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稳了稳自己的情绪,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柔和下来,询问佑儿,“佑儿,你跟父亲说,这话是谁人教你说的?“

“是娘亲啊。“佑儿肉嘟嘟的小手,擦了擦眼泪,他并不理解父亲问的是什么意思如实的回答。

“娘亲什么时候与你说的?“将军追问道,初念的死是个意外,为什么她好像知道自己要死了,还这般叮嘱佑儿,佑儿那时才三岁多,怎得会记得这句话呢?

“就是娘亲跟我说过很多次的呢。“很多次,佑儿的回答让将军更加疑惑了。

“佑儿,你跟你小娘亲讲讲,娘亲在的时候,你都记得些什么?“说不定佑儿真的记得些什么,也许甚至记得初念究竟是怎么死的。

“嗯,小娘亲,我跟你讲,佑儿的娘亲可美了了,和小娘亲一样好看,娘亲做的吃的可好吃了,娘亲总陪着佑儿,给佑儿讲可多可多故事了,好像永远讲不完呢,不像父亲总不在家陪佑儿,小娘亲也会给佑儿讲故事吗“。看见静宁点点头,佑儿奶声奶气的继续说下去,说得停不下来,孩子记忆里的娘亲是那么完美,佑儿的视角里的娘亲的故事,很多时候连将军都要记不清了。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佑儿真的记得些,与之相比他更希望那些话不是初念说的,这样自己也许就不会那么想她了。

静宁认认真真的听着佑儿讲个不停,又陪他玩了许久,直到阴阴的天终究下起了雨。

害怕佑儿着了凉病情加重,就吩咐丫鬟带他回屋休息。佑儿不乐意的撒着娇对静宁依依不舍,直到静宁答应他以后每天都来看他,才心满意足的回了房。

“方便陪我走走吗?“两人目送着佑儿进了房,将军礼貌的询问着静宁。

静宁也不知道如何拒绝,便轻轻的点了点头,将军接过身后的伞,让他们退下了。

“我自己打一把伞就好。“静宁小心的回避和将军离得太近,选择独自打着伞。

“也好,我们去雁字苑吧,我有些东西想让你看看。“将军一改往日言语里的强硬,小心的征求同意。

“好。“

烟雨里,雨点接二连三的拍打着地面,崩裂出无数细小的水珠,整个地面铺满了层层水珠雾化的“烟气“。好在佑儿的住处离雁字苑并不远,两人到了时,只是衣襟被雨微微的浸湿。

“雨很大啊。“静宁说出这句没意义的废话后,心里连连后悔,两人一路走来始终无言,她不知道将军对于刚刚佑儿对自己的反应是怎样的态度,会不会认为自己想要替代先夫人的位置,一路上她莫名的害怕,直至进了苑里,屋内,才想办法打破寂静,只是开场有点拙劣。

“你等我一下,我找些东西。“将军并没有在意她说了什么。

“好的。“她只能乖乖的听从将军安排。

没多久,将军在房间里出抽出了两副画。示意静宁靠到桌前来,静宁乖巧的走过去,不敢言语。

画上是位面容姣好的女人,身穿着一袭深红嫁衣,嫁衣裳绣着的金丝银线都细致入微的被画了下来,画中人活灵活现,静宁知道华丽的人就是将军的先夫人,初念,自己曾经仰慕着却从未见过的女人,不知为何,她与自己想象的模样别无二致。

另一幅画上的淡蓝色的袖裙,依旧是描绘的细致入微,然而,那画中安静的伫立,然而,画家缺为勾勒她的容颜。

“这是她嫁进来时。我画的,那时她就穿着这身我选了许久的嫁衣,见到她穿上这身嫁衣时,我还是慌了神,怎么会有这般美丽的人,给我一种无端地安全感。“

将军放下第一幅被他翻阅的有些做旧的画,拿起了另一幅,叹息道:“这幅是她离开后我画的,这场景里的她那时刚刚生完佑儿几个月,正巧院里的杏花开得纷纷扬扬,她就静静地看着纷飞的花,我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她,我记得她存在过,却越看曾经为她画下的容颜,就越记不清她究竟是什么模样,好像她的离去也残忍的带走了我画下她面容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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