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木喜滋滋道:“那你在我们家过年,莫叔叔他们不会有意见吗?”

“不会。”花生说:“没有法律规定,两人结了婚,就一定要在男方家里过年吧?再说,我在我们家过了二十多年了,也该去别人家过了。”

“哎呀,你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的小坏蛋。”

“那你喜欢不喜欢这个小坏蛋?”

“喜欢。”

两个人黏黏糊糊的,简直没眼看。

白西月忘了花生也在,推门就进来,结果就看见两人抱在一起,木木坐在花生腿上。

她是急匆匆进来的,这一看愣了一下,又接着关门出去了。

花生和木木也吓一跳。

木木赶紧从花生身上起来:“妈妈怎么不敲门!”

花生比木木还紧张:“你去看看,阿姨可能有什么事。”

木木开了门,探出去一个脑袋:“妈怎么了?”

白西月白她一眼:“快出来帮忙。”

“什么忙啊?”木木还想和花生腻歪呢,明天花生就走了:“我能干什么啊。”

“就是你不会才让你学。”白西月想了想,叫她:“让花生也下来。”

两人都下了楼,才看见王瑞珍带着大家在和面。

她说:“二十八把面发,二十九蒸馒头。来来来,都体验体验——木木过来。”

木木长这么大,没蒸过馒头,倒是小时候,王瑞珍和面,她就在旁边玩面团。

把面团当橡皮泥那么捏。

捏个圆团子,在捏个耳朵,王瑞珍拿两个红豆当眼睛,西瓜子当嘴巴,一个简单小兔子就做好了。

那时候木木自己做了小兔子,还非要放到锅里蒸熟。

白西月每次都嫌弃她,那面团捏来捏去,都不知道多脏,还要往锅里放。

不止往锅里放,蒸熟以后她还要吃掉。

这些趣事,现在说起来,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但木木自己是不记得了。

不过现在玩面团的人换成了小念青。

但她太小了,只会把面团捏得稀巴烂,什么都不会捏。

不过也玩得不亦乐乎就是了。

王瑞珍告诉他们怎么揉,怎么收,怎么做成一个漂亮的大馒头。

结果,一个个都笨手笨脚的,怎么都学不会。

白西月在旁边看热闹。

她今年大年三十要值班,所以今天休息。

王瑞珍说她:“你都笨得要死,好意思笑话别人。”

白西月说:“我知道自己笨,所以我不干啊。”

倒也是。

反正长这么大,木木没见过她进厨房。

进去也是偷吃的,什么都不会做。

不过一家人在一起,图的就是热闹。

男孩子们虽然笨手笨脚,但好在力气大,揉出来的面劲道好吃。

王瑞珍回忆说:“我们年轻那时候,老家还有地锅。用地锅蒸出来的大馒头,别提那个香了。锅底下再放几个地瓜,熟了扒出来,啧啧,又香又甜。”

白西月小时候就很少见到地锅了。

木木也就是在出去玩的时候,农家乐什么的见过几次。

白西月也说:“对啊,地锅馒头是真的很香,不用吃菜,干吃馒头都很好吃。”

“现在的馒头,都没那么香了。”王瑞珍感慨:“也不知道是面的问题,还是嘴的问题。”

江折柳在旁边开口:“现在吃的东西五花八门,种类繁多,不像以前,连个零食都没有,自然觉得刚出锅的馒头香甜。”

王瑞珍说:“也是。我小时候,老家还有很多人吃不饱呢,天天吃地瓜,吃得胃里反酸,一说话就吐酸水。”

几个孩子都对过去的事情很感兴趣,缠着王瑞珍讲。

王瑞珍说:“我老家有个姐姐,她小时候不爱上学,别人都去上学了,她偷偷去地里干活。别人放学回家都背着书包,她脖子上挂着两个大菜瓜——是帮人家干活,人家奖给她的。回家就挨揍,那也不想上学,天天想着去地里干活。”

木木笑道:“怎么和我小时候一样,我小时候也不想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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