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王府中张灯结彩,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其中大多都是朝廷重臣,就连端阳王也在其中,他的身边还立着另一个年轻的男子。

当迎亲队伍来到王府门口时,准bèi

多时的鞭炮终于响了起来,热闹的声音传出了很远,同时也吸引了府中宾客的视线,纷纷看向大门口。

英俊潇洒的容王翻身下马,来到花轿前,侍女撩起帘布,露出安然坐在里面的新娘。伸出右手递进花轿之中,雪歌将手放进了他的手心里,任他牵着走下了花轿。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喜悦的笑容,为这桩婚事送去无声的祝福。

成婚的礼仪本就极多,何况是容王的婚事,连东南王都亲自到来容王府中,所有人都下跪行礼,高呼着“吾皇万岁”。老皇帝笑着走到高位上坐下,容琛父母早已过世,老皇帝他唯一的长辈。

向皇帝见礼,祭天拜地,经过一系列冗长的环节,雪歌疲累至极,容琛照顾到她的身体,大手一扬,取消了剩下的环节,命人将雪歌送回房中休息,一旁的端阳王打趣道:“容王真会心疼人。”

眉眼中一派调侃的喜意,惹得旁人大笑着附和,容王笑着看向容悦,回道:“待得端阳王成婚之时,只只怕会做得比我更好。”这话一出,连老皇帝都笑着看向容悦,说道:“对啊,悦儿,你也老大不小了,改日父皇为你择一个门当户对的姑娘……”

听了皇帝的话,在场有女儿的官员都在心里盘算起来,要和皇子门当户对哪儿那么容易,不过自己的女儿若是能成为端阳妃该是多么大的荣耀,众所周知,端阳王容悦乃是老皇帝最疼爱的一位儿子,他的王妃自然也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与众人暗自欣喜不同,容悦的脸色变得有些怪异,不着痕迹的朝自己身后看了一眼,苦笑着回答:“孩儿还想再玩儿几年呢,父皇可千万不要剥夺孩儿最大的远大志向啊。”

老皇帝笑着摇了摇头,道了句:“你啊……”便不再言语,这几句对话中,不难看出老皇帝对容悦的宠爱已经到了宠溺的地步,一旁的容奇目光略微变化,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的看着容悦还有他身后的男子。

被侍女送回卧室的雪歌,抬手就要掀开头顶的红布,却被小柔制止:“万万不可,这盖头需yào

王爷亲手掀开才行呢。”

雪歌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道:“好吧。”

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等待,远处大厅人声鼎沸,喧闹的声音已经传到了这里,可雪歌觉得,那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他们的欢笑与自己无关,他们的祝福也与自己无关。

屋内静谧得没有任何声响,雪歌低头沉思着,不知dào

在想些什么,突然轻微的动了动身子,一旁的青宝问道:“怎么了,公主。”雪歌没有答话,而是侧耳倾听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好像听到了笛声,是从大厅传来的么?”

“笛声?奴婢没有听到啊……”青宝疑惑的听了一下,除了前院的喧闹声,并没有听到什么笛声。一旁的小柔也笑着回答:“公主许是太累了,听错了吧,这喜乐之中是不会出现笛子的。”

听了她们的话,雪歌也在想许是自己太累了,所以出现了幻听,这么一想,顿时就觉得疲惫,昨夜大病了一场,身体本就没有完全恢复,从早上到现在发生了那么多的事——特别是月慕寒突然出现一事,让她心绪翻涌,久久难以平静,此时不论身体还是心理,都达到了一个临界点,恨不得倒头就睡。

虽然她与容琛之间只是交yì

,可是从现在起,她已经正式成为容王妃了,两人的命运绑在了一起,不能落了把柄,该有的礼数是必须要有的,就算身体难受也要强撑着继xù

等待,只是不知容琛何时会来。

当下只能静下心来,让自己放松,不去想那些扰人的东西。

可当她一静下来,那原本断断续续的笛声反而清楚了起来,曲调低沉,好似带着挥散不去的悲伤。雪歌终于确定,绝对不是自己幻听,而是这笛声确实存zài

,或许是青宝她们没有仔细听,所以才不知dào。

雪歌听了一阵,发xiàn

这笛声传出的位置并不远,应该是从王府周围传进来的,明知容王大婚之日,还敢在容王府四周吹奏这么悲伤的曲子,也不怕人去拿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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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按在竹笛的音孔之上,有序的起伏着,吹出不同的音节,化作一支动人的曲子。

寒梅庭院中一片清冷,几株梅树在夏季烈日下显得毫无生气,一条青石铺就的小径蔓延到长廊,走廊的栏杆上靠坐着一人,身着水蓝色长袍,玉冠束着黑发,眼眸里带着一种叫做悲伤失落的情绪,笛音正是从他手中的竹笛传出的。

整个容王府好像是两个世界,一半热闹非凡,一半清冷孤寂,除了院中住着的人和院外守着的两名守卫,再无他人。

远处传来的喧闹声透过笛音传进他的耳中,像是嘲讽。他一个被禁足于此的人,什么都做不了,就连去看她一眼都做不到,只要他有任何的动作,恐怕还没走出这个院落,就被暗中的守卫制服了。

雪歌,你还好吗?

你还记得我吗?或许早就忘记了吧,为什么要嫁给他?难道利益真的比自己的幸福重yào

么?

一曲终了,他放下了竹笛,嘴角泛起苦笑。月慕寒死了,她的心也跟着死了吧,哪有还有幸福可言。真恨啊,恨自己被困在这里,不能去到她的身边,给她一个肩膀,给她一个安慰。

……

喜宴持续到了深夜,王府之中一片灯火通明,老皇帝身份特殊,不能在容王府多留,再者,他也知dào

自己留在这里,所有人都不敢开怀的饮酒聊天,于是通情达理的早早离去了,临行时还大方的准了容琛好几日的假,让他好好享shòu

新婚,不用上朝。

皇帝走后,容琛端着酒杯向每一桌宾客都敬了酒,多数人碍着容王的面子,不敢太过放肆,只是送上几句祝福,也不逼着容琛喝多少酒,后者却还是将满满的一杯酒尽数饮下,笑着道:“感谢诸位大人前来参加容琛的婚宴,招待不周之处,还望见谅。”

众人连忙说着“哪里哪里”,容王成婚,这在整个东南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大事,整个婚礼的规格简直堪比当初太子娶妃,哪里能差。

别人好打发,可当容琛走到最后也是最中央位置一桌的时候,便无法轻松躲过去了,太子容奇端着酒杯站起身,眼中带着笑意看向容琛:“恭贺容王娶得**。”

容琛端着酒杯笑笑,道了句:“谢太子。”两人同时仰头,将自己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太子也不过火,只是敬了杯酒便坐了下来。容琛瞧见了一旁的容悦,还有坐在他身边的男子,笑着道:“原来是明轩回来了,我还道那懒惰成性的端阳王怎么‘有空’来参加我的婚礼呢。”被容琛这么一说,容悦顿时坐直了身子要反驳,却被他身旁的男子拉扯了一下,这才止住了话头。

那男子剑眉星目,高大俊朗,坐着的时候也比容悦高出半个头,纵然穿着一身长袍,身上却带着一股子常人没有的英气。

见容琛取笑容悦,那男子站起身来,道:“容王大婚,明轩自当亲自前来祝hè,此行还带了件贺礼送给容王,还望容王莫要嫌弃。”男子的声音清朗,在这夏日中给人一种如饮山泉的清凉感,听着很舒适。

“明轩的礼物定是不凡,还不拿出来给我瞧瞧。”

还未等那人开口,一旁的容悦便蹙着眉头看向身旁人:“宋明轩,你带了东西回来居然没告sù

我……”

宋明轩凉凉的扫了他一眼:“若是被你知dào

了,还不早就被抢了去,我拿什么送礼?”

容悦瞪着那双桃花眼,状似不屑的回道:“哼,就你那眼光能带回什么好东西,还不赶紧拿出来让我嘲笑嘲笑。”听着几人对话,容奇也来了兴致,摇晃着酒杯看向宋明轩。

宋明轩一招手,守在远处的侍从就跑了过来,只见他在那侍从耳旁低语了几句,然后就若无其事的坐了下来,侍从也离开了,几人都睁着眼睛看他,却见他拿起酒壶为自己斟了酒,举起酒杯:“礼物一会儿就到,咱们先喝着,今日乃是容王的大喜之日,咱们可要不醉不归……”

容悦一听这话就笑了:“你是故yì

想让王妃独守空房么?看他不派人将你赶出去,哈哈。”似乎已经看到宋明轩被人赶出容王府的窘迫,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

几人兴致高昂,喝了几轮之后,容悦好似想起了什么,感叹道:“诶,可惜二哥没归来,未能见证这场旷世婚礼。”

“前两日收到了靖王的来信,说是路途中耽搁,估计要过两日才能回到皇都,到那时咱们再聚也不迟。”容琛一句话就解了容悦的忧愁,倒是一旁的容奇,脸色微变,只是被喝酒的姿势挡了去,别人无法看到。

放下酒杯,又恢复了一脸的笑容,心里却在想着容琛方才的话,他的二弟,靖王容义竟然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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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回家太晚,也很累,明天早班,需yào

休息了,所以只更一章,明日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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