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自己那潜在的一点点的公德心,莺萝只好又一次的,拉着那错综复杂的行李往欧阳濬的车走去。

“喂,你真的有够幼稚的!”她无语加疲倦的翻着白眼。

“我有嘛,还好吧!”欧阳濬坏笑的耸了耸肩,对莺萝的话表示莫大的怀疑。接着又淡淡的补了一句:“你再不上车,我可能会更幼稚!”

莺萝总是经不得,他任何轻描淡写的威胁。她果然太弱了,这毛病以后得改。不过,现在怕是来不及改了,她累得半死的爬进了车里。

此刻,她对这跑车打从心底里觉得厌烦至极,尤其是对欧阳濬更是不甚满意。

“哼,没必要摆出这副臭脸吧!我又没对你怎样,我好心帮你,你居然是这个态度!”欧阳濬冷声了哼了几句,他的确是好心想要保护她的,只是言语上和行为上都很难让人看出来。

“我谢谢你还不成嘛!再说了,你本来不是也要回L城,只是顺带载了我一程!不至于要我表现得感激涕零吧!还有,你这样的来回折腾我,有什么颜面要我感激?而你那尖锐的喇叭声,伤害着多少的耳朵,打扰着多少的睡眠,难道我要替他们感激你!”莺萝气鼓鼓的抱怨着他的种种不是。

欧阳濬撇着眼看着她的嘴一张一合的说个不停,具体是什么内容他倒是没怎么听,只是觉得这样的她很有趣,他嘴上一抹淡淡的笑淹没在黑暗中。他始终没有说一句话,似乎有她一个人的声音就够了。心底那一直漂浮着的心脏。好像有些怦然心动。

抱怨了一大通之后,莺萝口干舌燥。她其实不是这样的。可是每次对他却总莫名其妙的这样失控。她干脆也不说了,一个人的声音是无法争吵的。她本想和他大声的对战一回,可是对方压根不接招,所以只剩下索然无味。

她突然的安静,让欧阳濬皱了皱眉,他声音比夜色更冷,明明有情绪,可他总能这样冷冷的说:“你那呱噪的声音,干嘛突然停下?!”

有时候,莺萝真是无言以对。他总能轻易的把她说得很惨烈。

在他的眼里,她原来也只不过是一个呱噪的人。她不想一向自诩清明吗?那这呱噪又是怎么回事?终于知道自己原来也不过如此,比难看的外面更可怕的是,被人嫌弃成了呱噪。她输给自己的原来不是外表,不是家世,而是气质。

他们都是高贵的吧,而她只是一个庸俗得的可怜人。

忘了自己应该是沉默,还是选择说点什么。沉默是不是认错的意思;而开口要去辩解是不是印证了他的评判。

无能怎么做都不尽如人意,何不随心所欲。所以她选择了闭上眼。再也不去理,管他要把她带去哪里!都无所谓,只有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能回到自己的家里。见到自己的亲人。

大概是真的累得不行了吧,她沉沉了睡了。没有如上次一样大大方方的流口水,这一次她睡得有所保留。有所防备,双手把自己搂得很紧。即便睡着了。她也不让人看出一丝松懈。

欧阳濬把车开进了一个大大的别墅里,是那个比黎穆辰家的大好几倍的别墅。

在那别墅的门口处。莺萝曾经穿着泛白的蓝色布鞋等过他,而那时他的臂弯里挽着方清的玉手。那次的等待对莺萝来说,是一个可怕的恶梦,不是因为那放进他臂弯的手,而是她泛白的蓝色布鞋。

那种天差地别的感觉,压得她几乎无法正常呼吸。对,她是一个很俗的人,无法自我感觉良好。那一刻开始,莺萝深刻的体会到,门当户对的重要性。

那自卑好似从骨子里散发出来了,她从来都没有要怨他。只是更加的瞧不起自己而已,她做了一个这辈子都难以释怀的美梦,亦或者是噩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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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一直沉睡,那该多好。那么她不会看到那个她曾经蹲过的铁门口;如果她早一点清醒,那么她不会让自己继续坐在他的车里;那么她就不会因为一刹那的回应,而心痛不已。

因为悲伤的记忆,几乎让她痛得难以呼吸。她忘了要拒绝、要下车、要离开。她只是静静的呆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其它已经没有任何感觉。

有些回忆,以为已经不再那么深刻,可是无意间想起了还是会让人直不起腰。莺萝低着头不让自己的悲伤泄露得太过明显。

“下车!”他的声音如黑夜中的鬼魅,在她的灵魂里叫嚣。

莺萝陷在过去的世界里,久久都无法回神。欧阳濬不耐烦的说道:“你下车啊!难道还要我给你开车门嘛!”他就站在她的车门外,却并没有要给她开门的意思,他可以对很多女孩绅士,唯独她,他是想想高高在上的。

那冰冷的声音瞬间把莺萝浇醒了,她硬是逼回了,那还不及坠落的眼泪。她怎么会哭,为了什么,不是早忘了,不是说不介意了吗?

推门下车,一切又变回了该有的疏离,冷漠和他保持距离。她不懂他带她来这的理由,所以眼里无任何波澜的打量着他问:“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不做什么,能做什么,还是你想要做什么?”他坏坏的看着她。

欧阳濬这样的表情她看得多了,就少了最初的局促。她只是淡淡貌似却比冰冷更冷了几分的说:“我不想做什么,我只想回家!”

她的确不想要怎样,曾经她对他有过想要的,只是最后终究还是什么都没有要到,只有那些想要抹去的惨败回忆。

已经凌晨3点,睡意早已过了最合适的时候。莺萝没有一丝困意。只是疲倦仍然没有减退,这一天对她而言太过漫长。长得好像过不去似的。

“少爷,您回来了!”一个亲切和善的妇女走了出来。笑脸相迎的接过欧阳濬手上的包,当然他是没有带任何行李的,这包是叶莺萝的,因为看她实在拿不下了才伸出了援手。

“管家,给她安排一个房间吧,顺便找件干净的睡衣!”他轻声的对管家吩咐道。

莺萝本来想就此离开的,可是这管家的热情,倒让她有些不好意思这么没礼貌的离开,更何况她的包还被欧阳濬夺了去。所以只好顺从的跟着管家走。

她没有去打量四周,因为这奢华可想而知。她不想让自己变得很可笑,心底的倔脾气不让这样的自己被笑话去。

欧阳濬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把她带回自己家,当然敷衍自己的理由,他象征性的找了几个。他相信自己不会无缘无故的帮她的,只是他为什么要把她送到L城,开这么远的路程,他何苦要这样?其实,原本要他过几天才回L城的。而且机票也预订了。

他不让自己多想,此刻只想舒舒服服的洗个澡,睡觉。他累得几乎要散架了,从来都没有开过这么久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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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管家把莺萝带进了偌大的房间里。装修得很特别时尚奢华,仅仅一个房间居然比她家还大。关上门,她终于张大着嘴表示出自己的惊讶。

她以前总觉得黎穆辰的别墅是很大很大的。可是看见了这里,才知道天外有天。

虽然她没有一丝睡意。可是身上黏糊糊的,她迫切的想要洗一个热水澡。

一进浴室。她又张大着嘴惊呼:“哇,这也太宽敞了吧!”偌大的浴室却是暖和的很,看着洁白透亮的浴缸,对洗澡的欲望更加强了。

放好水,旁边的盒子里居然还有玫瑰花瓣,闻着还如此的新鲜。迫不及待的躺进了浴室,水温刚刚好,还有花瓣的香味,身上揉搓出了无数的泡泡。

她开心的洗了起来,嘴上还哼着洗澡歌:沐浴露和香香皂,今天用哪个好呢?毛巾衣服要拿好。水温刚刚好,淋淋水来搓泡泡,今天真是美妙。从上到下要记,我爱洗澡澡,冲冲水,搓搓头……

正唱得起劲的时候,有人好像在敲她的门。莺萝连忙把自己身体的泡沫冲掉,急忙擦干自己的身体,可是开始太匆忙了往了把睡意拿进来了,而且这里好像也没看见大浴巾。

哎,不管了,先冲出去穿个衣服,反正门应该是锁了吧?

正当莺萝光着身体要冲到了床边,还没来得及穿衣服,那人就果断的开门进来了。

“啊!!!!!!!!!!!!!!!!!!!”

欧阳濬看到精彩的一幕,笑着挑了挑眉,然后才微微的转身,而莺萝却选择蹲在床脚边,用手去够床另一边的睡衣,可是无论她怎么努力,手就是够不着,手太短的弊端。

“你好了没?!”他笑着催促,虽然他看了一眼而已,可是那玲珑有致的身材还是让他很是燥热。

“你……你……不要转过来!”她正半站着身体,要就拿衣服,终于成功得手,嘴里本能松口气的说道:“终于,可以了!”

一听到‘可以’二字,欧阳濬立马转过了身体。

“啊!!!!!!!!!!!!!!!!!!!!!!!!混蛋!!”她尖叫着吼道。

欧阳濬慌忙的转身,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不……不是说……可以了吗?”

莺萝边穿衣服边羞愤的道:“你太无耻了,没礼貌,流氓……”乱骂了一通,还是觉得羞得要死。

欧阳濬只是笑着,脸上也难免染上一丝红晕,放在口袋里的双手也不自觉的出了些汗,嘴上却不依不饶的说:“又没什么看点,我眼睛都感觉受了污染!”

“你……你……去死……滚……”

他接住了莺萝向他掷去的枕头,然后潇洒的出了门,走之前好心提醒道:“记得锁门哦!”

莺萝把仅剩的一个枕头也朝门的方位丢了去。然后。整个人无力的躺在床上,把被子紧紧的包裹着自己。嘴里还念叨着:“哎。啊……丢死人了!”

欧阳濬一直到下楼嘴上都笑着的,身体里还感觉着莫名的燥热。看着楼下管家摆的一道道美食。他才记起自己找她的原因。

所以,他又光荣的上去了。莺萝还在床上纹丝不动的羞愧着,当听到敲门声的时候,她快步的走到了门口反手了门。

“谁啊?”她轻声而又试探的问到。

听到她如此小心翼翼的声音,欧阳濬忍住了笑,然后冷冷的说道:“管家给你做了点吃的,你下来吃吧!”

莺萝一摸肚子,发现还真是有些饿。可是又不好意思与欧阳濬面对面,所以她结结巴巴道:“你……你……先下楼……我……我等会再下去……”说的时候。她下意识的把自己的衣服勒紧了几分。

“嗯……那你快点……”欧阳濬憋住了笑意,故作镇定的说道。然后他故意脚步加重的下了楼。

再听见欧阳濬下楼的脚步声之后,莺萝终于松了一口气,只感觉丢人丢大发去了。

等莺萝下楼,欧阳濬已经自觉的进了自己的房里。

“叶小姐,我给您的睡衣不合适吗?”管家看着穿得像个粽子一样的叶莺萝恭敬的问着。

“不是,很合适,只是我有些怕冷!呵呵……”莺萝被管家的态度吓了一跳,她连忙摆手道:“大姐。您不要对我这样客气,我可承受不起啊!”

那管家和蔼的笑着,眼神总时不时打量着叶莺萝,大概是觉得他们少爷怎么会交这样寒碜的朋友。

莺萝像个饿死鬼的。大口大口的把桌上的食物解决着,她真的饿坏了,一整天只吃了一个汉堡一块鸡翅。

她似乎完全忽略自己所在的位置。管家不可置信的看向她。原来那管家还觉得叶莺萝气质出众,没想到是这等货色。心底盘算着等老爷夫人度假回来一定要报告报告。

“大姐,你的手艺很棒啊。好好吃啊!”莺萝摸着撑着的肚子,对管家竖起了大拇指。

那管家朝她点了点头,就没有再去搭理她了。还以为是哪家千金,原来是一个如此粗鄙的野丫头。她的心中觉得还是方家小姐最好,又高贵又大方,每次来还会给她很贵的礼物。

莺萝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厅显得很大声,楼上的欧阳濬都听得一清二楚,只见他的嘴里不自觉的冒出了“猪”这个字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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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穆辰一直没怎么睡,他在等莺萝的电话,可是始终什么都没有等到。最近他明明很容易犯困,可是今夜他却依旧挣着眼在等她,或者他只是在等一次被救赎的机会。

他世界终究还是习惯黑暗的,即便有谁住进他的心里,也依旧什么暖不了内心的寂寥。

他太寂寞了,连身体都开始替他心疼了,它们开始在他的身体里叫嚣,类似于在哭泣。黎穆辰几乎能清楚的感觉,每个关节好像都在跳动着,那种疼轻易得能撕碎人的心。

不消一会,这疼痛就把他折磨得无法正常呼吸。黎穆辰只好伸出手想去拿抽屉里的止疼药,可是最后却无力的放下了。没有用的,这是心里的疼,再多的药也无济于事。

其实,从小他就有这毛病,无数次夜里他都是被疼醒。这是他的心病,自觉无要可医。黎穆辰之所以不敢在夜里沉睡,只是因为怕梦魇缠身,梦里总有血腥味,总有背叛,总有可怕的眼神……

最近,穆辰却意外的很容易疲倦,也许是春天要来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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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天空慢慢的露出了鱼肚白,莺萝沉沉的睡去了。躺在那软绵绵的床上,她怎能没有睡意,这大床好像能催眠人的心智,原本她还想提高警惕,以免欧阳濬的再一次闯入。

很多时候人们的确是力不从心、言不由衷、词不达意的,即使下定着再大的决心也是没有用的。

可另外一个房间的欧阳濬,却是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的。试问一下,有哪个正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着的男人,在看过两次曼妙的酮体之后,还能安然入睡。要是他能正常的呼呼大睡,那才可能不正常。

欧阳濬爬请身,戴上耳机,想要听一首催眠曲,却没想到歌词是这样:

如甜蜜的债,没有法子可以解。炼制爱的秘方,最美却通通泡汤。落了太多爱下去,自己都不快乐却梦想有希望。就怪那天到访,吃过你一颗软糖,味觉记忆里盛放盛放,被抹杀那芬芳。尝过禁果,还求甚么!来日我也许跌倒,也许庆贺高潮曾来过……

只见,听到后面那一句之后,他几乎是把耳机甩得几米开外,表情也异常的惊慌。嘴上还念叨着:“什么烂歌啊!”

听完这首略带调情口吻的歌之后,欧阳濬恐怕是再无任何睡意了!!只感觉口渴的厉害,拿起水杯就咕噜咕噜的喝了起来,就像一个饥渴的困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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