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六七章 张启元的矛揪心

陛下。品书网”范如圭感动的一塌糊涂,能得到天子的肯定,恨不得为赵谌去死。“诸位卿家,沿河战事仍未平息,或是或非,如何最终定夺,还要畅所欲言。”赵谌说话的时候,目光没离开王秀。

赵官家对王秀很不满,这也是在所难免的,外面的传谣都飞上天了,没有怨念那才是怪事。

王秀也是的,那么大的传言,你就在家称病也行,非得要上朝找没趣,这不是让赵官家看着心烦嘛!

一些人心思很活,或早或晚意识到好机会,能顺着天子意思踩王秀几脚,必能得到不小的好处。

但是,问题就来了,传言是有鼻子有眼,也让王秀极为难看,但那毕竟是没有经过证实的民间谣言,没有有力证据的情况下,你想找王秀的麻烦,简直就是作死。

没看到两府重臣要么维护王秀,要么沉默不语,连天子也只是洒洒火气。

就算赵谌想对王秀下手,那也不是朝夕可以完成,鹿死谁手尚不一定,一个不慎,站错了队伍,往好里说仕途将是一片黯淡,往坏里说那就有可能荆棘三千里,还是看看形势再说,并不急于一时。

其实,大多数人心里最忌惮的不是两府,也不是事情的本身,而是王秀本人。聪明人都知道,王秀看是温文尔雅,实则是杀人不眨眼,阴人也没底线。

近二十年的起伏波折,从蔡京到王黼,再到今天的朝野,多少俊杰无可奈何花落去,唯独王秀仍然笑看风云。眼看唐格也成为日黄花,王秀即将成为首相,这份能耐可不是吹的。

他要动起手来,绝对把拟打出原形,赵家的郓王、康王都是有机会得到皇位的,却都毁在他的手中。这几年,风平浪静的,可不能忘了某些事。

赵谌见众臣不语,心下越发地不满,到了这种程度王秀仍然公开议政,他明确地向群臣透露消弱王秀权力信号,两府重臣无一人响应,许翰作为尚书仅以事论事,并么有攻击王秀本人,可见人家的权威。

他的脸色变的极不好看,恨不得把两府全部罢免。

唐格看看大殿上无人言语,只好出班道:“陛下,王大人自主持和谈事务以来,惮心竭虑、已尽全力,尚未正式签订条陈,此时大臣上书言事,似乎有些孟浪。”

赵谌默不作声,连唐格也为王秀说话,看来今天他失分太多了,既然宰相下了定论,他也只能轻轻点头。否则,他敢肯定唐格绝对会甩袖子走人,不会给他一点面子,文人就是那么拽,让天子也没有脾气。

“陛下,邦国外交非率意所为,王大人敢为他人所不能之事,非寻常人所能。”李纲看了眼对面的王秀,他的话绝对直白,直接表示支持王秀,说的范如圭脸面涨的通红,连许翰也神情不悦。

赵谌的脸色黑了下来,他实在没想到东西府院长官,同时提名表示支持王秀,这还能相互制衡吗?他不仅对王秀有了全新认识,芥蒂越加顽固。

王秀也很为难,就目前形势来说,还真不宜太高调了,但他又必须出现在众人面前,震慑那些心怀他念的人。

不过,两府重臣和尚书六部大臣的态度,让他感到多年的苦心没有白费,至少有识之士对他还是支持的。只要不暴露他和朱琏的关系,就算传言风声再紧,他的地位还无人可撼,就是赵谌也无能为力。

赵谌脸色很难看,这不是正朔朝,他没有平天冠可以掩饰,生硬地道:“王公有何打算?”

王秀不可能不回答,他出班道:“陛下,臣以为增岁赐是无不可,区区四十万贯而已,换取数年发展还是值得的。至于其他的事宜,两府已经有了公议,还需陛下定夺。”

四十万贯,还有折成的绢帛,相对于大宋行朝今天的财政,还真的不算太多。

赵谌撇撇嘴,让他如何定夺?反对,那是两府的公议,兄弟盟约比叔侄或君臣好了许多,至少能免去千万贯战事。

是,但他也难以接受,原来叔侄之国就够憋屈了,那是他还小,现在还要来个兄弟之国,简直让人无法忍受。

秦桧看在眼中,心中七上八下,大宋君臣讲究温文尔雅,少有在朝堂上针锋相对,王秀与赵谌的对话看是平淡,实际处处刀光剑影,矛盾几乎到了公开化程度,他决定自己还是闭嘴的好,今日就不要再多言了。

雪中送炭很可能把自己赔进去,锦上添花就算聊胜有无,那也是补救措施,总比走独木桥好。

赵鼎看了眼王秀,意味深长地道:“陛下,朝廷与女真称呼事关国体,不可不慎,当由陛下钦定。”

王秀若有所思地看了眼赵鼎,无论对方处于何目的,都把他的主张延伸,等于间接地相助。

赵谌诧异地看了看赵鼎,他是知道赵鼎和王秀主张不同,怎么在和谈上取得谅解,不由地道:“容朕深思之。”

“陛下,上国与小邦称兄道弟,天下士庶将如何看待陛下,望陛下三思。”范如圭急的大声呼喊。

众人纷纷暗骂范如圭多事,就目前形势而言,明白人都能看出来,战场上是金军占据优势,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南北最终的较量,并非建立在一厢情愿上,停战已经是不可免,王秀争取到的条件勉强可以接受。

而且,两府重臣心知肚明,他们已经被王秀说服,大宋近期的战略重点已经转移,不再放到北方。你还在唠叨不停,怂恿天子表态,明显和两府对着干,这不激化群臣矛盾嘛?

赵谌却眼光一亮,似乎抓住救命稻草,笑道:“范卿家真国士矣!朕断不能向鞑虏妥协。”

王秀狠狠地瞪了眼范如圭,不了解前方事态,就妄自空谈,简直是书生误国。

唐格、李纲等人面面相嘘,赵谌显然想坚持下去决不妥协,简直是意气用事。

“当年,仁宗皇帝位天下苍生,盟约契丹分天下为南北朝,难道不是例子?”王秀瞥了眼范如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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