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你莫不是在跟老夫开玩笑不成,天下间哪有这等阵法,至少老夫是闻所未闻!”老者明显对于丹轩的话有些不信。
丹轩闻言却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去强迫老者相信,毕竟南冥山确实也是丹轩生平仅见。
见丹轩沉默,那位老者又说道:“年轻人,我看在你炼器一道上极有天赋,可不要入了歧途,要知道铭文重在心悟,一旦走了偏路,再想回到正途,可就难上加难了!”
丹轩闻言点头道:“多谢老先生提点,你说的话我记住了!”
那位老者满眼赞赏,又道:“三个月后在古胤王朝皇城举办的青年器师大赛,以你的实力,进入前二十不是问题!”
“前二十?老先生会不会太过高看我了,据我所知,我们奥克帝国可是有很多年都没有人可以在古胤王朝举行的青年器师大赛上夺得前五十的名次!”
“诶……年轻人,别看你出生在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但是这一手炼器术,就是古胤王朝器神殿的那些小崽子们,也见得就是你的对手!不过,凭借四级器师的实力,想要在大赛中进入前十,那可是几乎不可能的!”
丹轩惊讶地抬起头,盯着那位老者好一阵才道:“看来古胤王朝真是人才辈出啊!”
那位老者点头,道:“那是自然!古胤王朝器神殿主北宫天的独子北宫煜,乃是如今皇城之中名声在外的第一炼器天才,还有宫廷第一器师的弟子姬翎公主,以及器神殿众位长老的后代,都是世间少有的炼器天才,他们之中,每个人至少也得拥有四级器师的实力!历年来,除却古胤王朝的青年器师外,像你们奥克帝国这样的小国家,每年能够进入前五十的青年器师也确实很少!”
丹轩十分震惊,看来古胤王朝之中真是卧虎藏龙啊!
那位老者再次扫了丹轩一眼,老脸似乎犹豫了一下,但最终还是叹了口气,说道:“年轻人,你可曾听说过‘血祭’这种炼器之法?”
丹轩闻言却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说话。
那位老者则是缓缓拍了拍丹轩的肩膀,说道:“年轻人,所谓血祭,就是在控制胚液融合的时候,需要以鲜血为祭奠之媒,否则就无法压制胚液之间的属性冲突,造成炼器失败!”
“难道,光靠精神力量控制就无法达到完全融合吗?”丹轩从未听说过什么血祭的炼器之法。
那位老者缓缓摇头,笑着说道:“年轻人,走向成功的方法有很多,血祭之法实际上是从五千年前盛极一时的蛊族流传而出的炼器之法,后来蛊族走向衰败,他们的这些炼器法门,许多都被后世的正统炼器术接纳,经过几千年的锤炼,已经发展的极为成熟!老夫告诉你这些,并没有别的目的,只是想让你知道,解决问题的方法有很多,遇到无法跨越的困难时,千万要头脑灵活!言尽于此,年轻人,期待你未来的表现!”
丹轩被这位老者的话弄得莫名其妙,抬头看了看月亮高悬的夜空,时辰已经很晚了!丹轩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炼器器具,这才朝着老者拱了拱手,说道:“老先生,明天我还要参加器师选拔大赛,今天我要彻底休息一下,老先生请自便!”
那位老者微笑着颔首,淡淡地说了一个“好”字!
丹轩走后,只留下老者在院子中独自赏月,突然一阵风吹来,月光照不到的黑暗中,光影闪过,好似突然多了一个人影,如果不仔细去看,根本不可能看到这个人的存在。
老者瞥了一眼黑暗中的人影,淡然道:“荆棘,这一次圣上让你来又有什么事情?”
黑暗中的人影沉默了半晌,才道:“沧溟阁下,你这般提点那个年轻人,难道不是作弊的行为吗?”
老者闻言则是大笑了两声,满不在乎地说道:“荆棘,难道到了这个年龄,你还依然这般固执吗?要知道这个年轻人把我这个乞丐一般的人物从大狱之中捞了出来,又好吃好喝地养了我这个糟老头子半年,我自然要报答于他,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提醒,也算不得什么作弊吧!”
黑暗里的人影沉默了,半晌之后,又开口道:“沧溟阁下,接旨,传文昌皇帝口谕,命宫廷第一器师沧溟即可回京,就任古胤王朝第七十七届青年器师大赛主席一职,筹备大赛事宜,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黑暗中的人影发出毋庸置疑的声音,就好像古胤王朝的大皇帝姬文昌也在此地一般。
老者闻言长长叹了口气,抬头望着天上的圆月,苦笑了一下,缓缓说道:“圣上还是不肯让我这个遭老头过几天清闲日子啊!公主近来可好?”
黑暗中的人影这一次并未停顿,似乎早有预料老者会这般问一般,说道:“公主近来心情似乎不太好,总是喜欢一个人发呆偷笑,而且爱上了弈棋,宫廷中的几个棋师天天陪着公主下棋,你不在身边,公主的炼器功课都荒废了!”
“哦?公主素来爱棋,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至于为何会一个人发呆傻笑,你这种只知道打打杀杀的榆木疙瘩脑袋就绝对想不明白了!”
黑暗中的人冷哼一声:“沧溟阁下,公主是有了心上人,这是圣上说的原话!”
沧溟老者大笑两声,依旧望着天上的月亮,说道:“像公主这般优秀的人,这世间又有那个青年可以配得上!”
“沧溟阁下,圣上私下里打算,有意将这一届青年器师大赛的冠军收为驸马!”黑暗中的人话语中依然没有任何感情。
老者仿佛听到笑话一般,轻哼一声,说道:“皇帝终究还是皇帝,难道连自己最心爱的女儿也要成为政治的工具吗?当了公主十四年的老师,我太了解公主了,只要她决定的事情,谁也阻止不了,就是圣上也不能!你信是不信?”
黑暗中的人再次沉默了,冷哼一声,说道:“沧溟阁下,你我都是圣上的臣服,圣上的意志,又岂是你我之流可以理解的?还有一事要告诉你,公主这一次青年器师大赛可能不能参加了,两个月后,公主要代表古胤王朝出使西晋国,如果不出意外,恐怕会错过比赛的日期!”
老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哼一声,怒声道:“好个文昌皇帝啊,对待自己的女儿都能般理智,一切围绕着皇权,这就是天家的思想啊!”
老者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沧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