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暗潮湿的地牢内,枫妄卿抿唇站在窗前,她垂眼望着铁杆后跪坐在角落中的白沐臣,淡淡开了口,“你是秘尔人?”

由于被人拖拽,他的衣衫凌乱,原先干净的衣裳沾染着泥土和干草。先前被发冠束缚的一丝不苟的长发披散开来,白皙的皮肤上满是红痕,一双漆黑的眼眸中却依旧是淡淡的笑意。

在御花园时枫妄卿动手推他,一是为了演戏,二是为了观察此人是否有武功。

一国之后被敌国从京城偷走,说出去简直是奇耻大辱,更难定军心。

所以她只能将人抓入地牢审问。

在救回白沐臣之前,玄安需要一个顶替的君后。

而眼前之人似是料定了她不会杀他,那张与白沐臣生的一模一样的面颊上至始至终只是挂着清淡的笑,像是讨好,又像是嘲讽。

“传闻玄安国帝后关系和睦无比恩爱,我还在好奇。”他抬手拍了拍衣角的灰尘,又从肩膀上捻起一根干草,“初来之时见宴上只坐着君后,而不见帝王身影,真是耐人寻味。”

“还以为你有多疼惜他,转手却将他推到水中。”

他话音一顿,仰起那张绝世的脸就冲她笑,“你瞧着这张脸也下得去手,倒也没有多爱惜你的君后啊?”

“他是他,你是你。”

枫妄卿情绪丝毫没有被他影响,她抬手握着手中的长鞭,又伸出另一只手轻抚着鞭身上的短刺,“朕喜爱的是他的人,而并非这张脸。”

她唇角一勾,眼底闪过一抹寒意。

“不过你有句话说的没错。”

枫妄卿微微颔首,侍候在一旁的侍卫便俯身将微微生锈的铁门打开了。她手握长鞭一步一步靠近地上的男人,看着男人白皙面颊上的红痕,她眼底划过了一抹心疼,却又转瞬即逝。

“玄安国帝后关系和睦,无比恩爱。”她抬脚踩上了他的肩膀,微凉的指尖轻抚在那张精致的面庞上,“看着你这张脸,朕确实是会心疼。”

“但一想到朕的君后生死未卜...”

手中力度加重,枫妄卿攥着手中的长鞭逼近那张脸,直到长鞭下移短刺扎入他的脖颈,她这才继续开了口,“你们敢动朕的君后,朕会让你们不得好死。”

短刺刺入皮肤,皮肤间溢出的鲜血更衬的他肤白如雪。枫妄卿轻抚着他脸庞的的动词依旧温柔,那双勾人的美眸眼波流转,红唇微勾。

她爱抚着他脸颊的动作一顿,指尖停在了他的脸侧。

看着眼前眉眼如画的女帝,少年眼底闪过了一瞬的茫然。

在少年愣神之时,枫妄卿的手猛然一扯,空荡的地牢传来“撕啦”一声,一张轻薄的面皮随之落地。

许是人皮面具依附过于紧密,少年的皮肤被拉扯成淡红色。疼痛顿时袭来,他双手捂脸蜷缩在地,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枫妄卿冷冷的注视着这一切,待面容姣好的少年抬头时,她又一长鞭甩到了他清瘦的身躯上。

长鞭划过短刺勾扯着皮肤,令鲜血喷涌而出,少年呜咽一声,抬手捂住了伤口。

枫妄卿伸手握住了少年的下巴,迫使他抬头看她,“朕会先留你一条命。”

“若朕接回朕的君,若朕发现他少了半根毫毛。”她指尖狠狠用力,在他本就泛红的皮肤上捏出了指痕,“朕会抽了你的筋骨,将你们全都做人彘。”

少年痛不欲生,眼底划过了一抹绝望,待他想咬破腮中的毒囊时,才想起眼前的女帝早就掐着他的脸让他吐了出来。

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冷汗不断从额前渗出,汗水打湿了他的额发,原先因为过度拉扯而泛红的皮肤,竟隐隐透着惨白。

“有名字吗?”枫妄卿冷声问。

少年抬手擦去了唇角的血,不语。

他抬眼瞪了她一眼,想开口放狠话。哪知眼前的女帝扬了扬手中的长鞭冲他挑挑眉,那眼底的威胁几乎快要溢出来。

她一扬手,他就下意识往后一缩,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嘴就张开了,“没,没有名字。”

枫妄卿勾勾唇,继续问道,“你是秘尔人?”

“应该是。”

少年吹头吹着自己的伤口,又被疼的倒吸了一口气。

“应该是?”她轻笑一声,抬手拍了拍他的脸。

“知道人彘吗?”枫妄卿站起了身,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把手脚砍断,再把舌头割掉,挖掉眼珠将铜灌入耳中,有些还会被割掉皮肤,最后丢进茅厕中。”

她语气轻飘飘的,眼神却带着一股冷意。少年光听着这话就打了一个寒颤,默默靠着角落蜷缩成一团。

“你若不想变成人彘,就老老实实回答朕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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