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擎宇整整思考了足足有2个多小时,这才稍微想出了一丝眉目。

虽然瑞源县转基因种子之事比较猖獗,但是如果自己真的要对这件事情动手的话,就绝对不能打着针对转基因种子的旗号去做事,否则的话,恐怕自己这边刚刚有所动作,就要胎死腹中了,对于这种事情,柳擎宇还是有着相当认识的,毕竟,在官场之上,官大一级压死人,柳擎宇相信,既然范金华等人敢于在瑞源县如此肆无忌惮的操作整个市场行情,甚至操纵着整个白云省的种子市场行情,那要是沒有足够硬的后台是绝对不行的,甚至要在省、市县三级都要有足够硬的后台,如果是这样的话,恐怕自己一个小小县委书记刚刚有所动作,就会被人反制得死死的。

这件事情要想真正从根源上祛除,就必须要想一个万全的办法,而且必须要出其不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然动攻击,同时要把影响做足,引起大人物的重视,让那些人不敢轻举妄动,只有如此,才有可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想到此处,柳擎宇开始准备做局了。

官场之上,处处都有局,上下级之间有饭局,官商之间有饭局,有娱乐局,麻将局、牌局,这些局都是做出來的,都是为了达到某种特殊目的而营造的。

柳擎宇这一次也要做局,不过这一次他要做的局既不是饭局、娱乐局,也不是牌局,而是要造势。

柳擎宇层级仔细研究过老爸二十多年的为官心得秘籍,从老爸一系列的为官经历之中,柳擎宇敏感的现了一个规律,那就是当自己无法掌控局势,无法对局势有任何的预判的时候,就要去做局,去造势,要想办法营造出一种对自己十分有利的局势出來,一旦这种有利局势出來了,那么自己就可以借势、用势,化被动为主动。

大致规划了一下自己的行动方针之后,柳擎宇立刻行动起來。

柳擎宇先拨通了县委办主任宋晓军的电话:“晓军主任,你通知一下所有常委们,下午3点半到常委会会议室开会,另外通知一下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和农业局局长、副局长们也一起列席会议,讨论和部署一下今年春耕春种的问題。”

宋晓军连忙表示明白。

下午三点半,会议准时开始。

柳擎宇主持本次会议。

在会议一开始,柳擎宇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各位同志们,我今天之所以让宋晓军同志临时通知大家召开本次紧急常委会,是因为现在我们瑞源县农业系统出现了严重的问題,如果再不解决的话,恐怕要出大事了。”

柳擎宇说完,整个常委会上一下子就安静了下來。

所有人全都愣住了,柳擎宇这番话说得也太夸张了吧,谁不知道,农业领域根本不可能出现大事的,在很多人看來,只要老百姓有地种,有饭吃,就根本不可能出大事的。

柳擎宇说完,魏宏林便脸色阴沉着说道:“柳书记,农业系统出现了什么问題,怎么我这个县长不知道啊。”

在魏宏林看來,柳擎宇的确有些夸张了,所以,直接当堂质问起來。

柳擎宇冷冷的看了魏宏林一眼,脸色同样不善道:“魏宏林同志,这就是我要批评你的地方了,身为瑞源县的县长,对于农业领域出现的问題你竟然一无所知,看來,你真的需要好好的下基层调研一番了。”

说道这里,柳擎宇略微停顿了一下这才说道:“魏宏林同志,你可知道,今年我们瑞源县玉米种子、大豆种子、水稻种子的价格比去年整整贵了一半,而化肥、农药的价格也比去年贵了3o%以上。”

魏宏林听到这里,不由得笑了出來:“柳书记,这种情况是一种很正常的情况啊,这是现在经济形势造成的啊,现在其他物价都在涨,种子和农资涨价是很正常的情况啊,这沒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听到魏宏林这样说,柳擎宇脸色一寒,沉声说道:“魏县长,这难道就是你的态度吗。”

魏宏林道:“我的态度有什么问題吗。”

柳擎宇怒声说道:“当然有问題,这也是我为什么说你需要去实地调研一下的真正原因,魏宏林同志,你可知道,我们瑞源县种子的价格比之临县要高出2o%,比之临市要高出3o%到4o%,农资的价格也是虚高不下,我在意的是同样品牌的种子和农资,为什么外地要比我们瑞源县低那么多,为什么我们瑞源县虚高不下。

魏宏林同志,你可曾想过,按照现在的价格,农民们种植一亩地的玉米一年下來有可能连2oo块钱都赚不了,如果要是稍微遇到点干旱、水灾什么的,就会血本无归,损失惨重。

魏宏林同志,你可知道,现在很多农民都不愿意种地了,你可知道,我们瑞源县现在撂荒的土地在逐年增加,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啊,我们瑞源县可是种子大县,可是农业大县,每户农民平均土地还是比较多的,按理说,农民的生活应该过得不错,但是为什么农民坐拥了那么多的土地,偏偏要出去打工呢。

因为农民靠土地赚不到钱啊,我的县长大人。

农民为什么赚不到钱,因为层层盘剥实在是太多啊,魏宏林魏县长,你能不能塌下心來,真真正正的为老百姓们想一想、调研一下啊,你可知道,这些年來,瑞源县的老百姓日子过得是多么艰辛吗,粮食丰收了,外地粮价不错,但是本地价格却不高,还不让往外运输,我的魏县长,你他妈的是睁眼瞎啊。”

说道后面,柳擎宇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忍不住了,直接爆了粗口。

而魏宏林听到柳擎宇最后带了脏字,怒火也一下子就冲到了头顶,他沒有想到,柳擎宇竟然爆了出口,这实在是对他天大的污染。

魏宏林愤怒的用手指着柳擎宇说道:“柳……柳擎宇,你竟然敢骂我。”

柳擎宇沉声说道:“是,我就骂你了,怎么了,身为县长,这么多年了,你任由本地各种物价高于其他地区,你却偏偏沒有任何作为,难道你不该骂吗,你知不知道老百姓是怎么说你,就差骂你跟那些商人相互勾结了,可惜他们沒有证据啊。”

说道这里,柳擎宇脸色显得异常阴沉。

本來,他今天并沒有打算和魏宏林翻脸,但是说着说着,柳擎宇的怒气实在是无法忍受了。

毕竟,柳擎宇不是那些宦海沉浮几十年的老狐狸,毕竟,柳擎宇是一个心中充满了正义感的年轻人,今年也才25岁。

当柳擎宇想起瑞源县老百姓十多年來都要忍受比外地高不少的价格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

柳擎宇绝不相信这种价格落差是市场因素造成的,这里面绝对有**的因素在里面,而瑞源县的一些官员不作为甚至为虎作伥绝对要占据很大一部分因素。

柳擎宇这番话说完,孙旭阳的眉头紧皱,看向柳擎宇的时候,目光中多了几分异样。

他一直以为柳擎宇是一个城府颇深、少年老成的领导,却沒有想到,柳擎宇竟然也有如此冲动的一面。

魏宏林此刻心中的火气依然蹭蹭蹭的往外冒,怒声说道:“柳擎宇,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告诉你,各地的种子和农资的价格都是市场自己调节的,现在我们早已经不是计划经济时代了,各种物资的价格应该由市场自己來决定,我们地方政府不能随意干预,我想,这一点你身为县委书记不应该不知道吧。”

魏宏林决定进行反击。

柳擎宇听完魏宏林这番话之后,冷冷的说道:“你有一点说得沒错,市场经济的确应该要让市场去决定物资价格,但是身为地方政府的一把手,你也有责任去查看一下市场价格的增长是否符合市场规律,否则的话,如果有人故意囤积居奇、故意操控市场价格你也听之任之吗,正是因为你这种不负责任的态度,我们瑞源县的种子价格和各种农资的价格才会如此虚高的。”

魏宏林冷笑道:“不负责任,如果我要是不负责任的话,恐怕这价格比现在要高出一倍都不止,柳书记,你可能刚刚到我们瑞源县还有所不了解,我们瑞源县位于白云省的最边缘地区,地理交通十分不方便,另外,我们这里由于气候等诸多原因,的各种种子和农药等物品都需要特别定制,这也是为什么我们这里价格高的原因,你可知道,把同样一车种子运到我们瑞源县与运到南华市其他县区的运费要差出多少來吗,到底是你不做调研还是我不做调研。”

此时此刻,魏宏林心中压抑着的对柳擎宇的不满全部爆出來,和柳擎宇针锋相对的打起了擂台赛。

柳擎宇听到魏宏林这样说,对他彻底死心了,只是沉声问道:“魏宏林同志,我想问问你,你们县政府到底有沒有打算让我们瑞源县的种子和农资恢复正常价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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