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很多医生会“走穴”。

大医院一号难求,小医院也会想办法生存。

名医到附属医院或者下级医院做手术、就诊,已经是家常便饭。

当然,这其中的薪酬,是很可观的。

但江折柳从来不会答应这种要求。

他就像一台精密的仪器,每天除了手术,就是扑在研究室。

在医学界,江折柳是标杆,是表率,是难以逾越的高山,是难以企及的项背。

说句医学泰斗不为过。

白西月和刘长亮商量了一下,他们要做两手准备。江折柳同意了,那自然是最好的。可如果江折柳不同意,刘长亮打算再找另外一位同学,在首都也是名医。

白西月没想到,江折柳的回复来得那么快。

中午,刘长亮就告诉她,江折柳同意了,并在两周后腾出了一个时间,专门给病人做手术。

接下来,白西月就赶紧联系了陆西楼,让他派人去安排老人转院事宜。

当他听说要给岳母做手术的人是江折柳时,半天都没反应过来:“江……江折柳?我没听错吧,是那个给领导人看病的江折柳?”

他之前肯定也找了不少人打听这方面的专家,自然知道江折柳的大名。

据说,江折柳的挂号费已经被黄牛卖到了上万元一张——钱不是问题,关键是,有钱也买不到。

江折柳是给很多领导人做过手术的医学泰斗,陆西楼没想到,白西月竟然给他请了这么一尊大神。

他的感激之情简直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在电话里一直说谢谢。

白西月道:“我也是举手之劳,具体的情况,还是等江主任看了病人再说。”

又过了几天,高院长从ICU转到了普通病房。

据说除了说话有些不清晰,并没有留下其他后遗症。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但白西月心里清楚,这只是拿出来安抚富申医院所有工作人员的说辞。刘长亮亲自去探望了高院长,回来告诉她,让她做好医院改朝换代的准备。

高院长身体上虽说没有什么明显的后遗症,但反应能力和认知功能都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以后再想回到原工作岗位,很难。

更别说,脑出血病人,出院后本来就是需要静养的。

刘长亮准备和白西月促膝长谈。

白西月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如今年纪轻轻,就已经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白西月有天赋,有才学,有胆识——是的,在手术台上,一个果敢的决定,往往会有出其不意的效果。但很多人,是没有这份胆识的。

男人没有,更别说女人。

所以白西月这样的医生,就很稀缺。

刘长亮一直想让她更上一层,可这一步,他是有心无力,没有办法陪着她走,所以之前他才想着让白西月去跟着江折柳进修,没想到他想了个寂寞。

就知道江折柳不会是轻易松口的人,想来因为这个,首都医院的领导人,也没少犯愁。

之前因为他,白西月留在了富申医院。

可她明明可以去更好的大平台。

白西月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孩子,他跟她说过几次,拗不过她,再说他想着,在自己手底下,能尽可能的护着她。但谁也没想到,属于高院长的时代,这么快就结束了。

显然,高咏那样的人,是不可能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提高业务能力上。

他不抱这样的期待。

所以,他要替白西月考虑以后的路。

高院长于他有恩,这个时候,他是不能离开的。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白西月的路,止步于此。

当然,也不是不能继续在富申呆下去,只是,他更愿意让白西月接触更大的平台,学习更多的技能,以后,也能在医学领域,占据属于她的一席之地。

两人聊了很久,白西月表示自己会好好考虑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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