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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元摇了摇头,果断地道:“错。”

“哦,怎么错了?”王秀颇有兴致地看着张启元,他们很难得一起吃酒,尤其是别样的斗争模式。

“看那掌柜的口气,明显是不敢得罪里面的人,所以里面不是权贵就是泼皮恶霸。还有,既然酒娘子得罪人了,赶出来就是了,为何只有掌柜出来,却不见酒娘子出来?”张启元逐条地进行分析。

王秀恍然看着张启元,没想到这厮观察入微,他还真没注意到,不由地道:“看来是酒娘子不愿,掌柜子惧怕。”

“有点意思了,还管不管?”张启元玩味地看着王秀。

“要是赵元镇在就好了!”王秀自认为对任何人都不轻视,却仍然低估了张启元,所谓一叶知秋,低调了那么多年,这厮成长的很迅速啊!

“该死的婆子,老子就好这口,看上你是你福气,竟敢不知趣坏我一身衣衫,我看你是找死。”

正在王秀若有所思时,接下来就是啪啪几声,传出一个男人粗矿的吼叫,两记清彻的巴掌把他拉了回来,不由脸色一变,沉声道:“还没完没了了。”

张启元眼皮子一跳,眉宇间也闪过一丝不悦,厉声道:

“走,咱们去看看,胆子也太肥了,天子脚下也任意欺凌人。”

“什么人,敢闯进来坏我好事?”

当王秀和张启元推门而入,却见一个泼皮正剥酒女的衣衫,另外两人眼睛瞪的滴流圆,那个被坏了好事的泼皮,立即凶神恶煞般地起身,冲着王秀和张启元厉声呵斥。

王秀一怔,却没有说话,张启元的脸色瞬间一变,但他的目光始终未落在泼皮身上。

大兴府都元帅府行辕

“干的漂亮,一下子拿下南朝使臣六人,石哥里,你干的很不错。”兀术粗犷地大笑声,传出节堂之外,让那些合扎不明就里,一个个神色怪异。

石哥里,性病啊!却见此性病是魁梧的中年人,透着精明强干,很知趣地道:“没有郎君郎君运筹帷幄,岂能斩获这么多的大鱼,小人不过是不敢有半点懈怠罢了。”

兀术听的喜笑颜开,显然是非常受用恭维,道:“你也不用过谦,先赏赐你银五十锭,绵百两,善阳、梅黑他们一律有赏。”

他很满意部下的干练,南朝有机速司和职方司,他组建以以辖里为首通事司,石哥里为首的打套司,多有奇功建立,这不,连续破获南朝的据点。

“行台的事,查的如何了?”

石里哥谨慎地道:“郎君,小人严刑拷问收获不大,他们也是律法严禁,恐怕这些使臣也不知道,问了也是白问。”言下很明白,查探挞懒,绝对超出能力范围,就算对方和南朝有猫腻,也不是普通使臣能知道的。

兀术知道石里哥的难处,他也明白其中道理,挞懒和南朝使臣勾结多大的事,一般的派驻使臣根本没资格知道,只有专门派遣的高等使臣,才能和挞懒建立联系。

但是,那些高等使臣都是单线联系,一般不和当地派驻使臣发生关系,捕获这些人的机会很渺茫。

“石里哥,会不会现身于这里?”兀术若有所思地看着石里哥。

石里哥稍待沉吟,断然道:“南朝北方机速局知事身份不明,行踪诡也非常异,末将数次几近扑杀,却被他逃脱,恐怕他不会在重兵云集的大兴。”

兀术并不认同石里哥的判断,但也没有驳部下的面子,淡淡地笑道:“此人不简单,你不要心急,慢慢来,你有的是机会!”

石里哥想到这些年被哪位老对手,牵着鼻子团团乱转的尴尬,在抛出去几个重量级诱饵后,好不容易引的那位神秘所在上当,却每每在最后关头让他走脱,有此还造成很大的损失,被上峰呵斥,心下当真是窝火。

兀术能体谅他,他却不能忍受南朝的间谍,游戏于他布下的天罗地网之外,打脸的滋味可不好受,当下朗声道:“郎君放心,就算此人有十条命,末将也要将他一条条的耗死。”

兀术很欣赏合扎出身的几名干将,无论是乌烈还是辖里,到眼前的石里哥,他们都能独当一面,他不再考虑挞懒,一个失去权柄的落水狗,想怎么炮制就怎样,还用费脑筋去琢磨?当下道:“河北各军州动向如何?”

由于刚刚交割,打套司的人仍然留在河北,充当了密探角色,石里哥立即朗声道:“南朝禁军很少,他们只是征发当地丁壮,并没有大规模修筑关防,靠近界河根本没有人接防,他们似乎在各县清点人口,把剩余粮食都分发下去,各部的仓储很少。”

“哦,看来南朝并没打算上当啊!”兀术咂咂嘴,本来设计要南朝吞下鸡肋,他再以精锐迅猛一击,重创南朝主力大军,看来谋划要落空了。

相反,人家不仅没有上当,没有进行粮草储备,就是人家并没有打算固守,一有机会立即撤退。同时,还密谋大批迁移人口,就算他顺利收复河北又能怎样?南朝根本就没啥损失,相反还能得到不少人口。

他设了阳谋,人家王秀也不是傻瓜,把鱼饵给吃下去,鱼钩吐了出来。

“你先下去休息吧,哦,险些忘了告诉你,你的军帅已经被郎主亲准,黄金牌不几日便回到了。”

石里哥惊喜异常,黄金牌可是他的所愿,总算是拿到手了,颤声道:“多谢郎君提拔。”

兀术很满意石里哥的态度,没有功利心思的人,是不可能成为效死命的鹰犬,他不喜欢没有功利的人,笑道:“这是郎主恩赐,日后要好生效力才是。”

石里哥起身,仍然抑制不住脸上的喜悦,高声道:“小人愿为郎君、郎君效犬马之劳。”

且说,王秀的目光复杂,张启元脸色很不好看,他们完全无视那泼皮,注意力都集中在酒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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