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三个见丹轩已然恢复,林仙儿本想快些赶路,四人要去的目的地就在泰阳郡外东部五十里。
林仙儿急着要走,却被钱静怡劝住。她觉得丹轩身体还需要休养几日。
四人便在泰阳郡中又待了四日,在四日后清晨,四人便再次赶路。
马车里,丹轩掀开车帘望了望外面的路途,低声说道:“看这速度,天黑之前我们便能到达古炟山,是否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这古炟山内?”
马车外,一个临时雇佣的泰阳郡车夫,闻言,小心提醒道:“公子,小姐,那古炟山可是神秘的紧,山中常年有雾,就是我们当地人,也很少有人敢进去,你们就这样直接进去,怕是有危险吧?”
钱静怡闻言却是低声说道:“这个你们大可放心,我之所以会知道这个地方,是因为两个月前我与我父亲来过此处一次,当时西面唯一一道来往大桥被洪水冲断,我父亲不得已才带着商队从这里横插过来,这山中虽然有雾,但是雾气稀薄,在加上我手中有指北针,相信绝对不可能在里面迷路!”
丹轩闻言微微点头,心中却仍是十分奇怪,这山中究竟有什么东西,竟是让钱静怡非要千里迢迢跑到这里。
众人在山脚下下了车,吩咐车夫在此处等候两天,两日后如若还没见众人回返,便找人来救。
丹轩微微躬身,递给车夫一锭银子,足有十两之多,这个车夫一看便知是老实人。
“那就有劳车夫大哥了……”丹轩微微拱手,说道。
车夫明显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心中不免高兴,想着自己今天算是遇到贵人了,在一旁又躬身又拜礼,客气至极。
一男三女,终于踏入了古炟山中,也是他们此行的真正目的地。
古炟山中云雾缭绕,如若没有指北针,确实难以辨别方向。
众人约在山中行进了两个时辰左右,路上,丹轩又忍不住问了起来。
“静怡,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你是不是该把此行的真正目的告诉我了?”丹轩到现在还不知道钱静怡找自己来到这里究竟要干什么,心中也是难免好奇。
钱静怡见丹轩微微有些纠结的双眉,不禁噗嗤一笑,说道:“没想到,丹大天才竟也有这般沉不住气的时候,你不一向都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吗?”
望着钱静怡眼里明显地笑意,丹轩却是微微一怔,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走在丹轩一旁的傅涵瑶,这一路上也很少说话,这几天她的小脑袋里一直都在思考几天前九算子说的那些话。猛然听到钱静怡竟是在一旁公然调戏丹轩,不禁柳眉微蹙,反驳道:“还好意思说丹轩沉不住气,明明就是你自己敝帚自珍!”
钱静怡柳眉一挑,偷望了一眼傅涵瑶,眸中含笑,说道:“涵瑶妹妹莫不是怪罪我欺负了丹轩不成?”
钱静怡似笑非笑,这种表情倒是很少出现在钱静怡脸上,只是因为她这几天心情大好,竟是极为少见地也开起了玩笑。
钱静怡这几天却是心情十分舒爽,正是因为九算子为她推算姻缘的时候所说的话。九算子的言外之意无非就是,只要钱静怡肯放下自尊,与别人共侍一夫,那么自己的姻缘定会功德圆满!
钱静怡心仪之人自然就是丹轩,那么九算子之意,就是说,只要钱静怡肯与别的女人共同分享丹轩,那么定然会与丹轩功德圆满。也正是因为这句话,钱静怡这几天也开始尝试着调戏丹轩,不再像以前那般见到丹轩就蔫跟个闷葫芦似的。这其实是一种很自然的变化,当一个女人知道自己心仪的男人有可能会相伴终生,那么自然就要想法与他亲近,与他玩笑,然后在自然地与他走到一起。
钱静怡是个聪明的女孩,她眼见傅涵瑶这般性格如此招丹轩喜欢,自然知道自己需要改变性格,不能总沉着一张脸去见心仪之人,否则脾气再好的男人也总会厌烦了。所以几日下来的培养尝试,钱静怡竟真与丹轩亲近了不好,不禁令钱静怡信心大增,只感觉心中甜蜜,俨然已经快非丹轩不嫁了!
傅涵瑶看到钱静怡有如蜜糖一般的表情,心中不知怎的就突然涌现出一抹醋意,心中想着,这个钱静怡定是因为九算子说她自己与丹轩的姻缘会功德圆满才这般高兴,不禁娇哼一声,偏过头去。
一偏头,傅涵瑶一眼瞥见丹轩满脸肃然,竟是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不禁大感羞怒,在丹轩腰间狠狠掐了一下,薄怒道:“你帮我还是帮她?”
丹轩大感尴尬,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眼见傅涵瑶脸上隐有薄怒,又望了一眼钱静怡,却见钱静怡竟也是轻哼了一声,颇有些较真到底的感觉。
丹轩心中这个苦啊,他现在才真正体会到那些有三妻四妾的男人们也不见得有多么幸福,这男人纵然泰山崩塌而不变色,但却不见在妻妾相争中可以保持全身而退,这世间,还是存在许多能够令英雄折腰的事情,比如红颜或者祸水!
傅涵瑶眼见丹轩一脸窘迫,竟硬是两不得罪,不禁怒气又增,在丹轩腰间掐着的玉手再次用力了几分,愤然道:“好你个丹轩,就你会做大好人!本姑娘白白让你看了身子,还亲了嘴去,你倒是吃干抹净,准备不认账了吗?”
丹轩一脸苦瓜色,被傅涵瑶掐的又是龇牙咧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旁边看热闹的林仙儿却是早就憋不住乐了,这两女相争一夫的好戏还真是精彩,眼见丹轩没脸下台,不禁打趣道:“傅姑娘,你这话可就不对了,这小时候看了身子,亲了嘴,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小时候不懂事,不能作数的!”
傅涵瑶却正在气头上,她经常脾气一上来,便口无遮挡,满口胡话便白白浪费了她这一张倾国倾城的佳人脸。傅涵瑶双颊泛红,竟是脱口而出:“什么小时候,明明还是几天前的事情?本姑娘让你看光了身子,还,还摸了胸!你,你难道不认账吗?”
丹轩心中长叹一声,双手捂住脸,只感觉真是没脸见人了,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林仙儿嘴张得老大,一脸吃惊,她本来是逗趣的一句话,没曾想竟挖出这样的猛料,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起傅涵瑶的敢说敢言,这丫头真不是省油的灯,看来以后钱静怡与这丫头的后宫之争要十分精彩了。
林仙儿幸灾乐祸,钱静怡却心生醋意,竟也是伸手便掐丹轩腰间软肉,而且这丫头出手更狠,掐地丹轩“哎呦”一声。
然而钱静怡的眼眸却不是盯着丹轩,而是直视傅涵瑶,酸意横生地说道:“不就是看了身子,摸了胸吗?本姑娘也有,大不了回去之后我也让他看了摸了又能如何,何必纠缠于这等事情?”
钱静怡也是微怒,她毕竟长于傅涵瑶三岁,自然知道压制,但也难免有些赌气的意思,刚刚说出这样的话却顿时又后悔了!然而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她自然也收不回去了,只得硬着头皮往下说。
林仙儿的表情精彩之极,她不禁上下再次打量一番钱静怡,只觉得自己好像第一次才认识自己这位亲密无间的闺蜜好友一般,她哪曾见过这般时候的钱静怡!平日里,钱静怡温文尔雅、知书达理,就是听到一个半黄不黄的昏段子都能害羞半晌,说到男女情爱之事更是能羞得面红耳赤!
然而此时此刻,钱静怡竟是仿佛宣誓一般,将这种荒唐且昏黄的话说得理直气壮、刚正不阿,哪还能看出一点羞意!林仙儿心中概叹,这爱情的力量真是伟大啊,丹轩究竟何德何能,竟能让钱静怡变做这般也要帮着他说话!
“不行,你,你怎么也能这样!”傅涵瑶也是满脸吃惊,她也没想到钱静怡竟是能说出这样的话。
然而钱静怡却是轻哼一声,说道:“我怎么就不能这样,只许你州官防火,难道就不许我百姓点灯,本姑娘就是告诉你,以后不要总拿身子、胸啊什么的说事,都是女人,谁没有啊!”
钱静怡突然这般牙尖嘴利,竟是一句话如同刀子一般刻在傅涵瑶心口上,傅涵瑶只觉得天昏地暗,自己俨然就要失去丹轩了,不禁觉得十分委屈,眼泪登时便掉了下来,梨花带雨,再配上她那足以倾城的容貌,当真是惹人万分怜爱啊!
丹轩一阵怜惜,长叹一声,上前轻轻抚了抚傅涵瑶的背部,连忙安慰道:“姑奶奶啊,我说你这生的哪门子气啊,你我青梅竹马,难道你对我还没有信心吗?”
眼见丹轩温柔地抚着自己的背,还轻声安慰,傅涵瑶感觉天空登时就亮了,心里跟抹了蜜糖似的,但是嘴上却不愿服输,轻哼一声,却也没有躲开,任凭丹轩抚着自己的背部。
钱静怡一看此情此景,心中也是醋意横生,看着丹轩温柔的模样,是既爱又恨,不禁脑门一热,恼怒道:“你这般惯着她,以后我和她要真是都嫁给了你,我岂不是要受尽你俩的欺负!”
钱静怡头脑也发热,竟是将心里话脱口而出,一句话登时震得其他三人是目瞪口呆啊!傅涵瑶和钱静怡都想嫁给丹轩这件事,大家虽然都心照不宣,但毕竟从未挑明了说,可是此时钱静怡一句如此**裸的话,让四个人竟是均没了音!
傅涵瑶也不哭了,怔怔地望着钱静怡。钱静怡面红耳赤,羞赧难耐啊。林仙儿则是大摇其头,嘴里反复念叨着:“真是奇了大怪了,丹家无庸才果真不假啊,这丹轩的魅力也太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