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挤了挤伤口,让血流的快些。那鬼的吼叫越来越嘶哑,就像是要将声带都扯断一般。

红绳支撑不住那鬼的挣扎,中间断了开来,松垮的落在鬼身上。那鬼没了束缚立马伸出手抓向沈文。

沈文往边上侧了一下,用另外一只手抽出一张黄符,顺着那鬼的力势将符贴在他手上,嘴上喊了一字:“破”。

那符咒上的红字从黄符上展开来,绕住那鬼的整只手。那鬼嘶吼了一声往后退了几步,撞在桌子上。红字变成丝丝的火焰,发出了诡异的紫光,空气中一股子腐肉味更加浓郁。

那鬼的手上本就是血红一片,如今被火烧了一通,倒也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沈文拿起备着的酒往鬼身上一撒,又扔入几张定身符,急忙将地上的咒文补完整。

沈文起身扫一眼咒文确定没有因为刚才的打斗有所擦毁后,往后退了三步。

沈文开始念地上的咒文,咒文隐隐发出暗红色的光。那鬼身上的定身符顿时失去了作用,那鬼被压着蹲在地上,嘶吼声被压抑在喉间,只得发出沉闷的痛吟。

那鬼身上冒出一缕一缕的黑气,沈文将几张黄符贴在一起,将黑气收在其中。

等黑气不再冒出,那鬼仍是那血肉模糊的样子,仅剩的一只眼睛恢复了清明。

沈文收了黄符,“说吧,你叫什么名字?”那鬼抬起头看着沈文,眼中还有着狠恶,“你为什么阻挠我复仇?”

“有仇啊,你可以去提交申请,有专门的人来判定,你这么私自干,我就有职责阻止你甚至击毙你,”沈文看着地上的咒文,满心想着:“死相这么丑,我都不想看。”

那鬼哼了一声:“那你谁?”“我是听言师,职责是聆听你的故事,判定你的去处,”沈文抽了几张餐巾纸往手里一塞止住手上的血。

“我的故事?”那鬼的语气满是不屑。”沈文点了点头,“你的酒被我刚才泼你身上了,就算你喝了吧,现在,在路上孤行的魂灵,请停下来与我言说你的故事。”

“我不说会怎样,”那鬼换了个姿势,眼珠在脸上晃了晃。“怎么样?我可以再揍你一顿,然后自己编纂一个故事,直接送你进地狱,外加一份十八层百年孤独之旅,更有油炸好礼,”沈文笑着抬起头盯着他唯一的眼睛。

“你狠,”那鬼咒骂了几句才说:“我生前是个生意人,叫马湖南。”

马湖南是白手起家,刚开始没人觉得他能成功,包括他的妻子。他每天早起晚归为了谋生也是为了证明给那些人看看。

“你个大男人整天不知道在干什么,也不知道为家里干点什么,嫁给你真是我当初眼瞎,”妻子总是在吃饭时对他说这些话,让他没了吃饭的心情。

“马湖南你来这几年了,怎么一点气色都没有啊,你看看我来的比你晚,现在也比你混的好,”讽刺的话他也听了许多。

马湖南等了很多年,才等到了这么一个成功的机会,拿下这个合同他就可以拥有公司的起始资金。

马湖南谈合同的谈判就定在这个酒店,马湖南准备了很久,他和妻子说了这件事,他以为妻子会和他一样开心,但他的妻子却只是将筷子放在桌子上,“我受够了,你每次都这么说,哪次成功了,我们离婚吧。”

马湖南没有请求妻子再相信他一次,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他只是比原来更认真的准备。

来到酒店的时候,马湖南看到了他的妻子,准确说是前妻。她站在王闰旁边,挽着他的手。来谈合同的对方说他们已经有更好的对象了,是那个嘲讽他的人。

“你说,我和她才离婚几天啊,她就勾搭上别人了,还是没离婚前就勾搭上了,我还没发现她给我带了绿帽。那人他笑我,抢我生意。人都是这样吗?”马湖南仅剩的眼里全是愤恨。

“你怎么死的?跳楼?”沈文松了松手,把纸巾扔在地上,“我好不容易止住的血,你控制自己,不然我可直接灭你魂了,不费我血了。”

“我可没让你除去我的怨气。我是跳楼的,我本来只是想问问她,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和王闰搞在一起的,我站在天台上,让她别骗我。”

马湖南站在天台上,身后的车子仍在穿行。他的前妻站在对面,不耐烦的说:“你烦不烦,离婚了还来找我。”

“你什么时候和他好上的,别骗我,不然我跳下去。”

“你永远只是说说,我和他什么时候好上,和你还有关系吗?你有本事跳下去,你又没这本事。”

马湖南真的跳了下去,也行这是他唯一对她说到做到的事了。

“那你也不应该来这闹事,来这谈生意的和你无冤无仇,”沈文说。

“我就是不想让别人也谈成,满身怨气,我没有思维了,唯一的想法就是不让别人谈成生意。特别是来他店里谈的。”

“综合你的行为,我要把你交给我负责人处理,由他转交。你的处理是一层地狱十日游,”沈文拿出手机点了点,“走吧,车在下面了。”

“负责人,鬼带来了,怨气也在这,”沈文敲了许曳楷的办公室。“进”许曳楷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沈文打开门,许曳楷把马湖南带走。沈文一个人在办公室,整个办公室干干净净的,很符合他的风格嘛。

“沈文,好久不见,”许曳楷转送回来,关了门,对沈文笑了一下。“没有好久不见吧,上次会议没多久,”沈文答。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现在挺厉害,”许曳楷从抽屉里拿出了药箱,“来吧,我帮你包扎一下,关心下属。”

“没有学长厉害啊,怎么不去投胎,当阴官,”沈文伸出手,大大方方的放在桌上。

“你是不是怪我没和你说,一直没找你。”

“负责人的事情,我不敢管。”沈文看着许曳楷把自己的手包好,“走了,这地方冷的很。”

沈文回到家,心想:“还真是好久不见,那你究竟为何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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