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干净的鞋履出现在钰寒宁视线里。

钰寒宁抬头望去,就见面前的少女嘴角噙着一抹笑,落落大方的站在他面前。

“师傅,你……”钰寒宁轻叹,心中猜想师傅估摸看到了自己狼狈摔跤的样子了。

上元将钰寒宁从地上拉起,一手揽过他的腰,一手抓过他的胳膊,让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膀上。

“走,师傅送你回去,可别再拒绝了。”

钰寒宁未再答话,只拘束地任她带着他飞起。

师徒二人竟是一路无言。

上元自是不懂钰寒宁究竟在别扭什么,这事要是换在赫连或是薛尧身上,那俩货定是乐得享受,哪里还愿意自己在漆黑的夜色里迈步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带着钰寒宁回了阵术堂。

钰寒宁立刻恭敬道谢,“寒宁谢过师傅,夜已深,师傅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上元却并不走,蹙着眉坐到小院里的石凳上,“为师好久没吃寒宁做的饭菜了,不知寒宁可否愿意帮为师炒几碟小菜?”

钰寒宁微怔,虽不明白已经辟谷的师傅为什么半夜三更会想吃东西,但是一向温婉的他却也没拒绝。

“好。”

说完,他便转身走入了厨房,很快就端出了酒水放到桌上。

他又去厨房忙碌一阵,再出来时方才端了菜。

正欲给师傅送去,却见石桌旁的师傅给二人的杯子都倒了酒,然后……

将一粒类似于丹药的东西丢到了自己酒杯里。

钰寒宁蹙眉,思忖片刻后,阔步走了过去。

“师傅吃吧。”

说着将饭菜摆好,自己也坐了下来。

上元拿起筷子每道菜均尝了一口,赞不绝口,“寒宁做的饭菜最好吃了!”

她又举起酒杯,“辛苦寒宁大半夜为为师操劳,为师敬你一杯。”

钰寒宁当即执起自己的酒杯,眉眼低垂,他酒杯里的酒并看不出什么异常,但他知道,师傅分明是往里丢了东西。

是什么呢?

上元仰头喝了酒,并眨了眨眼示意钰寒宁也快些喝。

钰寒宁淡笑,执着酒杯一饮而尽。

罢了,管它里面有什么,既是她给的,他便都收了吧……

酒足饭饱,上元终于满足的打着哈欠告辞回家。

钰寒宁在目送着师傅走远之后便回了房间,一如既往地给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钰镜颜擦洗身体。

突然感觉体内一股纯正的灵力流淌而过。

钰寒宁秀眉微拧,师傅给他吃的……

莫不是至宝?

*

回到自己家时已入三更。

房中早已熄了灯火,上元猜测赫连估摸已然入睡。

便猫着腰轻手轻脚地推开门,一点点一丝丝地往屋内挪,免得惊扰了她家小狐狸的睡眠。

然,一只坚韧有力的胳膊突然揽过她,上元立马反应过来,赫连根本没有睡着。

莫不是在等她?

黑暗中,赫连将上元圈到自己身前,他垂着脑袋,高挺的鼻尖划过上元的鼻尖。

深吸口气,低声询问,“喝酒了?”

上元点了点头,将送寒宁回阵术堂的事情给说了,当然也包括浮屠归元珠之事。

她不想再隐瞒赫连任何事情。

赫连听着意味深长道,“师傅,你对寒宁这么好,连儿都要吃醋了。”

上元无奈,“连儿,寒宁是我徒儿。”

赫连玩味,“那连儿呢?”

他说着,抬起粗粝的手指抚摸着她的脸,亲昵而暧昧。

上元脸一红,声音低得微不可见,“相公。”

赫连微挑的凤眸弯成了月牙,唇角噙笑,附到她耳边轻唤,“娘子。”

然而,唤完了也不离去,红唇一张含着那圆润小巧的耳珠蹂|躏起来。

上元顿时浑身僵硬,气息紊乱。

在此人没有下线的撩拨勾引下终于败下阵来。

她清眸一沉。

都成年人了,只搂搂抱抱不啪啦啪啦的合适吗?

上元在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对赫连伸去了可恶的咸猪手。

葱白一般的手指来到赫连亵衣的衣带前,轻轻一勾,那衣带便松了去。

上元睁大了眼,透过窗外照进来的月光仔仔细细的看着赫连,期盼着那亵衣滑落露出美丽的风景。

亵衣降落未落。

赫连却及时的回了神,松了她那被玩弄得通红的耳珠,一手理好自己的衣服一手将她推远了些,“师傅,这是你夜不归宿的惩罚,下次要是还这么晚回来,连儿可不会再轻饶了。”

上元点头,“为师知道了!”

她抬步上前,还欲去扒他的衣服看个仔细。

赫连见此忍俊不禁,“夜深了,睡觉。”

上元叹息,乖乖的爬到床上躺好,然后拍了拍床外侧,唤赫连过来睡觉。

赫连却站在床边似笑非笑的望着她。

上元疑惑,“你不睡?”

赫连指了指一侧,“师傅,那是你的床。”

上元寻着赫连的指的方向望去,只可惜天太黑,她看得模糊。

于是灵力一闪,霎时将屋内的烛火点亮。

这下上元总算看清了,这屋子的角落处不知何时也搭了一个床铺……

上元怔了半响没动,赫连干脆上前几步将她抱起,丢到了角落的床铺上。

“师傅早些睡。”赫连饶有意味地望了她一眼,便上了主床铺盖上被子,一副真要睡觉的模样儿。

上元被赫连整得莫名,熄了灯在床上翻来覆去。

对面床铺的赫连发来询问,“睡不着?”

上元“嗯”了一声。

“因为刚才的事?”

上元犹豫了一瞬,继续“嗯”的应答了一声。

赫连轻笑,“师傅,你如何这般色迷心窍恋爱脑?”

上元无语,“难道不是你恋爱脑吗?”

赫连翻个身望着对面床铺的上元,“现在师傅的恋爱脑可不亚于连儿。”

上元不置可否,“切——”

赫连一本正经,“轻易得到的东西,人往往不知珍惜。”

“你哪里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歪理?”

“从师傅身上学来的。”

上元瞪眼,意识到一个重要问题,“连儿,人还是要出去工作,不然天天在家七想八想容易出问题。”

赫连那边的声音透着不屑,“连儿有工作。”

“什么工作?”

“努力成为万灵宗老祖宗的老相公。”

上元:“……”

总归这一晚,连儿的恋爱脑之症她还未治好,倒是把自己给气睡着了。

直到上元那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赫连才倏地坐起身。

他一挥手莲花血玉融入身体,额间出现了一抹鲜红的流水印记,整个人透着阴翳、森冷,宛如地狱使者。

深邃的凤眸碧波流转,望向窗外。

薄唇微勾,“回来了么?这一次,你休要再靠近她半分。”

给沉睡中的上元点了昏睡穴,赫连便推门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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