布麻衣更是她的最爱,却不想,在美衣的衬托下能这般出尘。

宁葬沫最先注意到二人,接着风卷残云般抱起朱颜醉进屋,用内力重重地将门关上,留下门外遗憾的二人,尤其是拓跋辰野,心中的酸楚几乎将他淹没。

屋内。

“神叨叨的,这是又怎么了?”朱颜醉不解道。

宁葬沫别扭地闹着脾气:“我不想让他们看到你这么美的样子了。”

朱颜醉汗颜:“这难道不是明日让我穿出去嘚瑟的衣服?”这厮不是一早还说要把自己打扮得美艳不可方物吗?

“那本尊现在后悔了!”宁葬沫傲娇地说道。

朱颜醉无奈,却也无所谓,她本就没有想这样出风头:“嗯,这衣服美则美矣,却不适合赴宴。我本就是易了容见人,你们不就是想我低调吗?可穿这样一身,岂不更引人注目?”

看到这件长裙的时候,脑袋里似乎有一些画面,好像自己曾经也有过一件这么美这么喜欢的衣裳。可是,仔细回想,却一片空白。朱颜醉甩了甩脑袋,这种念头太过奇怪,自己从21世纪穿越而来,未央学艺又各种被人不待见,怎会有机会穿这样美的衣服?

“那便不穿,丫头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这长裙留着以后穿给我一个人看。”

“那可不行,在家我还是要穿的,毕竟冬暖夏凉。你也知道我冬天怕冷夏天怕热,有了这么好的宝贝,不穿岂不可惜?”朱颜醉不依,那样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了嘛。

宁葬沫看了看她身上穿的里三层外三层的衣裳,才勉强答应,可心里总有些不是滋味儿。

“沫沫,你想好明日的对策了吗?”朱颜醉终于说到了正事儿。

“丫头你要对我有信心,毕竟你夫君我可是自称本尊的人,这区区一个知府乃至稽留,本尊还是不放在眼里的。”宁葬沫嘴上说着嚣张狂妄的话,看着朱颜醉的眼神却充满柔情。

“行吧,到时候我只管吃,其他的一概不管。”嘴上虽这么说,眼底却忽闪着狡黠的亮光,大眼忽闪忽闪地有着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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