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自信满满的话,信念微转,陆安然便放宽了心,曾经一心扑在容琛身上的她,自然知dào

雪歌在这个男人心中有多重yào。不过雪歌的自信并不是来自于容琛对她的感情……

又坐了会儿,两人觉得无趣,也不再多留,寻了个小厮,让他去通报容琛一声,就说她们两人先行离开。离开月楼,未走出多远,雪歌站定脚步,回头看了眼月楼最高的那层楼阁。“怎么了?”陆安然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除了紧闭的木窗,再无其他。

“没事,时间尚早,咱们随意走走吧。”

“嗯。”

夜幕降临,雪歌回到容王府时,容琛坐在大厅主位之上,厅中还立着一人,雪歌远远的一瞟,便知dào

那人是谁,自从上次恳求雪歌无果后,她再没有出现过,怎地今日突然出现了。但是转念一想,雪歌觉得赵语儿躲避的只有自己一人,自己不在的时候,她自然不用逃避。

想到这里,脚步不由自主的就朝另一侧走去,寒风中摇曳的廊灯将她身形照得极其怪异,没走出多远,一声清脆的声响从大厅中传出,雪歌止住步子,站在一根廊柱后远远看向大厅。两人不知在说些什么,容琛突然起身,地上一堆茶杯的碎片在他脚边碎开。赵语儿则是慌张的双膝下跪,背对着雪歌,不过看她微微抖动的双肩,好似在哭泣。

这女人,不知又在耍些什么花样,哼。她暂时还不想理会赵语儿。她背后还隐藏着一个赵月容。这些人,早晚会一个不漏的全部收拾掉,不过现在……还不到她出手的时期。

对这些闹剧并无多少兴趣,赵语儿对她所做的一切,她对容琛只字未提,并不是她心善,而是容琛知dào

的事情,比她想象中更多。容琛既没有拆穿,自然有他的目的,她没必要多言。静默片刻,雪歌转身,径直朝主院而去,不再关注大厅的事情。

容王府大厅。

容琛眸色幽深,脸色有些难看,盯着赵语儿的视线带着几分淡漠,声音低沉:“这件事情以后莫要再提起。”

“可是王爷……”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任是谁看了都会心软。容琛却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斥道:“语儿。近些日子想是太累了,若是无事,便多休息,休要外出,听信一些无稽之谈。”

说完这话,容琛也不逗留,径直离开大厅,回主院去了。看着那道逐渐远去的背影,还有先前他与自己说话的冷漠语气,只觉得心如针扎般的疼痛,疼得她连呼吸都困难。直到再看不到他的身形,这才沙哑着嗓子开口:“王爷,为什么是她?这个女人不吉利,她会将灾难带给你,为什么你还要……”

容琛归来时,雪歌坐在软榻上,瞧着手上的一封信,是下午夜三交给她的,安江王的回信。

在永中时,雪歌知晓了当年事情的全部过程,便传了封信给安江王,信中写着一些疑问,却不想那封信传出之后犹如石沉大海,一直没有收到任何回音。迟迟未回的信,拖了好几月的时间,终于到了她的手中,不过当她打开信笺看到上面的内容时,只剩一脸无奈。

信上就写着简单的几句话,没有一句是回答她问题的,甚至还强调她雪歌乃他们亲生骨肉,是她母后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绝不可能是当年那个女婴,看着这些内容,雪歌脸色变幻莫测,喃喃出声:“不想回答就直说呗,还写这些东西做什么。”

不用多想,雪歌也知dào

安江王不愿让她卷入当年的是非之中,那确实是一场所有人都不愿回想的噩梦。不过越是这样,雪歌心中的疑问就越发深刻。

“在看什么?”容琛走进,在她身旁坐下来,将她滑落的绒裘拿起覆在她身上。

雪歌随手将信笺递到容琛手中,慵懒的倚靠在软枕上,容琛看完信,忍着笑:“当年之事太过惨烈,安江王与王后未能救下那个女人和孩子,只怕心中有着愧疚,所以不愿提起,你也莫要怨他们。”

听过这话,雪歌理解的点头,微闭双眸,问道:“那局残棋如何了,解开了吗?”

“嗯。舒姑娘不过是思维受了局限,所以未能想到破解之法。”容琛声音淡淡的,指尖把玩着雪歌的一缕长发。

“舒姑娘?……你说赖赖?”雪歌怔愣过后又自言自语一句:“原来她姓舒啊。”

舒这个姓氏并不多见,而那个赖赖看着也不像东南人,雪歌觉得有些熟悉,曾经在哪里见到过,却又一时想不起来。便问道:“我记得东南之中,舒姓也是极少的吧,你可知她是哪国人?”

“……崇国。”沉默片刻,容琛开口。一听到这两个字,雪歌双眸顿时睁开,迸发出冰冷的光芒,虽然只是一瞬,但容琛还是感觉到她情绪上的波动。“她父母乃是崇国人,多年前携带着她来到东南,便再未回去过。”

雪歌平复了一下情绪,眸中冷意逐渐散去,并未答话。

“雪歌,崇国有保命符,咱们暂时动不得它,需yào

等待时机……”容琛的声音很平静,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刚才那瞬间的怒意翻滚,她脸上有着暗红色的纹路闪现,很快又消散过去。“所有的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好吗?”

许久,雪歌点头,感受着他掌心传来的温热,紧贴着她的脸颊。

夜色沉沉,一个娇小的身影贼头贼脑的趴在门外,只露出一个脑袋来,雪歌瞧着她,笑道:“这是在做什么,有事就进来,若是无事,便回去休息去。”

“嘿嘿,公主,我来找你,当然是有事了。不过方才看你们……不太好意思打扰。”青宝边走边说着,雪歌嗔怒的瞪她一眼,这丫头,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待得青宝走近,雪歌才瞧着她:“说吧,所为何事?”

方才还一脸羞涩的丫头,听见雪歌的话,脸色顿时变得不大好kàn

,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等了半响,也没听她出声,雪歌不由得奇怪:“到底怎么了,作何吞吞吐吐的。”

终于,深呼吸一口气,又不太明显的瞟了容琛一眼,见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这才开口:“就是,就是我这几日听其他人说,皇都里许多宅子最近都……都……”这话说了一半,青宝也有些开不了口,觉得是自己多虑,可若是不说又无法寻求安慰。

一听她又停顿,雪歌脸色终于有些变了,不悦的瞪着她,仿佛要将她身上盯出个窟窿来。这话说一半,真是想急死她呀。

倒是一旁的容琛,听见青宝的话,侧过身,正对着青宝,眉头微蹙:“不过是一些谣传罢了,莫要听信这些不实的东西。”

雪歌还急着呢,听得容琛接话,不解的看着他,再看青宝惊讶的表情,更是不解,这闹的是哪出,两人就跟打哑谜似的,雪歌终于忍不住了,开口问道:“究竟是什么事,说清楚一些。”

“近日来,许多宅子都传出了闹鬼的说法,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听他们说,好多人都去请龙华寺的大师前来作法驱鬼。”青宝鼓足勇气,将‘鬼’这个字说了出来,听过之后,雪歌大致也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世上本无鬼神,要我说,不过是心鬼在作祟。”雪歌直接做了评价,青宝一向害pà

这些东西,心中有所恐惧乃是正常的,不过容琛是如何得知的?

不等她发问,身旁人便主动说明:“先前回府时,语儿与我提起此事,都是些无稽之谈,便说了她几句。”

雪歌没有接话,容琛没说实话,就算与此事有关,只怕她赵语儿的说法也和青宝大不相同,否则以他的性子,怎会对赵语儿发火。不过这些小心思,她并不太过在意,也没有多问。只是对青宝安慰几句:“这些都是自己吓唬自己的,没事别胡思乱想,回去休息吧,若实在害pà

,便让小柔那丫头陪你一起睡。”

“嗯。那我先下去了。”听着雪歌的话,青宝生出几分胆气来,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雪歌升起几分忧虑,冲容琛道:“这事虽说是谣传,府上既然已经传开了,要不咱们也请人来作作法,打消下人们的顾虑?”

容琛并未直接答yīng

,而是反问道:“既然不信,为何还要参与其中?”

她这么做其实也是有私心的,拜她所赐,以前经常与青宝讲些莫须有的鬼故事,将那丫头的胆子磨练的反而越来越小了,她虽有不错的功夫傍身,不过她那剑能取人性命,又斩不了妖魔鬼怪,心中自是有几分恐惧。请个大师来瞧瞧,说句无事,那也能让那丫头安心一些。

再则说了,这容王府是万万不会闹鬼的,根本看不出个什么,不过是让人来走个过场。

将这个想法与容琛一说,后者倒也没有怎么阻拦,只是微蹙了眉头,握着她的手道:“这事交给我来安排,你不要插手,可好?”

“嗯。”(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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