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说的时候王明就知道他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从屋子里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根本就不相信村里所有的变化都是石碑庙引起的,等王明刚说完王忠就忍不住的问:“王家少爷,你说这些事情都是由石碑庙引起的,我们这些事情。”

王明点了点头说:“是的,而且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此刻院子里的上空还有很多黑雾,那就是石碑庙发出来的,它们很厉害的。”王明说过便有几个人看了一眼窗外,门和床都是关着的他们自然是看不见的,不过他们心里都知道那黑雾是存在的。

王天德看了看王明,王明也看着他,从王明的眼神里王天德能看出来王明说的是实话,他也知道这些天他们所有人确实是发生了很多的变化。

这变化他们还都能清楚的记着,现在回想起来都出一身冷汗,院子里的那几个人按照王明的意思来说他们都是来帮助村民的,别的切不说,光凭感觉就知道那些人不一般,而且每个人都给别人一种很温暖的感觉,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还有那黑雾无论它是怎么来的都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光听那哀嚎声就明白,王明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的儿子王天德心里是清楚的,而种种的一切也表明村子目前的状况就是很危险,可是要说这危险是石碑庙遭成的王天德心里还是不信,这种不信不是由自己的意识强迫的不信,而是发自心底的不信。

王天德看了一下屋子里的其他人,每个人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王天德知道他们多半是相信王明的话的,可是他们也想自己一样根本就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石碑庙的错。

有那么一瞬间王天德心里就想是不是有这样一种可能,仁济村所有的一切都是由其他东西造成的,是它们嫁祸给石碑庙的,虽然这想法是王天德强加给自己的,他自己也知道这是他强加的,可是他心里还是觉得也许真是这样也说不定呢。

屋子的人接二连三的问了王明许多问题,比如在哪里遇到李逸他们的,有没有看到石碑庙真的出手了等等,总之所有的问题都会被他们有意识的带到他们想要的答案上,也许是你认为错了,这一切根本就不是石碑庙的问题,只是王明不知道罢了。

王明也明白他们的意思,他也都老老实实的回答了,他回答时没有增加自己的任何情绪,不喜不悲只是回答他说看到的接触到的真相,这是李炎告诉他的,不要强迫他们任何一个人相信,那样事情只会更遭,王明照做了,虽然他很想解释还是忍住了,王明忍不住的叹了一口气,正像他所担心的那样,这场战争并不比石碑庙本身轻松

屋子里的众人还在讨论着王明的话,他们再三确定了王明所说的每一个问题,又把所有的问题几乎都问了一遍,王明一一的回答着,把他经历的所有事情都清清楚楚的告诉他们。

一阵喧嚣之后屋子里恢复平静,王明此刻已经退到了门边,来回巡视着每一个人的脸色,很显然他们都不相信自己的话,从他们的表情不难看出他们每个人心里都有很多疑问。王明是知道这疑问,他就是从这种情绪中过来的。

现在对于他们来说无非也就两个问题,一个是他们知道村子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虽然发生在他们自己身上的变化已经好了,但是村子本身的变化似乎向着更严重的方向发展,从村子半空中的黑雾和那哀嚎声已经门外的那些人身上就能知道。

说起门外的那些人其实他们都能看出门外的那些个个都是不凡的人,且不说他们是不是来保护村子的,但是一点也不会对村子做出什么危害的事情,不为什么,就是感觉;

二是他们实在是不相信这变化是石碑庙引起的,在他们每个人心中这种感觉要比第一种更加强烈,甚至在他们内心深处似乎有这样一种想法:就算村子现在的情况真是石碑庙引起的,那也没有关系,因为他们从石碑庙那里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好处,现在是回报的时候。

屋子里还是没有人说一句话,王明逐个看着他们,他们每个人还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偶人有人与王明的眼神相遇,也大都一下子躲开,即便如此王明也能从这短暂的相遇后多少看出他们的心思,每个人心中似乎都非常的矛盾,多少还夹杂着些许挣扎,有挣扎就是一件好事情王明心想。

许久之后王天德清了清嗓子说:“大家都是什么意见都说一下,我们也不能一直在这里不出去,现在外面的情况似乎也不很好。”

王天德说罢便起身对着主桌上的一位老者拱了拱手说:“四叔公这里数您辈分最大,见识也多,您说我们该怎么办?”

王明这位太叔公已经九十岁的人,是村子里辈分最大的,老爷子虽然一把年纪,但是一点也不糊涂,什么事情都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地方,再加上他自幼饱读诗书,什么道理都能说上几分,是村里最受人尊敬的人。

四叔公扫视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最后目光停留在王明身上,王明也正看着他,从四叔公眼睛里不难看出,老人似乎已经有了注意,王明的心也在与老人相遇的那一刻踏实了不少。

屋子里的人也都看着四叔公,等着他发话,四叔公再次轻咳了一声说:“好,村里最近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想在座的每个人心里都清楚的很,既然你们不说那我说。这两年来村民都变成什么样子大家也都知道了,就不说别人单说我,我这一辈子虽然不能说没有办错过一件事情,但也安分守己,尽最大的努力造福村子。

我想在座的诸位,门外的所有人,以及仁济村所有的列祖列宗也大都是这个样子,这也是我们仁济村从建村至今繁荣昌盛的根本。可是这两年来我们村是什么想必大家也都清楚了,这是我们仁济村所有人的耻辱。可是问题既然发生了就要解决,有不好的地方就要去改正。”

屋子里的人似乎对老人的说法有很大的触动,他们现在都醒了,正如老人所说,他们每个人都知道这两年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心里都清清楚楚的知道,可是他们都不说,

虽说这样做并不是说他们不敢去面对,只是心里多少有些忌讳,毕竟那两年的状态是他们每一个人曾经痛恨的样子,也正是因为如此,每个人都心照不宣认为大家既然都知道就没有必要说出来,可是老人的一番话让他们心中竟生出了一丝惭愧,比起眼前这个将近百岁的老人,他们对人生的理解似乎还差点火候。

四叔公停顿了一下继续说:“对于鬼神之说我们仁济村虽然都听说过但见识的很少,为什么?难道说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吗,我想肯定不是这样,外面的世界有多乱我想大家都听说过,那么为什么我们仁济村会如此太平,除了我们的祖先保佑,最重要的就是我们这里有一个石碑庙,是它带给我们世代平安的,至少我们这里的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王明听到这里心里凉了半截,果然大家如他预想的一样,很难相信这所有的一切都是石碑庙造成的。四叔公的声音开始高亢起来:“可是现在王明却告诉我们仁济村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变化全都是因为石碑庙,你们告诉我你们相信吗,反正我是不相信。”

屋子里的其他人也都开始小声附和着,王明低下头他不敢做任何的辨别。王天德看了一下王明,赶紧向四叔公鞠躬说:“四叔公说的有理,可是我不认为明儿会说谎,他”

王天德还没有说完四叔公就伸手打断他说:“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正如我刚才所说,我们仁济村的村民都是好样的,每个人都诚实可靠,没人去撒谎,这是我们的村风,王明也是仁济村的村民他会撒谎吗?”四叔公问的如此突然,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一时没有回过神来。

王明也是满脸的疑惑,他看着太叔公,老人也正慈祥的看着他,王明突然紧张起来,心跳加速,他也不明白太叔公说的是什么意思。王天德看着一下屋里的人再看一下太叔公似乎有些头绪说道:“太叔公的意思是?”

太叔公再次提高了声音说:“换句话说,你们认为王明这孩子在说慌吗,如果他没有说谎我们是不是要相信他啊。”

这下屋子里的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大家又开始议论纷纷,等差不多安静下来的时候王忠拱手向四叔公说:“我王忠是个粗人,正如四叔公所说我相信王公子的话,相信他没有说谎,可是我也相信石碑庙不会做出伤害我们的事,绝对不会,说什么我都不相信。”

王忠刚说完王甘也站了起来:“我大哥说的在理,王公子自然是不会撒谎,可是石碑庙也没有理由要来害我们啊!我们世世代代都在这里相安无事,为什么它早不害我,晚不害我偏偏这个时候害我,这说不通啊,所以我跟大哥一样相信王公子的话,但我跟相信石碑庙不会害我。”

其他的人也开始一起附和,四叔公心里似乎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呵呵一笑问王天德怎么看。王天德也在矛盾之中,他跟大家的想法是一样的实在无法相信石碑庙会坏事。

见四叔公点他王天德平复了一下内心长胡了一口气说:“我也是相信石碑庙不会害我们的,它是我们仁济村的象征,是保护我们的,又怎么会害我们呢?可是王明是我的儿子,对于他的秉性我比任何人都有发言权,我自然是相信他的,别的不说,他一定不会说谎话的,我可以用性命担保。”

王明被父亲说的话感动坏了,眼睛忍不住的湿润起来。王天德虽然这样说,但是大家心里也都听出了他的意思,比起石碑庙他更相信自己的儿子。

其实在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是很矛盾的,对于石碑庙他们是从心底相信的,但是王明也没有任何说谎的理由,况且就算是王明真的说了谎,他们也都记得这两年的变化,这是每个人都有的一段经历,这是不可能骗人的。

虽然大家都说出的了自己的观点,问题却一点都没有解决,屋子里再次陷入沉寂之中。忽然王天德似乎想到了什么,对着众人拱了拱手说:“既然大家都相信王明也都相信石碑庙,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根本就没有办法解决,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抛开这个问题。”

大家都被王天德说糊涂了,抛开这个问题还怎么解决,王天德并没有理会大家继续说道:“大家还记不记明儿在我们还都没有恢复的时候已经恢复过来来,那时候大家还都是变化着的样子,但是大家都不知道,还觉得我们自己是好的,而王明却是坏的,大家还都把他当做疯子,大家还都记得吧。”

屋里的人都点头表示同意,还都看着王明,每个人的都显的很不好意思,王明也被大家看的不好意思起来,只得尴尬的笑着。

王天德也看着王明面露歉意说:“现在我们明白了,当时并不是王明疯了,而是我们疯了,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啊,而且除了王明我们倒都是一样的人,而王明倒成了一类,王明给我说的那些话句句都是实话,可我们觉得句句都是疯话,王明所做的事每件都是正确的,可我们认为每件都是错误的,为此我们还嘲笑他,都认为他是疯子,还强迫给他治病。害的他不得不装成了我们,当时我们觉得那还正常的,现在看来我们的做法是多么的可笑,可是没有办法当时我们都是那样,规则就是那样的,所以我们都那样做了,可是我们都那样做了就说明我们是对的吗,那不尽然吧,事实证明我们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今天也许我们的情况跟当时是一样的,我们都认为石碑庙是好的是保护我们的,我们都这样认为它就一定是对的吗,经历了王明的事后,我想我们都不敢那么肯定了吧。”

王天德的话似乎对大家都起了反应,每个人都在仔细的回味着,王天德说的很有道理,尽管他们心里还是想反对,可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屋子里陷入小声的议论中。

从这次的议论中王明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他开始庆幸当初受的那一段苦了,现在看来这段苦很有可能给他给仁济村带来莫大的帮助。

王明的心里感动极了,眼睛再次模糊起来,而再想起当初的那段时光来,心里也莫名生出了一股暖流,当时的无助委屈都被这暖流冲出了幸福和甜蜜,命运真是个奇妙的东西。

屋子里的人再次议论起来,王天德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王天明,突然觉得这段时间很对不起这孩子,虽然不是自己主动要这样做的,但还是无意识的对这孩子造成了很多的烦恼……

他不知道王明这些天经历了什么,无论什么都不是好的体验,此刻再看王明,他的脸色消瘦了很多,神情也比着以前成熟了不少,特别是那双眼睛,虽然它还是满是纯真温柔,但已经明显能看出还多了一分坚毅和稳重。

这是一个富家十三四岁孩子不应该有的东西,作为一个大人王天德明白这是一件好事,无论是谁都要成长的;作为一个父亲王天德又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神情,至少不愿意这么早就看到,每一份坚毅背后大多都是一份心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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