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内,皇帝望着下方跪伏的年迈老臣,皱着眉头问道:“王爱卿,你这是为何缘故啊?”

王远山再次深深一拜,说道:“老臣有罪,允文皇子顽劣成性,老臣实在是无法教授,还请圣上恕老臣的无能之罪!”

姬文昌闻言却是脸色即刻转冷,一把将手中的奏折拍在桌子上,气愤道:“如此不孝皇子!真是气死朕了!朕给他找了一个这么好的老师,他却一点都不珍惜,顽劣不堪,看来,朕真的好好管教管教他了!”

李德全闻言偷偷瞄了盛怒之下的皇帝一眼,还是小心地说道:“圣上息怒,允文皇子尚且年幼,贪玩也是在所难免的……”

“在所难免?”皇帝打断了李德全的话,“朕像他这么大的时候,二十三史都通读两遍了,可是再看看他,天天就只想着捉鱼抓鸟,朕还真是教子无方啊!”

“都是老臣的错,求圣上责罚!”王远山佝偻着苍老的身子伏在地上,看上去有些让人心疼,这位老臣确实太过年老了。

皇帝叹了口气,心情平复下去,说道:“王爱卿,你还是起来回话吧,这件事情错不在你,朕看你年老体迈,也想放你早些回老家颐养天年,但是翰林院乃我治国之本,实在是离不开王爱卿啊!这样吧,以后这皇子老师的职务,就暂且交于别人来做吧!”

王远山闻言心中一阵高兴,连忙回道:“多谢圣上体谅!”

姬文昌怅然道:“但是,皇子不可一日无师,王爱卿,这翰林院之中,还有谁可以担当此任?你可有推荐的人选?”

王远山思索了一下,说道:“圣上,翰林院中除了老臣,就只剩下两人够此资格,一位是侍读学士李春城,此人虽然品行略显歪曲,但是博闻强识、学富五车,却是个不错的人选!其次便是这新晋的侍讲学士,但是此人老臣之前并不了解,但是既然是圣上钦点,相信无论人品还是才学,都定然是人中之龙!”

说到这里,姬文昌却是咳嗽了一声,他可不能说这个侍讲学士实际上是那个青年器师大赛的冠军,其实是个武夫。

略微犹豫了一下,姬文昌摇头道:“李春城此人,朕是有所耳闻的,此人品行不端,允文无论如何都是不能让这样的人来教授!既然不能用李春城,难道要用那个少年不成?”

连姬文昌都觉得这个想法有些搞笑!

然而,就在此时,御书房的门却被推开了,姬翎公主走了进来,盈盈一拜,说道:“父皇,儿臣有事要禀?”

姬文昌皱着眉头望着姬翎公主,问道:“翎儿,何事非要现在说,没看到父皇正和王爱卿谈论国事吗?”

姬翎却是再次拜了一下,说道:“儿臣知道王大学士前来的目的,无非是来告允文的状的!而儿臣想说的是,今天儿臣见到了那个新晋的侍讲学士,他简直就是个志大才疏的庸才,如今国考在即,如果将国考的相关事宜均是交由他来裁决,儿臣怕他会误了国考大事!”

皇帝闻言却是皱了皱眉头,问道:“翎儿,你何以知道他就是个庸才呢?”

姬翎冷哼一声,于是乎便将今天遇到丹轩发生的事情跟皇帝说了一遍。然而众人却是听的云里雾里,姬文昌沉吟片刻,说道:“不通文理,不懂治国,翎儿说的也是不无道理,可是一句话而已,就把人定格为庸才,翎儿你是不是有些太过武断了?你自负聪明过人,寻常人你看似一眼便能了解对方,但是,实际上很多人你还是看不透的,你信是不信?”

姬翎却是娇哼一声,说道:“父皇,儿臣虽然不知道你为何会选择这样的人来担当翰林院侍讲学士的位置,但是儿臣自认为自己不会看错,此人不仅长得丑陋至极,更是个货真价实的平庸之辈!”

皇帝望着自己女儿难得一见的赌气一般小女孩模样,却是大笑两声,说道:“既然这样,不如和朕打个赌如何,方才朕也是在和王大学士探讨允文老师的问题,不如我们就让这个侍讲学士当几天允文的老师,如果他能管得住允文,并且让允文心甘情愿地跟他学习,就证明他不是庸才!”

姬翎望着一脸笑容的姬文昌,皱着柳眉道:“那如果允文一切照旧,是不是就能够说明他是庸才了!”

皇帝淡然一笑,点头道:“算是!翎儿可敢与朕打这个赌吗?”

“赌就赌,谁怕谁啊!我倒要看看这个庸才能有什么滑稽可笑的表现!”姬翎轻哼一声,漂亮的眸子眯起来却显得更加迷人。

但是,皇帝的眸子里却是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恐怕别人都不知道,他安排这个打赌的真正目的,实际上不过是为了让两个年轻人多多接触,互相了解而已,至于输和赢,他根本就没去想!至少他不会认为丹轩真有那本事,让一个武夫去当皇子的文理老师,这件事情恐怕也真是只有姬文昌才办的出来!

但是,丹轩真的办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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