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沉寒便这么直直的注视着她,他没有受伤的那一只大掌轻轻握着她的细腕,还当着墨竹萧的面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无声的带了带。

枫妄卿心觉不过是给人上个药,实在没什么好推脱的。他有些无奈的瞥了封沉寒一眼后轻叹一口气,这才接过了墨竹萧手中的药瓶。

封沉寒面上仍是淡漠的表情,只是那双望向枫妄卿的的漆黑眼眸中竟带着隐隐的期待。

墨竹萧心里有些憋屈,不想再继续看着眼前这副你侬我侬的上药场面,他嘴一撇,缓缓后退了几步,坐在了刘书庭的身边。

而刘书庭和欧阳文桦则是趁枫妄卿注意力不在这画上,连忙握上起毛趣÷阁沾上墨水往那张白纸上画了几趣÷阁,又慌慌张张的准备开始销毁物证。

“刘侍君,你茶杯倒了!”

欧阳文桦话音急促,说话间还把刘书庭翻倒的茶杯往自己的画那边推了推。

“微臣罪该万死!”

刘书庭一脸愧疚的抬起手腕,又双掌合拢捧着茶水将那张薄薄的画纸给打湿抹匀,“可惜了您这绝世名作...”

“也罢。”欧阳文桦也好似有些可惜,他略显沉重的叹了一大口气,即便有些不堪忍受的偏过了下巴,似是不想再看自己的画作一眼。

“就是可惜变成这般模样,也不能污了陛下的眼,便只能将其丢弃了。”

刘书庭背对着枫妄卿唇角都快勾上天了,他也跟着欧阳文桦叹了几口气,“微臣罪孽深重,任凭贵君处罚。”

坐在一旁围观的墨竹萧将两人喜不自胜的表情收入眼中,他啧啧感慨一声,情不自禁抬手为两人鼓起了掌。

高,实在是高。.BIQUGE.bi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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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疼吗?”

封沉寒的目光还粘在自己身上,枫妄卿便想着过会儿再找那两人算账,见他仍旧沉默着一声不吭,她难免还是有些担心,“怎么了?”

封沉寒微微垂眼思索片刻,他似是有些犹豫,眼底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陛下今夜宿在墨府吗?”

枫妄卿闻言虽有些错愕,但还是微微颔首回应他的话,“不错。”

他又是一阵沉默,再抬眼时,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情绪已是消失不见。

“那陛下今夜是准备翻何人的牌子。”

枫妄卿为他包扎的动作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眼朝他望去。

不远处围坐在一团的几人听见这动静也是纷纷投来了目光,白沐臣有些紧张的抿了抿唇,那双褐色的眼眸中情绪微微翻涌。而墨竹萧则是期待的半站起了身子,一副准备自荐枕席的模样。

枫妄卿加快了手里的包扎的速度,在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打上一个漂亮的结后这才缓缓开了口:“后宫前朝共同休沐,今日没有什么翻不翻牌子,都给朕自己睡。”

她话音一转,眼中都带了几分调侃,“封正君问这话,不会是不敢一个人睡觉吧?”

“...没有。”

封沉寒垂眼打量着手背虎口处的蝴蝶结,那粉嫩的薄唇在不经意间微微上扬,一向淡漠的眼神竟也跟着柔和了几分。

枫妄卿见他伤口没有再继续向外淌血了,便默默收回了自己的手。

她接过白沐臣手中的帕子擦去了指尖处沾染上的粉末,还将手边药罐里其中一小瓶药粉递给了封沉寒。

“伤不严重的话,晚些封正君便自己换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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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众人用过晚膳后便纷纷走向了墨竹萧安排的客房。

“墨太尉。”夏锦晟咬牙切齿的瞪着一脸得意的墨竹萧,“为何陛下的房间在你卧房的对面?”

墨竹萧退后了一步站定在枫妄卿的身侧,有些无辜的垂眸轻轻扯了扯她的袖角。

“陛下身份尊贵,自然是要安排最好的房间,可这整个墨府最好的房间便是微臣这间...”

他另一只手轻轻握着折扇在脸侧轻轻扇着,将自己唇角的笑意遮了个的严严实实。

“但终究男女有别,微臣也不想让自己的卧房玷污了陛下的眼,便将这第二好的卧房清理了出来。”

枫妄卿除了觉得他讲话有些别扭,倒没有听出其他问题。

她见他眼巴巴的望着自己,便很是客套的应了声,“爱卿有心了。”

墨竹萧闻言头微微一仰,眼底笑意更深。

“这都是微臣应该做的。”

随即,还朝其他人挑衅般挑了挑眉。

夏锦晟实在是忍无可忍,正欲上前开口骂他,却被白沐臣一脸无奈的给拦了下来。

“夏将军,别冲动。”

场面实在有些混乱,封沉寒眉毛一皱,对枫妄卿微微俯身行过礼后便最先抬腿朝自己的卧房方向走去。

白沐臣轻轻拍了拍夏锦晟的背,眼神示意让他从枫妄卿眼底下离开再骂。

夏锦晟心中再气恼也不会当着枫妄卿的面动手,他又狠狠瞪了一眼墨竹萧,即便与白沐臣朝枫妄卿共同行过礼,这才跟在了封沉寒的身后。

君后都移步了,刘书庭和欧阳文桦便也跟在几人身后朝另一处小院走去。

没错,就是另外一个院子。

墨竹萧想着近水楼台先得月,又担心情敌干扰,便将他们安排在了另外一个院子中。

且两处小院距离稍远,墨竹萧还难得多了个心眼,在自己主卧的院中安排了侍卫。

“欧阳贵臣,我们还要走多久啊?”

刘书庭手里还抱着墨竹萧先前塞给他的瓶瓶罐罐,他有些疲倦的叹了口气,望着抱着长剑仍步伐轻松的夏锦晟,刘书庭默默投去了羡慕的目光。

“不知道,依照地图上面画的,可能还要拐几个弯,再走过一座桥。”

欧阳文桦实在走的腿也有些酸软,这夏日里夜间也没有凉快到哪里去,几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出了些汗。

刘书庭闻言心中暗叹这古代的贵族世家实在是有钱,把一个府邸盖的那么那么大。

“那口井,怎么好像在哪见过?”

刘书庭小声嘀咕着,没忍住又多看了那口井一眼,他有些茫然的四处打量着,脚下的步子也是一顿。

这条路是不是走过了?

白沐臣目光中带着一丝不解,他望着这路边的一草一木,眼中的困惑逐渐淡淡消散。

难怪他们走了小半个时辰才走到目的地。

墨竹萧给他们的地图,分明就在绕路。

他们几乎是围着墨府走了一整圈。

更可笑的是,他们还从跟着地图中间插路,走到另一边又绕了回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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