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北这个‘恩人’,名不副实。

偏偏宋昭礼这个真正的‘恩人’,有口难言。

纪璇拿着薄被出来时,宋昭礼正跟廖北大眼瞪小眼。

纪璇走上前把被子递给廖北,微笑开口,“廖总,不好意思啊,只能让你在沙发上将就一晚。”

廖北笑呵呵地接过,“没事,是我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们。”

纪璇,“您也是好心。”

廖北毫无谦虚,“那倒是。”

说着,廖北看向宋昭礼,继续挑衅道,“我这个人,打小就心善,不像某些人,向来铁石心肠。”

宋昭礼,“……”

听话听音的纪璇,“……”

几分钟后,宋昭礼在纪璇的推攘下回了卧室,廖北一米八几大个的男人躺在了不到一米六的沙发上。

看着宋昭礼进门,廖北还嘚瑟地吹了声口哨。

待房门关上,廖北憋屈地差点哭出声。

一门之隔,廖北在客厅里腿也伸不直,宋昭礼抱着纪璇委屈巴巴道,“老婆,他冤枉我。”

纪璇回抱宋昭礼,轻声安慰,“没事,我不会相信他的话。”

宋昭礼说,“我没他说的那么铁石心肠。”M..

纪璇道,“我知道。”

宋昭礼问,“老婆,你觉得我更善良,还是廖北更善良?”

纪璇迟疑,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

不是别的。

在她心里,感情上来说,廖北跟宋昭礼肯定是没有可比性。

但廖北确实在她最难的时候帮助过她,让她在背后说自己‘恩人’的坏话,她着实有些说不出口。

见纪璇不作声,宋昭礼把头埋进她脖子里蹭了蹭。

察觉到他的情绪,纪璇用手在他后背上轻拍了两下,出声说,“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宋昭礼演戏演全套,闷声道,“你说。”

纪璇,“我想把廖总之前资助我念书的钱还回去。”

宋昭礼僵住。

纪璇又说,“其实我之前就一直想把钱还给他,但是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太多,没什么机会,再加上他也不收……”

听到纪璇的话,宋昭礼沉声道,“他不收就算了。”

纪璇,“我会记着廖总这份好,但我不想欠他的钱。”

廖北当年资助她的人情,她会记一辈子,如果他哪天有用得着她的地方,只要合情合理,不违背道德,不触及法律红线,她一定竭尽所能。

但是钱,她不想欠他的。

还钱,不代表还了那份人情。

锦上添花的人很多,雪中送炭的人太少。

所以,能在你最难的时候向你伸出援助之手的人,你就得牢记一辈子。

不是说,欠的钱还了,这个人情也就还了。

不是道德绑架,是良知。

纪璇说完,见宋昭礼不作声,轻轻笑了笑,“廖总不收我的钱,你帮我想想办法。”

纪璇把话都说到了这份上,拒绝的话宋昭礼说不出口,低沉着嗓音应,“嗯,我尽量。”

宋昭礼话毕,薄唇动动,想说点什么,又抿紧。

清早。

纪璇正睡得迷迷糊糊,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纪璇本能地伸手拿过手机按下接听,刚说了一声‘喂’,电话那头传来丁姐刻意压低过的声音,“纪小姐,你起床没?隔壁病房不知道为什么又在闹呢,我担心他们又会牵扯到赵姐,你跟宋总要是有时间的话,能不能赶紧来医院一趟。”

纪璇闻言皱眉,“好,我们马上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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