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捉住她!”

贺华兰一声令下,几个保镖毫不含糊的直奔南栀母女而来。

一时间,南栀心中警铃大作,虽然不知道贺华兰想干什么,但绝不是好事就是了。

身后电梯门已经关上,南栀没有时间思考,抱着女儿冲进了一旁的楼梯间。

比速度,她自然本就不是这些经过专业训练的保镖的对手,更不要说她现在还怀着孕,手里又抱着顾安安。

只是短暂一会,南栀冲进楼梯间的瞬间,几个保镖接踵而至。

其中一个伸出的手甚至已经碰到她衣角……

即将被抓住那一瞬间,南栀用力将楼梯间门关上,又迅速反锁。

碰!

下一秒,砸门声毫不含糊的响起。

南栀惊出一身冷汗,然而祸不单行,腹部阵阵刺疼侵袭感官神经,她脚下步子猛的一顿,险些抱不住顾安安,让她从手中摔下来。

疼痛并未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减缓,反而愈演愈烈……

南栀额角冷汗滑落,只能放下女儿,身体抵着摇摇欲坠的门板,一手捂着肚子,另一只手到口袋里拿手机。

这通求救电话该打给谁……

碰!

身后门板震颤,仿佛那些人下一秒就能破门而入。

南栀手指划过通讯录,短暂茫然,余光瞥见女儿仰着头还不知危险即将降临的懵懂模样,一瞬间心中便有了决断。

等回神才发现,原来那串号码一直就在指腹间。

“呵……”

不知怎的,南栀喉咙间禁不住发出声自嘲的浅笑,赌了这把,按下通话键。

今天第三次拨打这个号码。

一次在车上,一次在老爷子病房,但两次结果一致,全都被直接挂断。

大概这次也不例外。

可人就是这样奇怪,有时候,哪怕早已预料结果,却还是不死心……

嘟!

等待音响起。

碰!

像是在呼应那声音,身后门板又是一脚重踹,南栀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

嘟——

这种时候,任何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和煎熬。

前两次电话都是响两声后被挂断,南栀心中有种预感,大概这次也不例外。

等待宣判的一瞬间,那头接起。

电话接通的这一刻南栀眼角不争气的涌上一阵潮湿,声音也染上了哭腔,“顾非寒,我……”

“慕南栀,你要阿寒挂你几次电话才甘心?”

慌乱中,南栀甚至还没组织好求救的语言,嗓音便被一道不耐烦的女声给截断。

是罗湘湘。

南栀一下识别出这个声音的主人,突然间喉咙像是被谁扼住了似的,再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原来这些天,他所谓的出差是和罗湘湘在一起……

两秒僵持,罗湘湘嘲弄的笑声打破沉默,“慕南栀,阿寒懒得和你说话,他让我转告你,还是当个呼之来挥之去的泄yu工具更适合你。”

话音落下,那头径自挂断电话。

碰!

门板松动,终于被踹坏。

那些人破门而入的一瞬间,南栀手臂发抖的捏紧了冰冷手机,却还是回天乏术,挥散不开那阵铺天盖地的黑暗来袭……

失去意识的那一刻,她只祈祷贺华兰这次想做什么,希望她所有阴恶的手段都只用在她身上,而非她的安安……

随着几个保镖闯入,楼梯间变得拥挤起来。

南栀一动不动躺在地上,手里还捏着那只才刚打过电话的手机,边上,顾安安也意识到妈妈情况不好,只是她才要去拉地上的妈妈起来,便被随后进来的贺华兰粗鲁的一把扯开,“立刻把这个贱人送去做羊水穿刺!”

“是。”接到命令,几个保镖利索的将南栀拖离地面然后架出去。

眼见妈妈被坏蛋带走,顾安安着急的不行,她想去追妈妈,手臂却被贺华兰扯着。

顾安安挣脱不开,之前被打耳光的记忆其实已经很模糊,但还是本能的害怕眼前的人。

要哭。

贺华兰这会懒得理会这个小贱种,索性一把将她推给阿张嫂,“看好她,别死咱们手上就成。”

说完,她直接离开楼梯间。

半小时后。

强烈的不安驱使,南栀试图打破那阵朦胧,想要醒来。

但是不行。

无形中像有一只大手攥紧了她的意识,她挣脱不开,便清醒不来。

其实有几秒意识回笼。

眼帘微微掀开,略有些模糊的视线所及之处,穿白大褂的中年女人手里拿着细长腰穿针,在她身上寻找合适的落针点……

南栀瞬间被恐惧吞噬,想挣扎,却无论如何也使不上半点力气。

很快,她再次陷入昏迷。

羊水穿刺很快结束,医生将羊水装入试管后拿出去找贺华兰。

“顾夫人,羊水取好了。”到外头医生将手中试管递过去。

“嗯,做得不错。”贺华兰伸手接过试管,并且将另一根早就准备好的装了羊水的试管递到那医生手中,“用这里头的羊水去做羊水离心,然后和我儿子做亲子鉴定,记住……”

说到这,贺华兰稍稍停顿片刻,再开口,眼底满是警告,“从现在开始,你手里拿的才是从慕南栀肚子里抽出的羊水!”

那医生哪敢反驳?

“是是,顾夫人您放心,这事儿我绝不会说漏嘴。”医生连连保证。

贺华兰敛去眼中警告,转而换上一脸笑,只是那笑容半点未达眼底,“我当然相信你赵医生,除非你是不想让你儿子从监狱出来了!”

闻言,赵医生握紧手中试管,瞳孔一阵震颤。

她的独子两个月前醉驾撞死了人,偏偏死者家里有些权势,通了关系,要她儿子坐三十年的牢。

她儿子今年十九,要真坐三十年的牢,这辈子就完了!

就在她焦头烂额之际,这位顾夫人找到了她,并且承诺只要她办好今天的事情,她儿子很快就会回来……

————

南栀已经被锁在医院病房锁了两天了,两天来,贺华兰让人搜走她的手机,断绝她和外界的一切联络,往来医护人员都是贺华兰的人,就连病房都选在十九楼,让她连跳楼逃跑的念头也不敢有。

两天来,贺华兰一直没有出现,她实在担心落在贺华兰手里的安安,可无论她怎样拜托医护人员,那些人也不肯帮她传达。

女儿过的不好已在意料之中,更绝望的是……

两天前,她自这间病房醒来开始,腹中宝宝虽然还在,但回想起昏迷中隐约看到的画面,南栀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并不好。

像在等着死期降临,惊恐且绝望……

这么坐立难安的熬到第三天,连日处于高度紧张之中的原因,凌晨四点,天还没亮,南栀便从噩梦中惊醒。

她拥着被子起身,做了好一会也还是难以忘却梦中那一片浓稠的猩红……

而她的两个孩子则是一起躺在那片红色中!

南栀觉得自己快要被逼疯。

病房里只开着一盏壁灯,光线昏暗,但足够南栀看清沙发上看守她的护工仰头睡的正香。

如果她现在逃跑的话……

南栀视线挪向房门方向,前两天不是没有过这种想法,然而不是逃过房里护工的视线就万事大吉。

门外还有保镖。

可万一门外保镖也和这护工一样……

想到这种可能,南栀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

她不敢穿鞋,怕发出声音。

一路走到门口,短短十多步的距离,南栀时时刻刻注意着沙发上的护工,感觉比度过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终于走到门口。

南栀深吸口气,抬手开门。

门外保镖果然睡着!

南栀一阵喜出望外,片刻不敢耽搁的迈步出去。

原本一切顺利。

这个时间医院走廊并没有人走动,南栀快走到电梯那里。

“慕小姐?”

好巧不巧有个护士从旁边病房出来,瞧见她,声调一下拔高不少,“你这是要逃跑?!”

这声音彻底将走廊里的保镖惊醒。

南栀心里咯噔一声,没空多想,捂着肚子跑进楼梯间。

结果还是晚了……

她大着肚子本来就跑不快,加上没有穿鞋,不过是跑了一层楼的距离,便被追来的保镖给捉住。

这下全员戒备,没人敢再睡。

经过这次失败,南栀知道,自己恐怕不会再有机会逃了……

窗外天际一点点泛上鱼肚白,渐渐天光大亮起来。

七点钟,保镖毫不避讳当着南栀的面打电话给贺华兰汇报南栀逃跑的事情。

通话很快结束,挂掉电话,那保镖面无表情看向南栀,“夫人让我转告你,她九点过来,你最好不要再搞出什么幺蛾子,毕竟你女儿可没你这么多的花花肠子!”

安安……

领会到这句威胁是什么意思,南栀这才意识到自己不久前要跑的举动有多愚蠢。

即便逃出生天又怎样?

为了安安她还是要回来……

南栀自嘲的笑笑,手心贴着肚子没说话。

到九点还有两小时不到,或许届时就可以解脱……

如果注定只能二选一的话……

南栀低头看着自己隆起的肚子,万念俱灰中,做了个痛入骨髓的决定。

大概这次真的只能和腹中宝宝说声对不起了……

她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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