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啊,就那么刮啊,一直刮!

“梁晨喆!”我吼着,在夜色里,胡乱指着那些根本不存在的东西,我骂着,我发泄着,我不停地抓着自己的头发,我发疯似的在这冬日里最冷的一个夜晚,将身上的大衣疯狂地扔到一边,我还在大衣上疯命地踹几脚,然后我又将那身上穿着的仅有的白衬衫,也一并撕扯下来,然后同样扔在地上,然后再踹上几脚,在夜色中,我就如同是入了疯魔一般,衣服已经被我撕扯踩烂在了地上,然后我又对着它们一阵疯狂踢打,好像那就是我一般,那就是梁晨喆一样。

然后,终于又找到了新的发泄物,我拼了命的到足球架下,用手,用脚,用胸膛,去打,去踢,去撞,但是,过了好久,我才颓然发现,我无论如何对着铁足球架发泄,但是,都是徒劳,因为,我发现我其实恨的根本不应该是它们,我恨的还是自己!于是,我又疯魔一般“啊!”的大声嘶叫着,没命地拿脑袋撞击着冰冷的铁足球架。

是水吗?还是血?就那样顺着每一次撞击就会多流出来许多,我已经恨不得亲自手刃了自己!

突然,一道柔软的身体,突然抱住了我,一边大喊:“你在干什么!你在干什么啊!”然而,她在喊到第二声“你在干什么啊”时,突然就那么嚎啕大哭了起来,但是却仍是死死抱住了我的头,终于,我在她的拥抱下,不在去撞铁架,也不再挣扎了,我们一起蹲坐在了足球架下,我的意识也已经开始有些模糊,我这时才知道去看是谁在一直抱着我的,我看到的是,一张秀丽的俏脸,此时那脸上带着泪,还在不停地哭着,但是却一刻不松懈地发疯了似的抱着我的头,我看到后,突然用力的往后退着,挣脱着她的怀抱,仿佛她就是洪荒猛兽。终于在我的挣扎下,脱开了她,我见到她还要拼命的向我过来,我的眼泪唰的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边让身子往后退,就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一样,一边拼命地向她摆手,一边哭喊着说:“你不要过来,你不要靠近我,你走得远远的,走得远远的!”

刘亚敏突然再次走过来,边哭泣边说:“晨晨,跟我回家好不好?跟我回家,好吗?我好怕,真的好怕,我好怕你出什么事,你如果出了什么事,我也不活了!”她说到最后“我也不活了”的时候,突然再次向我走过来,一边哇地痛哭出来。

我一边用腿蹬着地,往后一直退,一边对她大声嚷着,带着哭腔说:“师姐!我求你,我求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我什么都保护不了!我谁都保护不了!更替不了身边的人去遮风挡雨!我恨自己!我不配拥有爱情,我也不配拥有普通的友谊,更不配拥有兄弟!——啊!”说到最后,我再也忍不住“啊!”的一声痛哭出来,然后疯狂对着刘亚敏摇手,“不要在靠近我了,我给不了任何人幸福,我真的很失败,我什么都不是!我什么都不是,我不配是个男人,你为什么还要靠近我!”

她突然再次抱住了我的头,在我的肩膀上拼命的摇头,她哭着说道:“不!”然后突然声音哭着比刚才的哭声还要大,一边大哭,一边大声哭着说道:“梁晨喆,你他妈de醒过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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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晨喆,你他妈的醒过来呀!”

在这个可怜的女子嘴中说了出来,我定定地看着这个把我抱地紧紧地,丝毫也不放松,生怕我再会做出什么作践自己的事来,我终于忍不住,轻拍了拍他的香肩,轻声说:“师姐,师姐!放开我吧!”

“我不!”她像是紧紧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抱住我,再也不愿放开手。

我感受到这个女子身上传来的那股子执拗,我突然反手,一把也将她抱紧,将她的身体紧紧贴在我的胸膛上,我这时突然仰天大啸一声:“啊!——!”

接着,刘亚敏仿佛也好像明白了我此时的异状,我感受到她的身体突然有一刻放松,我轻叹了口气,又再次拍了拍她的香肩,她却陡然犹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立刻又抱紧了我,似乎比刚才还紧,可见她还是很紧张。~酷Ho匠O。网永●久l免费JC看eg小G说0

我忽然地,在她脸颊侧畔,低沉而豪迈地吟道:“‘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放心吧,我没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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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和师姐,就这样慢慢地挪走到了她的教职工宿舍,我坚持要去自己的宿舍的,她不肯,我对她说:“你不也看到了吗?我已经想通了,没事的。”

她说:“不行,你得有人照顾,你现在已经是这么个德行了,还不愿意去医院,那只能退而求其次,住我那儿吧。”

我苦笑,也只好随她了。之前她在看我走路都走不好的时候,又简单检查了下我的身体,然后脸色一黑,那时就劈头盖脸地就训斥了我一顿,“你看看你现在都多大了?就不会自己操好自己的心,头滚烫的厉害,一看就是重度发烧,让你去医院看看,你死活不去,问你原因,你支支吾吾地说了个什么,说你曾经的一个兄弟在医院呢!好吧,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家医院,那你说,又不只是有那一家医院?那么多医院你就不能去啦?你又含含糊糊地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

“我说梁晨喆,你那不可一世的雄风哪里去了?连面对李晨和那样的绝顶人物,都面不改色气不喘的,你说你,你抬头!低个毛线头啊?你现在在我面前,哆哆嗦嗦,颤颤巍巍的,哪里还像是那个不可一世的枭雄人物——梁晨喆!?

“你说,今天要不是我偶尔路过操场边上,看有动静,你只会比现在更严重,你知道吗?!”

我今天总算是知道了,得罪谁,都不能得罪女人啊!其实我不去医院,就是觉得我的身体还能撑住,以往感冒发个烧什么的,我基本都不去医院,挺一挺睡一觉,也就过去了。

我舌头打着结,有些不敢看她,说道:“师姐,不是我要……要哆嗦的,我控制不住啊。”

“控制不住个锤子!”她最后没好气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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