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身体像是被定住,喉咙被东西堵住,头脑闪过许许多多的念头,混乱不堪。

她应该怎么办?

宁凝不知道,面对此情此景,仿佛就像是当初他向她告白的那一刻,她只是心慌,不知所措。如今,心也跟着微微地抽痛。

晶莹剔透的泪水凝聚成滴,夺眶而出,无声地滴落在浅米色的木板上,留下一点不易察觉的痕迹。

宁凝一直都垂着头,岑墨看不到她红红的眼眶,不知道她已经哭了,只以为她扯着自己的衣服不放是因为怕自己难过,他稍稍用力一扯,把自己的衣袖从宁凝的手中解放出来。

在衣袖被扯动的时候,宁凝的身体也随着惯性微微往前趔趄一下,但是岑墨并没有去扶住她,而是狠心地留下低沉的一声,“凝凝,我走了。”在他的身体掠过她的身边,把她抛在身后的那一刻,宁凝似乎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他,真的要走了,她还来不及说些什,宁凝只能一动不动地任由那个人一步一步地离自己远去。

身体忽然失去了站立的力气,她软软地瘫坐在地板上,死死地攥紧了双拳,狠狠地咬着牙齿,才压抑住将要从喉咙处出来的呜咽的声音。

她的心在不停地嘶吼,不要走,留下来。

可是,她说不出口。

说什么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她统统都不想管。墨哥哥,你没有听到我的心里在叫你留下来吗?你走了,还会回来吗?为什么我会心痛?离开了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在想我对你的感情是兄妹之情还是恋人之情,都怪我太笨,到现在都没有确定我对你的这份感情。唯一可以确定的事,你对我很重要,很重要。在没有确定这份感情之前,我不能给你任何的希望,我怕你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所以,对不起,如此冷情地对待你的热情。

宁凝无声地哭泣,悲伤的眼泪从苍白的脸上潸然而下,像开了闸的堤坝,汹涌而来。

背对着她离去的岑墨如果回头的话,一定不会走得那样的决然;如果他回头的话,一定会看到她心爱女人脸上的泪痕;如果他回头的话,一定会留下来好好地叫她不要哭……

可惜,生活没有如果。

程诺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门口,她跪坐在地上,轻轻地把宁凝单薄的肩膀抱住,想要问她,既然这么难过,为什么还要让他离开。看着满脸泪痕的宁凝,知道她心中的苦楚,只能温柔地安慰,“凝凝,不要哭。”

“呜呜……”宁凝紧紧地抓住程诺琴的手,小声地哭出来,“琴琴……呜呜……他走了,走了……我心里……难……难受。”她边哭边说,已然泣不成声。

程诺琴一边抚着她的背部,一边轻声地应着,“嗯,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她深知,现在的宁凝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孩,有无数的委屈想要吐露,她需要的是朋友能够静静地听她倾诉,默默地支持,温暖的陪伴。

“他一定……很难过,对我很失望。”宁凝一想到他对她失望的神情,心,更加地难受。

“嗯,知道。”程诺琴说。

“我难受……想要告诉他,我心里想的那些话。”她有许多的话想要告诉他,这么话压在心底,随着时间的流逝,越积越多,越来越沉重。

“嗯,下次见面的时候就告诉他。”

“呜呜……下次见面的时候告诉他。”她能说出来了吗?把那些话都告诉他。

“对。”程诺琴轻轻的点头,不管宁凝说什么,现在她需要的事支持和肯定,让她把压力发泄出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她和岑墨之间的感情,经过七年的积累和发酵,如今爆发出来,对她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一旦事情出现了问题,并不是把问题束之高阁,不去理会就可以,问题只要一天没有解决,问题就会一直都存在。

宁凝的情绪已经没有那么激动,稍稍平静了一些,说话已经变得流畅一些。她带着哽咽的声音继续说,“他难过,我也跟着难过。我希望他好好的,但是我还没有弄明白我是不是爱他的……昨天晚上他喝醉了,呃,他不停地叫我的名字,我知道,他还爱着我。呃,呃,我不知道我让他离开的做法对不对?”她的手放在胸口心脏的地方,那里,很痛。她如此残忍地无视他对她的感情,想必他比自己要痛好几倍。墨哥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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