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偷换,计步为新,狮子国一片寂静。

月江流二度拜访狮子国,武御史一脸严肃引着路,不多时便来到虎头林:“先生,保重!”说完便告退而去。

武御史远去,月江流能看到他眼睛内的挣扎:“果然,唯名与器不可假人!”

武御史心中有着善良,也知道王上计划,但是世情却往往让他走到自己最不愿意的路上,只能心中暗道抱歉。

莺飞蝶舞,林中幽静依旧,月江流踏着露珠前行。

“负心满天地,辜他一遍热肠;恋态自古今,悬此两只冷眼。”清亮诗号起,玉阳君摇着羽扇步步前来。面容俊美配以白发垂丝,白衣流苏饰着珍珠宝玉,端起风流倜傥。

“先生,请!”玉阳君羽扇一挥,周遭环境顿时变化。

宫幔绿墙,流水曲廊,飞檐勾角,青瓦琉璃,古亭石座这一切在朦胧的晨雾中显的仙气缭绕,如同进了太虚仙境。

月江流环视一眼便觉疏朗:“军师以虚化实,只此一手,天下便少有人能及。”

“吾已备下薄酒慰先生风尘。”玉阳君说罢,把手中羽扇置于石桌之上,茶壶九点,“汩汩”声中,茶已七分。

“请!”

看着眼前香茗色呈琥珀,气凝不散,香清优远,实是不可多的之雅物。

月江流端起茶水微微晃动,茶水荡漾,而玉阳君一饮而尽,背口倒悬示意。

“先生此行可曾顺利!”

“自然。”

就在此刻,一道诗号响起:兰生七金叶,灯传十二脉,清芳赠远客,辉煌照盛世。梦里山河在,影前一残杯,悠悠千古恨,朝夕数徘徊。

回头看去,只见兰灯七叶老大兰九阳一身帝冕衮袍雄步走来,目光如雄狮探巡,威严至极。

“玉阳君,终于见面了!”兰九阳目光直直逼视向玉阳君。

玉阳君王面对兰九阳逼视,却是云淡风清,挥着羽扇微笑说:“匪首兰九阳,圣狮三年雅思之乱,圣狮十九年白陀之乱,圣狮六十二年碧波之乱,这些皆是你之斑斑血债,那些被你残杀的万千百姓皆在黄泉等你!”

玉阳君声音越来越大,情绪也越来越激动,正气凌然地指责道。

兰九阳毫不示弱反问道:“当年你狮子国为一己之私,以息壤拦江截海,使得贺兰王河泛滥千里,百姓死伤数十万!”

“你之权势下埋着的乃是数百万人民之冤魂,你可曾看到自己手上那血淋淋的鲜血。”

提起国恨家仇,兰九阳双目圆瞪虎目寒泪,声声质问着玉阳君。

玉阳君愤声说道:“西地苦寒,土地贫瘠,吾王以息壤生就沃土带领人民艰难度日。但西风紧肆,所得沃土往往随风吹入贺兰,当你贺兰酒满肉臭的时候可曾想过王民正因此饿殍遍野。”

“贺兰土地本就属于吾王所有,你贺兰有何面目霸占!”

两人皆是正义凛然,互相指责,在月江流眼中却是无聊,天地人心有太多让他沉迷的东西,他人的是非对错对于自己毫无意义。

何况,这种东西本就毫无对错之分。

就在此时,天空突然电光闪耀,炸开一团光明,一道水蓝色的人影自天而降。

“吾来自未来,毁灭过去,开创现在!”

诗号回荡,一股雄霸天下的气势威压而来,四周竹林弯腰飒飒有声。

“轰隆”一声,石开地裂,兰九阳只觉眼前一荡,顿被逼退数步;玉阳君也觉一窒,未来之宰于此降临。

今日的他,神元气足,一身巅峰战力威压四方,邪灵之首的风采尽显无疑,让月江流都为之侧目。

“玉阳君,接吾一掌,天地一念!”现身一刹,未来之宰单手撑天,无穷邪元汇聚,几有倾天之威。

“嗯,区区异界邪类也感放肆。”面对邪灵极端,玉阳君也怒声喝到。

“罡轮法印!”足踏天罡,扇引**,两厢合流,便有一股披靡尘世的力量。

极招相会,天地为之一清,原本雕楼玉砌九曲回廊赫然消失,清幽山水,虎头幽林也告消失。

若非此地乃是狮子国都城,各种咒术禁法数之不尽,只此一招非打得崩山断河不可。

一招过后,两人合自震退,皆觉对手深不可测,心中不敢再有小觑。

如此毁天灭地一幕,兰九阳只觉胸膛狂跳,虽非月江流庇护,只此余威便足让他受伤。心中不由对于解开漆雕三不朽的传说更加渴求。

贺兰王朝留下漆雕三不朽的传说:一者权柄,二者顺逆同流,三者无非。传说三者同得,将获得复国之力。

漆雕三不朽,无非在七弟花无蝶手中。顺逆同流也有了眉目,相信四弟之能当可成功。而权柄却落入狮子国国王尉迟骄雄手中,难以获得。

“有来历!”一掌试出深浅,未来之宰便不再出手,立于月江流身后,冷声说道。

“邪首之名,果然名不虚传。”见未来之宰没了动武意思,玉阳君也自然收手。

“今日之聚,乃是为了你之约定,玉阳君,息壤何在?”对诸人心思,月江流不感兴趣。

“五窍心血何在?”

“五窍心血在此!”月江流说一道红芒直射玉阳君。

“果然是五窍心血。”检查完毕,玉阳君不由心喜。

“息壤拿去!”玉阳君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之间只见一捧黄土闪耀着朦胧色彩,万土之母的气息尽显无疑。

“先生果是信人,息壤拿去吧!”玉阳君说吧盖上盒子,轻轻一抛便将息壤扔了过来。

就在息壤抛过来一瞬,月江流突觉有异,立施法天象地之术,身形突增三丈,筋如虬龙,宛如黄金浇筑。

息壤到手一刻,盒子突地爆开,一片黄茫茫中顿有万钧巨力压来。

息壤者,万土之源,一经激发便能化作无穷土壤。

“轰隆”一声,大地一阵颠簸,月江流马步一扎,天人大力托起息壤所化之九刃巨山。

惊变之刻,杀喊之声四面团团围来,数万禁军铁甲寒光充塞斗牛。

“欺君叛道之徒;祸世之邪灵;草菅人命之匪首,今日你们一个都走不了。”玉阳君携数万禁军威严,手一指便是天怒。

“杀,杀,杀!”数万禁军无边无际,以兵戈击地,顿时闷雷阵阵,杀声冲霄。

“如此土鸡瓦狗,就想杀吾?”虽有万均巨力压身,月江流也毫无惧色。

“若是平日,自无可能;但此时息壤激发,重愈万均,你若是弃之,息壤必化凡土。”玉阳君冷声说道。“就看你心中修补神州的息壤重要还是你自己的命重要。”

转瞬之间,月江流、未来之宰兰九阳已成同命蚱蜢,笼中之鸟。月江流被牵制,未来之宰与兰九阳护住月江流前后。

“玉阳君,你惹动未来之宰杀机了!”邪灵之首怒气纵横,一身邪元如同黑雾,张牙舞爪四处蔓延。

就在此时,“哈哈哈!”一阵大笑传来,禁军分开大路,宝辇香车仄仄而来。

宝辇之上,狮子国圣狮王尉迟骄雄一身戎装手握宝剑权柄霸道而来。

宝辇之后,右弼一谦师,左丞五方通,武御使,三大将军,暗中招揽的各方怪杰客卿,而其中有一人逢头垢面手持鬼钺的最是强大,此人真名早已忘却,只知杀人之时总是左手抽搐,便以此为名(客串角色,时间长了忘记还有一个叫右手什么的了)。

“月江流,孤本无心与儒门结仇,但你却欺辱于孤。”皇者本就是天地至尊,如何容的一人能够威胁自身性命。“至于息壤,乃是交易之物,你死后孤自然会差人送往学海无涯!”

圣狮王看似沉溺酒色有勇无谋的莽夫,实际却是算计深沉的霸者。一杀一送,自能划消杀人之后患。

“杀。”皇者一声轻喝,却是满场皆闻。

“杀啊!”“冲啊!”……

兵戈起,禁军忘死冲锋,以性命演绎忠义气概。

铁甲光寒,百战死生,以血肉谱写丹心铁骨。

未来之宰邪掌翻天,动则雷霆惊世,掌风凌历,一挥手便是粉身碎骨。

兰九阳浩掌饱提,一身至阳真气下,中者无不筯断骨裂。

生命之重重于泰山,生命之轻轻于鸿毛,苦境之中,人命之尊严本就不堪,片刻之后,月江流踏足之处已铺满九尺肉糜。

血流成河,腥味冲天,侧耳倾听,如有冤魂凄厉之声。

“儒门之人,果然愚蠢不堪!”看到月江流手托万均息壤不放,尉迟骄雄不由放下戒心,哈哈笑道。

“你们上。”手一挥,以左手抽搐为首的供奉便潜入禁军之中。

供奉神出鬼没,躲藏与禁军之中,出手必然建功。禁军以死掩护,保护供奉安慰。两者配合,战斗形势渐渐有了变化。

原本纵横自如的未来之宰与兰九阳顿时开始行动踟蹰,活动空间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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