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放假还有四天,莺萝觉得漫长得犹如四个季节。『雅*文*言*情*首*发』

此时的她正在考试,那是关于面料与色彩的习题,脑海的答案呼之欲出,没想到这些习题都是她精通的,一会功夫就细数解答了。

她搓着冰冷的双手哈着淡淡的气。总算考完,正欲去交卷,却被坐在身后的凌月拉着,她声音十分很轻的对莺萝乞求道:“给我抄一下,我都不会!”

凌月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莺萝一个不忍心便坐回了位置,侧着身子,故意把卷子拉低,方便凌月一览无疑。

“那同学你干嘛?”说时那监考老师已经快步移向了叶莺萝,表情很凶悍。

“老师我没干嘛啊,就是坐着不舒服,所以稍微活动下身体!”莺萝干笑了几声,掩饰自己的心虚。

那监考老师,往凌月看了看,试着看出点作弊的嫌疑,没想到凌月却演技大爆发,拿着那小小面料样本,仔细的端详着,然后从容的填起了答案,老师一看她的答案居然还挺精准,所以只好将信将疑的走开了。

考试完了之后,凌月买了一根棒冰给莺萝吃,聊表感谢。

“大冬天的请我吃冰棒,你安的什么心啊?”莺萝虽然语气抱怨,但是此刻的她正津津有味的舔着冒着白气的冰棒。

“冷暖自知,你没听说过啊!再说了一根冰棒只要五毛,我觉得多划算,又感恩了,又省钱了,多好啊!”凌月吃着冷冷的棒冰,眉眼带笑的哈着气。

“小气鬼……不过我很好奇,刚才老师为什么没有为难你啊?”莺萝的牙齿已经被嘴里的冰棒冻得咯咯响。

“我记下了那题你的答案啊,顺便还装模作样了一番,老师就深信不疑呗!”凌月很得意自己的临场发挥。

“哈哈,你啊。差点被你害死。我还以为我们都要挂科了呢,心跳都加快了不少!”莺萝刚才真的紧张到手心都冒了汗。

“没发现啊,你叶莺萝胆子居然这么小啊!”凌月用那沾了点糖水的手指点了点莺萝的额头,露出自以为挑逗的眼神。

莺萝只好无奈的翻了翻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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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月因为实在不愿忍受外面的寒风。『雅*文*言*情*首*发』嚷嚷着要在被子里长眠。可是莺萝却很喜欢这冰冷的感觉,那接近麻木的滋味。

莺萝独自一人去了l杂志社,一路上设想了很多结束的对白。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决定终止合约的想法,这是她自己的事,必须她自己整理。

“叶莺萝,你怎么来啦?今天好像不用拍摄啊!”先生笑脸迎向莺萝,没有想象中的大牌。

她只好回以礼貌的微笑,语气却很淡漠的说:“我跟您谈谈终止合约的问题,一年也已经期满,我不觉得我还有留下来的必要!”

先生显然很惊讶。从来没有哪个签约的模特会主动说要终止合约,她们反倒会乞求无休止的续约。

“难道你对我们公司不满?这么急着终止合约,有考虑清楚吗?”

“嗯,我想了很久,觉得我还是不适合!”莺萝低垂着头。语气却异常的坚定。

“可是这,我做不了主的,得问老板!”

刚这说着欧阳濬,他就和许婷下了楼,朝大厅走来。他们原来已经这么亲密了,无时不刻都难舍难分的样子。莺萝愣愣的看着,忘了要把眼睛移开。

先生赶紧迎了上去。卑躬屈膝的在欧阳濬耳边轻语,看嘴型大概是在说叶莺萝的事。欧阳濬听完后,眼神冰冷着,表情看上去在生着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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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就看见叶莺萝在马路上单薄的身影,一直到她进了办公大楼。他才坐回了位置上。他修长的手指转动着钢笔,然后有点莫名其妙的,对一旁正在为他煮咖啡的许婷说:“我们出去透透气吧,这里太闷了!”

许婷顺从的挽着他的臂弯下了楼,无形中给人一种女主人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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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濬瞥了一眼沉默无语的叶莺萝冰冷的问:“你要解约?”

她只是看着他的肩头。疏离而又淡漠的说:“不是解约,而是我的合同到期了,我有权终止!”

“为什么?”欧阳濬依旧冷冷的几个字,他也同样没有看她。

“什么为什么?”而她也依旧淡漠。两人的气场都偏冷,旁边的先生心里都哆嗦了起来。

“哼,你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主动跟我终止合约,你凭什么?”欧阳濬嘴角的冷笑那么炫目,那冷笑看得莺萝心被扯动一下。

她凭什么拒绝呢,她什么都不是,能和这么大的公司签约,已是三生有幸,她有什么资格主动退出。莺萝想着想着居然笑了起来,她右手虽然没有再吊着了,但是被这么一笑,还是有点牵痛。当时的她,那奋不顾身为他挡酒瓶的表情,早已被那迷离的酒吧淹没,再也寻不到那发生过的痕迹。

此刻的叶莺萝,正用最最疏离的态度,平视他的交流,没有任何眼神的交互。用这样的结尾来结尾,未尝不是最痛快的事。

“我不凭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么好的地方,我配不上,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跟随!”她说得轻轻浅浅,没有任何情感,十足的陌生人。

欧阳濬怒火中烧,脸上却依旧无波无澜。语气刻薄,看似早已忘记那曾是在他面前替他受伤的人。他冷冷有点厌嫌的说:“你的确不配,如此寒酸!这个时代居然还有人穿成这么廉价的样子!”

他和她之间,不是吵架的分贝,语气淡淡的,却句句针锋相对。

莺萝不想跟他过多的口舌,她已经输得彻彻底底,又何必去在乎,言语的中伤。“我只想告诉您,我的合约已经期满,请您终止!”

“哼,你的合约虽然期满,但是你们工作室的合约你不会也想一并终止了吧?不过我想齐峰的前途可能就毁在了一人手上了,多好的人才啊!”欧阳濬明明是威胁的话语,却说得温文尔雅。

莺萝脸色一沉,终于看向欧阳濬那如鹰般深沉的双眼,她没有用求饶,只是心平气和的说道:“我的合约是我,工作室的合约是工作室的,作为一个商人,你不应该混为一谈。而且齐峰工作室设计的作品,你不是一向很满意,终止工作室的合约,你反而亏,不是吗?”

“我亏怎么啦,我乐意!”欧阳濬这句话虽然有些许的幼稚,但是从一个有足够资本的人口中说出来,却一点也不违和。

“你觉得这样有意思嘛!难道你希望我继续留下来。哼,不,你讨厌我不是吗?你这是在刻意为难,对吗?”这应该是莺萝第一次这么大声的与欧阳濬发生冲突,但是爆发的点很有力。她不是突如其来的发难,而是因为潜伏的太久,这种情绪随时可能爆发。

“对,就为难你呢!怎么着?”欧阳濬嘴角扬起一抹深深的冷笑,颇有一番纨绔子弟的样子。

莺萝没想到欧阳濬会变得这么无赖,也许他原本就是这样,只是她发现的太迟。她不想再和他浪费口舌,直截了当的声明道:“我的合约已经期满,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有权终止!”

说完后,她便背着那有点寒碜的布包,作势要离开。可是她的手却被拽住了,欧阳濬把她拉到他的面前,厚颜无耻道:“你没有权利,因为最终解释权归我们公司。你如果不服可以请律师,不过我得说一下,律师费很贵,而且不一定会赢!”

欧阳濬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不愿放叶莺萝走,只是出于本能的不情愿。

“为什么?”莺萝转头质问欧阳濬这不可理喻的决定。

“不为什么啊!”他耸了耸肩好似只是为了消遣。

“哼,不管你怎样,反正我只说一句,我以后不是你的员工,也不会再听你的差遣了!”莺萝撂下这句话就准备夺门而逃。但是她的手却被欧阳濬抓得很牢,牢到都有点生疼。

“这世界上还没有人可以主动拒绝我,你也不会例外。除非被我开除,否则你休想全身而退。哦,当然啦,如果你想齐峰工作室赔付一大笔违约金,我也不会介意。我虽然不缺钱,但是有人愿意给,我是很乐意的!”欧阳濬把话说得很轻松,就像在叙述一个观点一样,没有感情。

“你弄痛我了,难道连我的左手你都不放过,此刻这右手正在为它前几天奋不顾身的事深深的后悔着。要知道你今天是这副尊容,当时还不如让你头破血流!”莺萝违背着内心的声音,说着最为狠毒的话。也许伤得不是他,是她自己。

欧阳濬脸色阴沉沉的,周身都散发出了冷冽的气息。但是他还有冷冷的笑道:“你不会是希望我感激你的救命之恩吧?其实你救的不是我,是黎穆辰。如果他伤了我,你猜我会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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