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被青宝的话逗乐了,擦了擦身上的水渍,才转过头去瞧着她问道:“谁跟你说的?”

他这王府中,人倒是不少,鬼还真没见到过,若真有机会他亦是想瞧瞧。

“喏,他说的……”青宝下巴朝着一个方向一扬,两人顺着那个方向看去,看见流云正好走了过来。

刚刚走进院落的流云觉得气氛有些诡异,树下的三人两坐一蹲,同时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得走上前来,还未开口,就听得容琛出声:“这府中何时闹鬼了,本王怎么不知?”那幽深的目光中带着隐忍的笑意,流云一怔,然后反应了过来,还是那副冰冷的表情,只是恭敬的行礼,疑惑道:“闹鬼?属下不知。”

“你……”一听他的回答,青宝立即就跳起来了,狠狠的瞪着流云,指着他的鼻子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惹得雪歌笑出声来:“到底怎么回事,说来听听。”这是对着流云发问的。

流云站起身来,淡淡的瞟了一眼青宝脸上红白交替的表情,整理了一下语句,便回答道:“昨天深夜,我在后院遇见了青宝姑娘,见她独自一人在廊间徘徊,便上去询问,后来得知她迷路了,就将她送了回来。”

“原来如此。”雪歌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站在她身后的青宝急忙辩解:“不是这样的。”雪歌抬头递去一个‘那是怎样’的表情,青宝的声音立kè

就小了下来:“虽然大概就这样没错,但是他……”

还未等她说完,雪歌就打断了她的话:“以后别听那些鬼故事了,以免睡不着。”说到最后,雪歌已经难忍笑意。

青宝顿时更加委屈了,目光哀怨:还不是你害的。

容琛强忍住笑意看向流云:“可有何事?”流云一直都冷着一张脸,连说话的时候也没有多少语气词,直到容琛问起,才将一封信递给容琛:“靖王来信。”

接过信笺打开来看了几眼,容琛的脸上就缓缓浮起一抹笑意,信中写着靖王明日就能到达皇都。一旁的雪歌只是靠着躺椅,微闭了双眸,阳光透过头顶树叶的缝隙洒落下来,在几人身上落下细碎的光点。

这时,老管家从外面跑了进来,来到容琛的跟前:“王爷,端阳王和宋将军来访。”

话音未落,就听得一道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不用禀报了,我们自己过来就好。”雪歌睁开双眸,一眼就看见了端阳王容悦那张比女人还要俊俏几分的脸,他身旁跟着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子,身形修长,一身劲装看上去英气十足。

这人给雪歌的感觉很奇特,整个人并未刻意显露气息,那种英气是自内散发出来的,还带着一丝锋锐,就像一把剑。

对,就是剑,一把表面打磨精致却随时都能致命的宝剑。

想起方才管家禀告时的称呼,雪歌立即就知dào

了这人是谁,东南国大将军宋子义的独子——宋明轩。

宋明轩从小就跟随宋子义学习领兵作战的技巧和武艺,据说还拜了第一剑客薛南山为师,一身功夫极其了得。

微微勾起唇角,带起一个笑,站起身来,两人已来到近前,容悦笑看着雪歌:“容悦见过王嫂。”宋明轩微微一笑,算是打过招呼。

雪歌与容悦不过见过两次,却从最初就有一种早就相识的感觉,此次虽然身份发生了变化,但听着容悦那带着笑意的声音,雪歌还是觉得些许亲切。

“端阳王别来无恙。”

侍女们将躺椅撤去,换上了几把木质的坐凳,四人同时坐了下来,陆明轩正好与她相对,左侧坐着容悦。

“没想到昔日的雪歌公主竟会成为容王妃,起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还真是吃惊不小呢。”容悦性子洒脱,从小与容琛交好,这里没有外人,说起话来自然没有什么规矩。雪歌生长在镜月,和一般的女子不同,骨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概念,对东南皇宫着那套繁复的规矩自然觉得头疼。

雪歌也不说话,只听得容琛出声道:“昨夜没有多问,不知明轩何时回来的?”竟然是完全将容悦无视了……

宋明轩带着笑意看了眼容悦,然后端起茶杯慢悠悠的饮了一口,才回答道:“听闻容王成亲的消息,就急匆匆的赶回来了,三日前到的。”

“是我派人给他送了信,你成婚乃是我东南国多年来的第一大喜事,他当然要回来参加了。”

宋明轩凭借自身本事,已在军中有了不小的名气,被皇帝封为骁勇将军,之前领兵平定一处叛乱,刚刚完成任务就接到了容悦的书信,安排好了后面的事务,便急匆匆的赶了回来。

“容义明日到达皇都。”

“真的?”容悦有些欣喜的盯着容琛,见容琛点头,才笑了起来:“等二哥回来,咱们得把他灌醉,算是对他迟到的惩罚……”

雪歌有些无奈的看着容悦,一个整日只知dào

玩乐的皇子,是如何生存到现在的?转念一想,又觉得容悦是个聪明人,生长在残酷的王室之中,懂得取舍才是真zhèng

的大智慧。

“王嫂应该知dào

我二哥吧?”容悦转头问了一句。

雪歌点头:“东南国的靖王,雪歌怎会不知。”对于各国王室的情况,雪歌大多都是有了解的。这个靖王乃皇帝的第二子,从小就聪慧无比,学习任何东西都很快。当初月慕寒列出东南最难缠的几人名单时,其中就有容义的名字,上面只有一句评语。

“若破东南,必先杀之。”

这话的意思是说,若是要攻破东南的防卫,必先将他杀掉,否则,任何人都休想踏入东南边境一步。这并不是说东南地势多好,而是说,这个容义领兵作战时,多次力挽狂澜,想出许多他人从未见过的新颖点子,让敌人措手不及。

只要是容义所在的地方,就会是产生最大的变数,不论何事?

不过雪歌记住他,乃是因为他的性格,天生跳跃性思维,变化之快,让人拍马不及。当初看着一叠的资料觉得好笑,所以才记住了这个名字,不过至今未曾见过。

东南皇室中还有个奇怪的现象,除了太子之外和另外两位皇子,其他几位皇子还有容悦皆未娶妻,靖王容义至今也是孤身一人。

“你们说二哥此次回来会不会有什么惊喜?”容悦兴致勃勃的猜测道,却被一旁的宋明轩打击了下去:“放心吧,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给你带礼物的。”

“我是那种只对礼物有兴趣的人嘛?我那是在操心二哥的终身大事,不知dào

他在那边可有什么奇遇?”

几人聊着聊着话题越跑越远,直到一名侍卫出现在容琛的身后,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容琛的眸光一闪,接过侍卫递来的东西,然后打发了侍卫,几人都感受到了异样的气息,宋明轩最先看向容琛,问了句:“怎么了?”

容琛将那东西递给宋明轩,那是一块漆黑的牌子,雪歌只是扫了一眼,就知dào

了那是什么东西,此物她也有一块。

宋明轩接过去,脸色微微变化,片刻后又恢复了正常,将牌子朝桌上一扔,道:“做得倒是挺像的,哪里得来的?”

“回东南时遭遇了一些意wài

,我派了人去调查,刚刚查到一点眉目。”容琛这话不紧不慢,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是淡淡的看着那块牌子上的‘宋’字。

容悦伸手拿了过来,看了眼就吃惊的抬头,看向宋明轩:“这不是你手下人的牌子么?”

宋明轩扫了容悦一眼,没有回答,只是看向容琛:“需yào

帮忙么?”

“不必。”

“好吧。”宋明轩一耸肩,无所谓的应了一声,然后就若无其事的端起茶杯继xù

喝茶。雪歌明白了几分,那牌子是仿造的,外人看不出没有什么奇怪,但宋明轩只是一眼就瞧出了不同之处。从容琛的表现来看,他应该在一听到这个消息就想到了此层,所以才将牌子交给宋明轩。

他们之间怎么会有这么牢固的关系?这种信任是从何而来的?

容悦这时总算明白了过来,笑着说了句:“原来是有人想挑拨离间啊……”

容琛与宋明轩都没有点破的话直接从他的口中说了出来,宋明轩将眼神移了过去,看着他:“终于有点长进了,今天出门带脑子了嘛。”

“喂,说什么呢你,信不信我找人揍你?”

“有本事自己上啊。”

“你这种人,只知dào

欺负我这个不懂武功的人,好意思么你。”

“好意思。”

“你……你还能说出口,我明日就去告sù

你爹,说你欺负我。”

“我爹现在打不过我。”

“……”

听着两人一来一往的对话,雪歌彻底傻了眼,对两人的关系又有了进一步的认知,这两人真的,一人是王爷,一人是将军么?怎么感觉像两个小**,长得比较俊美的**……

后来容琛告sù

她,容悦从小就调皮,仗着得宠便四处惹是生非,从小就习武的宋明轩见不得这个飞扬跋扈的皇子,便经常教xùn

他,然后容悦就会哭着跑去告状,再然后……宋明轩就被他爹揍……

雪歌不再言语,而是用眼神询问,那伙假冒宋明轩手下的人怎么处理,容琛回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雪歌索性也就不再管,反而将目光转向了宋明轩,脸上笑意越来越深。

宋明轩与容悦休战,终于感受到了雪歌近乎骇人的笑意,还没开口就听到雪歌出声:“早就听闻宋将军剑术了得,一直无缘相见,今日难得有机会,雪歌想讨教一二。”

容琛带着淡淡的笑,宋明轩微怔,容悦则是不可置信的瞪着眼睛:“你你……会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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