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无比结实的门,突然被人踹了一脚。

屋里的叫嚷声本来都要停了,现下又大了起来——

“安晗!是不是你!快放我出去!”

女子道,话音还是趾高气昂,不减当年。

安晗就可以想象到那副嘴脸。

新帝只是淡淡地盯着门上的凹痕,不喜不怒,让人瞧不出半点情绪——可,周遭突然冷了下来,寒风阵阵。

守卫们都不敢出声,只是站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命令。

“安晗你别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外面!快放我出去!你这不识好歹的崽子,老娘当年还是给你糖吃的!”

安晗闻言,只是微微挑了眉,又恢复原状。

“老妖婆,这暗无日的滋味儿,可好受?日日被人折磨的滋味儿,是不是挺好的?”

安晗轻声道。

他看她很是乐在其中呢。

“放我出去!”

“老妖婆,你可别想得太美,进了这屋子,这辈子,你都别想出来!”安晗低吼道,他一手捏着衣角,竭力克制过于深的怒意。

“你,好大的胆子!我怎么算也是你的长辈,你怎能如此对我!”

屋内的女子吼道——这些日子,她吼也吼过,哄也哄过,可她记忆中那个柔柔弱弱的三皇子,怎地就变成了这般冷情?残忍。

既然哄是无用的,那不妨再硬气些!

“你如何待朕的母妃,你就当如何受着,受比她多千百倍的磨难!这世上最阴森可怖的事儿,朕都会寻来,让你一一受着!”

安晗道,微微笑起来,神色癫狂,还有几分欢愉。他料定她不敢死,而,他也会千方百计地吊着她一口气,留待下次再议。

“安晗!你怎可如此!我可是东雪贵妃!我可是西羽第一的美人儿!若是你不待见,还可将我赠与那些待见我的人啊!”

可谓病急乱投医。

“想得倒美,西羽,不日便是我大雪囊中物了。”

安晗轻笑,嘱咐周遭的守卫再细心些,若有自尽倾向,定要拦下。

尔后,便也畅快地走了。

只是身后一直传来女人撕心裂肺的嚎叫:“安晗!你不得好死!我将倾尽余生诅咒你!”

西羽之人总有些神异之处,只是,具体在诅咒还是呼风唤雨,或是别的什么上,还不得而知。

他并不畏惧,做了什么事儿,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点在哪儿都是一样的。

“陛下,方才那不识好歹的东西可有吵到您?可要奴才安排一场药浴?”御前公公本在亭边等候——新帝向来不喜宫人过多地了解冷宫那位,他们便也学乖了去。

不该知晓的东西不管,不听,不看,不言。

“也好,朕可着实有些疲乏,你且去安排一下。”安晗点点头,眉宇间当真多了几分疲惫。

每次到冷宫,他都会想起儿时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一切都不是值得回忆的。

“奴才遵旨。”御前公公笑得很是福态,他转过身子,一溜的碎步便走远了去。

而安晗,则在亭内坐着,望着不远处杂草丛生的御花园,渐渐陷入沉思……

化雪期就快过去,一切都冷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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