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葬沫看着她笑,也不回答。

朱颜醉又看向冷峻,冷峻努力憋着笑:“回禀朱姑娘,尊主的龙椅迄今为止能触碰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尊主他自己,另外一个便是您。”

“我以前便来过冥茫宫?”

她的问题让宁葬沫的笑容一僵,当时喂她吃下醉牡丹的场景历历在目,宁葬沫觉得胸口有些钝痛。

朱颜醉见他的样子便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怎么可能没来过呢,宁葬沫还喂自己吃过毒药呢,那件事一直是他心中的伤,自己却一时脑热还要问这种傻问题。

“哎,这可怎么办才好,我这么喜欢钱,你又刚好这么有钱,我更喜欢你了呢。”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朱颜醉笑呵呵地转移了话题。

宁葬沫的脸色这才好看许多,乐呵呵地道:“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以后这魔界的一切,都是你的。你若是喜欢这座椅,以后那便是你的座位。”

朱颜醉吃惊,故意问道:“那岂不是魔尊之位也是我的了?”

宁葬沫还真严肃地看着她:“你若想要,又何妨?”

朱颜醉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连忙摆手:“我不要,不要。但是这椅子甚合我意,要不……给我了?”

这可是金子啊,明晃晃的金子!

“好。”

“可若是给了我,你坐哪儿?”

“随便在你下首摆张檀木的吧。”宁葬沫随意地回答,原本也没放在心上。

朱颜醉欢乐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原来我离富婆就差一个宁葬沫啊!我这浮夸的大金椅啊,甚合我意,甚合我意!”

冷峻在一旁汗颜,自己尊主方才说什么?随便在朱姑娘下首摆张木椅?这……都是些什么事儿啊,堂堂魔尊坐在了自家夫人的下首,这要是传出去,还不都得说尊主惧内吗?这样的名声于魔尊而言,可不太好听。

朱颜醉见冷峻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咋舌的模样,高兴地笑出了声儿:“冷峻同学,你别这么紧张,我只是宣示主权,哪儿能真让你家尊主坐我下首呀,那成什么样子了?”

宣示完主权,小兜才从朱颜醉袖中跳出,碍于宁葬沫在场,它倒是不敢在金椅上上蹿下跳,却也是学着自己主人的样子,张嘴便要咬。只见一道紫光闪过,小兜便被打飞了出去。

朱颜醉惊呼着跑过去将它抱回怀中:“宁葬沫,你干什么呀!”

见朱颜醉维护着小兜,宁葬沫很是吃味:“它放肆!”眼中的紫光若隐若现。

朱颜醉不可置信地盯着他的眼睛:“宁葬沫,它是小兜,是我的小兜!谁都不许伤害它,包括你!”说着这话的时候,满眼坚定。

对于宁葬沫突如其来的脾气,朱颜醉是很不解的,虽然平日里他跟小兜总是争风吃醋,可是从未见宁葬沫这般失控。

冷峻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尊主这是怎么了?

难道是……莫不是魔性封不住了?这般对朱姑娘的灵兽,换做是谁都会不高兴,可是朱姑娘方才的话,似乎也太过了些。

只见宁葬沫眼中的浅紫肆虐,紧抿着唇不说话,朱颜醉也是抱着小兜紧咬着唇,不甘示弱地与他对视。

冷峻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许久,只见宁葬沫浑身的气息平息了下来,换上了一副满是委屈的表情,用快要哭出来的口气对着朱颜醉说道:“丫头你凶我。”

听到他委委屈屈的这么五个字,朱颜醉顿时崩不住了,却还是不说话,只是表情缓和了许多。

“丫头你为了一只畜生凶我。”因为有了朱颜醉这个靠山,小兜在听到“畜生”二字的时候朝宁葬沫呲了呲牙

见它这样,宁葬沫更来劲儿了:“丫头你看它,仗着有你的宠爱,它便肆无忌惮变本加厉,它……欺负我。”

朱颜醉肯定,自己要是再不帮他说话,他都能哭给自己看,可是到底是谁欺负谁啊?刚刚还将小兜打出去呢。

“丫头,这椅子只有你能咬,它不可以,谁都不可以。”在这件事上很是执拗,于他而言,这把椅子上的牙印有着特殊的意义,怎么能容许留下别人的印记?灵兽的也不行!

朱颜醉有些明白了他的坚持,这才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你也可以好好跟它说,小兜这么乖,它会听的。”

小兜在一旁使劲儿点头,那副无辜无害的样子更是衬托得宁葬沫十恶不赦。

宁葬沫见它这副样子,心中烦闷,却只能装作更无辜无害的样子:“醉儿,它呲我。”

朱颜醉哭笑不得,这家伙真的是恶人先告状,不过看在最初的起因也是因为他在乎她的份上,只好作罢。

“你们就不能和平相处吗?老是斗来斗去,不累吗?”真的只是稀松平常的一件小事,竟生出这么多事端来。

“我听你的,以后不这样了。”宁葬沫扯着她的手,乖乖点头。

“你带我到处逛逛吧,等我们回来,小七该是能把房间收拾好了。”朱颜醉倒还真是习惯了有小七的存在,有句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现在她已经习惯了有小七的陪伴,宁葬沫便将她也带回了魔界。

宁葬沫的本意是让朱颜醉与自己睡同一间房,可是却被朱颜醉严厉地拒绝了。在梅妆的时候,为了贴身保护她,他们二人才不得已日日同塌而眠,可是来了魔界,冥茫宫又是宁葬沫的地盘,想来是没有人会再害她。两个人毕竟还不是夫妻,虽然除了抱抱她,亲亲她,宁葬沫从未做出过逾越之事,可是日日睡一处,终究不是那么回事儿。

再加上回了魔界,宁葬沫定是有许多事要忙,为了她在外面这么多时日,魔界也该是有许多事需要他处理的,两个人睡一间房也不是很方便。

因为她不愿与自己睡一个屋的事,宁葬沫已经闷闷不乐一日了,此时更是提不起精神来。

可是朱颜醉怎么说,他又岂会拒绝。

于是,宁葬沫带着朱颜醉逛了整个冥茫宫。

“丫头?怎么了?”宁葬沫细心地发现朱颜醉在轻轻晃着脑袋。

朱颜醉用手揉了揉太阳穴,不舒服地开口:“有些头疼。”她并没有告诉宁葬沫,头疼是因为见到冥茫宫的景物,脑中似乎有些记忆片段出现。

宁葬沫立即紧张起来:“怎的会突然头疼?碧水镜可在?我们请芊蔓仙子来一趟。”冷峻带人清查秦家的时候,果然替她找回了碧水镜。

朱颜醉轻笑:“不用,你以为芊蔓仙子是我的私人医生吗?动不动就请她来一趟。天帝将跳尸的事交给了她与未央,在事情解决前,我们尽量不要去打扰她。”

“可是你头疼。”朱颜醉有一点小病小灾,宁葬沫便紧张得不得了,其实哪怕朱颜醉不说,他也是害怕她会记起些什么。

对于他的大惊小怪,朱颜醉失笑:“只是有点头疼而已,你不要这么一惊一乍的。”有个像惊弓之鸟的男朋友,朱颜醉只好反过来宽慰他,“嗯……可能是初来魔界,有些……额……水土不服。”

这个理由苍白而没有说服力,哪有听过串界会水土不服的。

宁葬沫却真信了:“那我即刻让人将梅苑的土搬来这里,以后你用的水,我都让人从人界运过来。”

听到他这样天方夜谭般的话,朱颜醉只觉得脑袋更疼了,可是她知道,宁葬沫绝对做得出来。跺了跺脚,呻吟道:“额……脑袋大。”

说着便率先往街上走去。

“丫头,丫头?”宁葬沫紧追上前牵起她的手。

魔界也是有街道和百姓的,逛街是朱颜醉顶喜欢做的一件事。初来乍到,很是觉得新鲜。街上的人似乎都认识宁葬沫,见到他牵着朱颜醉的手更是觉得稀奇,可是更多的还是害怕和尊敬。

“恭迎魔尊大人。”原本熙熙攘攘的人们,因为宁葬沫的到来,整齐划一地跪地叩拜。朱颜醉很是不习惯成为众人的焦点,尤其是这样不平等的焦点,正感到无语之际,只听见身旁的男人用懒懒的声音对着众人说道:“拜见魔妃。”

“恭迎魔妃。”

朱颜醉脚下一滑,差点摔倒。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自己怎么就成了魔妃了?还有,她可不习惯受人叩拜!可是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外人尤其是宁葬沫的子民面前,她总是要给足他面子的,于是低下头不说话,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害羞。

“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拿出来让魔妃瞧瞧。”朱颜醉蹙眉,传说中的土霸王大概就是宁葬沫这样的吧?

于是众人纷纷回到自己的摊位店铺去淘镇店之宝去了。

朱颜醉扯了扯宁葬沫的袖子,嘀咕道:“宁葬沫,我不要做强盗!这样有什么意思呀?我就是想逛逛街,看看新鲜的东西,不一定非要买。你这……这样,还有什么乐趣呀?”说到最后有些气急败坏。

宁葬沫不是很懂她所谓的乐趣,见她不高兴,只得照做。于是又让人吩咐下去,大家都正常经营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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