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周三,又是公司预定的打羽毛球的日子,一到下午,我就赶快招呼大家赶快报名今天晚上的羽毛球赛。虽说牛老大还没有发信息过来说他会打球,但多半情况下,他都是会去打的。中午在饭堂的时候,我就叮咛了牛老大的专用司机早点回去帮他拿战服。

我在工作群里吆喝了一下后,想不到白富美竟然报了名参加我们的羽毛球活动,我很意外。因为白富美在公司里一直并不爱参与各类活动,即便是参加,也一定是有那个领导在场的活动。先前他们倒是也经常过来打羽毛球的,现在那领导走了也快一年了,都没有见她“再出江湖”,想不到现在竟然“出关”了。

刚一到点,我就冲到了饭堂。牛老大是比较注意养生的人,他晚上的饮食都比较清淡,如果要打球的话,他一定就会让饭堂早一点给他开小灶,煮一个瘦肉粥,外加一些小番薯和饺子就可以了,所以我必须要早点下去吃饭,要是牛老大到了球场,我们还没有一个影子,那怎么行?

我刚到饭堂,就看到白富美也下来饭堂了。白富美吃饭很秀气,总是如小猫吃食一样,一丁点就好了。跟她一起共事这么几年了,我都没有见过她好好吃完一份饭。但奇怪的是,她除了腿细之外,全身都依然很丰润,尤其是上面,简直是不要的太波涛汹涌,只是难为了那水桶一般的腰身。不过白富美会打扮,知道扬长避短,所以目测过去,还是算不错的身材了。

我刚打好饭菜,就看到白富美拿着小碗进饭堂里面打汤。我们公司的饭堂是实行等级划分的,领导吃的饭餐和喝的汤,都是特供的,我们主要就是吃大锅菜和汤。所以一般的话,外面的汤都是大锅的清水,精华就都在饭堂里面的小锅里,给领导专用。我看了一眼,原本总是放着大锅汤的位置是空的,难怪白富美要进去打汤呢。不过,也可能是因为晚上饭堂吃饭的人少,所以,饭堂就把中午领导喝剩的汤给大家喝也是有可能的。我看着白富美进去了之后,立马就尾随而入了。

白富美吃饭很秀气,可是喝汤倒是很阔气,我看她盛了满满一大碗的排骨和萝卜玉米。我不好意思在身边几个饭堂服务员的众目睽睽中盛太多,打算只意思一下就算了。

可是我刚舀了两小勺子,准备舀第三勺子的时候,就听见饭堂外包公司派过来的“总管”李大姐说道:“萌萌啊,你还是到外面去打汤啊,这里面的汤啊,是专给领导的啊!要是一会不够领导吃了,就不好了!”

我的脸顿时一下子就红得跟猴子屁股一样,我自然也不好说刚刚白富美在如此之类的话,只好赔上笑脸解释道:“我刚刚在外面没有看到有汤,我又着急要走,所以,以为都要进来才能打汤的。”

“喔,你来的太早了,这不是汤才端出去嘛!”正说着,另外两个服务员便端着大半锅可以照人的清汤往外面走去。

我悻悻地走了出去,本想把那汤一下子直接倒进拉进桶里算了,可是我想到日后还是要每天都要面对他们的,还是不要做得太难看好了。

吃完饭到达球场之后,我看见白富美已经到场了。羽毛球场就在公司的旁边,步行的话,不到五分钟就可以到了。而且这里是属于闹市区,车辆都难以开进来,停车场也很小,所以,牛老大一般也是自己走过来。我们刚到了不久,牛老大也就来了。

自打那领导走了之后,原本一向比较高调目中无人的白富美,这一年里性格收敛了不少,虽然在一个公司,我都快感觉不到她的存在了。她在经营线条,分管领导也是一个新来的交流过来锻炼的年轻干部,所以跟牛总接触的机会也不多。牛总对她,可能也并不是多熟悉。

我们刚如往常一般双打了一会,我去了一下洗手间,出来就看到原本的组合已经变了,白富美已经和牛总一组了,而且两个人似乎配合得比我要好上不少。想着我也终于可以休息一晚了,于是图这个轻松就去旁边跟别人打了一晚上。

停车场难以停车,一般情况下,打完球后,我们都是陪着牛老大走回公司,然后司机再把他送回去宿舍。原本我以为今天也如此,正想着快点收拾好东西,好“护送”牛老大回公司,就看到白富美已经摇身一变,穿了一件大红色的长裙款款地走过来了。

“牛总,我送您回家吧!”她笑靥如花的说道,今天第一次和牛总合作搭档打球,看来是打得很愉快的。

“好嘞!”牛总掐灭了手中的烟,也很愉快的回应道。

我们难得解脱,如特赦一般的赶快撤了。刚走出球场,就看到白富美的红色奔驰停在了角落,然后牛老大很自然地坐到了副驾驶,奔驰很快就优雅自豪地疾驰而去。

看到牛老大和白富美在车上有说有笑的样子,不知道怎么地,我竟然突然就升起了一股失落的感觉。

昨天盛汤的事情,也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我很快就放在脑后了。毕竟这些人,有什么好计较的呢?但我没有想到,第二天这件事竟然被赵大姐拿到了“台面上”说。

第二天早上一早,我刚到办公室不久,赵大姐和陈总监就有说有笑地一并进来了。我昨晚回了小公寓住,今天早上天公不作美,一大早就不停的下雨,我骑着小电驴,披着雨衣好不容易才没有迟到。早上有领导班子会议,我需要提前给会议室开好空调,所以就在饭堂打包了一份番薯玉米糕点就先冲到了办公室。

我去会议室开了空调之后,看着正式上班的时间还有十多分钟,就很自然地拿起包子来啃。

“你说,为什么有些人就总那么爱占一些小便宜呢?”我听见赵大姐在说话。现在还早,刘聪聪和那几个大学生向来又都是踩着点来上班的,暂时办公室又只有我们三个人,所以她这个话是对着陈总监说的。

陈总监埋着头整理桌子上的文件,对赵大姐的话没有接话,这个话题,他估计也没有什么兴趣吧。

但这并没有影响赵大姐的聊天热情,只听她继续说道:“一早就听见饭堂说啊,明明饭堂的汤是分领导和员工的,可有些人就偏偏总是想着去打给领导准备的东西。其实领导的和员工的饭菜也都是一样的,只是因为领导总开会吃饭晚,便单独分开准备了,可有些人就不这么看啊,你说这些人都是什么心态啊!”

靠,麻痹的,又是针对我来嚼舌根的!老娘在心中真是火滚。可是人家也没有明说是我啊,如果我这个时候去接话,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再说她那样的人,嘴上功夫可是号称公司NO.1的,轮吵架,我哪里是对手?只怕两个回合,我的脸又TM的像猴子屁股了吧。于是,纵然我心里波涛汹涌,我依然选择了沉默。

这个话成功地引起了陈总监的兴趣:“你说啥?有些人总去打准备给领导的汤?这没有必要吧?”

我放下了手中的包子,拿起昨天陈总监递给我的那份材料,走到陈总监的旁边:“总监,您看看,这个材料是牛总批注后的,他说日后,这个工作就如此开展。”

用这个方式,我成功地转移走了陈总监的注意力,果真,他很快地就认真地看起文件上的批注来。怎么说,牛总的话更重要,是不?

我用余光瞄了一下赵大姐,没能继续展开这个话题的赵大姐显然有些心不甘,她狠狠地又鄙夷地对我抽了抽嘴角。

“虽说都是人跟人,可是人跟人区别也很大的,就像有些人啊,可以开奔驰,而有些人只能开电动车。”我忍着要撕破她的嘴巴的冲动回到了座位,依然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在这个公司,说起势利眼,赵大姐要是排第二的话,应该是没有人排第一了吧。所以,我也习惯了,反正她也向来没有把我当个人看。早上我狼狈的在车场停电动车的时候,她也刚好在停车,然后人家白富美也刚好在她旁边停奔驰。

在公司里,除了中层及公司领导以外,赵大姐是谁也不放在眼里的,就算是中层,在赵大姐的眼里,也是有等级的,得宠的,有发展前途的是一类;不得宠的,也没有前途的,是另外一类人。曾经夏总时代时,一个口才和酒量都很了得的小帅哥很是受宠,夏总也说了会大力好好培养他。眼看着他的光辉前程,赵大姐对那小帅哥,可是热情得足够肉麻。后来夏总走了,来了牛总。但凡夏总宠过的人,比如雷震子,比如走掉的那个经营部的总监,还比如那个小帅哥,统统被牛总打入了“冷宫”。

那小帅哥受不了牛总每天的热潮冷疯和针锋相对,很快就找了一个理由申请到下面的分公司去做经营了。后来,那帅哥经常来公司,赵大姐几乎都快装作不认识他了,甚至有一次,帅哥过来办事,凑巧赶上午餐,赵大姐都以公司饭堂的饭菜不够大家吃为由给拒绝了。

那白富美本也不是什么领导,不该如此被赵大姐“宠爱”的,可人家是不一般的有钱,所以,在赵大姐的眼里,也是比我们都优良的“上等人”,自然是要好好招待的。但凡公司里能被赵大姐“看得起”的人,饭堂的人都会热情相待,别人都只能打两个菜,他们一定至少是四个菜,多半的时候,还要全部打上一边,而且,他们的水果,也要一定比我们更大更好看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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