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秋宁话落,一个身穿黑衣,头戴黑色兜帽的男人,开门走了进来。

秦方好所坐的位置背对着门口,一开始只听到门响,抬头望去,也只见到了男人关门的一个背影。

男人身型高大伟岸,与谢洵不相上下。

接着男人转身,低着头走了进来。

秦方好有些害怕地往里头缩了缩,因为她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有一股血腥的杀气。

男人慢慢走了过来,依旧低着头,兜帽下传来有些嘶哑的声音:“秦小姐考虑好了吗?”

秦方好只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仿佛在哪里听过,一时间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认识的人。

于是抖着声音说道:“你先把帽子摘了,让我看看你是谁。”

男人轻轻地笑了一声,缓缓摘下了兜帽。

秦方好大惊失色,一句质问脱口而:“出怎么会是你?!”

秋宁脸上却是一点惊讶的神色都没有,只是说道:“怎么样?这位大人与你家王爷相比,权势地位如何?”

秦方好咬着下唇,整个人都陷入了纠结之中。

她右手捏着左手的袖子,不停地摩挲,这是她在紧张和思考时会有的小动作。

她足足思考了有一炷香那么长的时间,终于下定决心。

“好吧,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秋宁与黑衣男人相视一笑。

秋宁更是恭恭敬敬的走到秦方好身边,跪下行了个大礼。

“条件有限,但奴婢还是要道一声喜。”

“祝主子和主母新婚大吉!良辰美景,奴婢就先退下了。”

秦方好脸上闪过一丝喜色。

她从来没有见过秋宁对自己这么尊敬,而且秋宁刚刚口中那一句“主母”,实打实的叫进了她的心里。

虽然心中还有其他的疑虑,但是此刻,这种短暂的获得权力的快感已经冲昏了她的头脑。

片刻后,秋宁从房间内退了出来。

在灯光的映照下,屋内一个高大的身影覆上了娇小的那一个。

灯,很快便灭了……

……

秦如霜这几日过得不错,府里没有秦方好作妖,她是吃得好,睡得香,整个人面色红润。

早上青枝服侍她穿衣的时候,突然低低地惊讶了一声。

“呀!王妃,您这肚子是不是有些显怀了呀?”

秦如霜轻轻拂上袖小腹,眼中尽是慈爱。

“应该是的吧,当然也有可能是你家王妃我这几天吃得好睡得好,长胖了。”

“王妃胡说,您哪里胖了?您看您的脸还是同以前一样。一定是肚子里的小主子长得太好了,所以才四个月便显怀了。”

秦如霜摸摸小腹,“现在还算长得慢的呢,我听曹御医说,等到了七八个月的时候,那肚子是一天一个样。”

“真好!看来小主子和王妃身体都好得很呢,哦对了,奴婢想起来了,抹在肚子上的膏药是不是该用起来了?”

有的女子怀孕之时,肚子长得太快,等到生产之后肚子上便有斑驳的痕迹。

所以要在刚刚显怀的时候,就用上一种皇室秘制的膏药,能舒缓皮肤,怀孕之后也不会有那种斑纹。

秦如霜点头,“是该用起来了。”

帮秦如霜仔细地抹好膏药后,青枝又服侍秦如霜将衣服穿好。

“今日王妃想做些什么事情当消遣呀?”

“出府去沈记的糕点铺吧。”

秦如霜自从上次被沈笑阳带着,听了一次说书之后,就有些意犹未尽,陆陆续续又去了两回,越听越是上瘾。

今日府里没事,她又有些心痒了。

“王妃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奴婢这就去吩咐门房的人准备好马车!”

半个时辰后,秦如霜到了沈记糕点铺,那说书的已经开始了。

只是今日说的内容却不是才子佳人的故事,而是京都的奇闻异事。

“话说那日原本风和日丽,画舫上出游的小姐夫人们打扮得若三月牡丹,那真是人似景还艳三分!”

“这湖边的少年郎们也去凑热闹,却无人知道这湖泊下是暗潮汹涌啊!”

“那三月里平静的湖面在女子争奇斗艳之时,突然升起七尺高的巨浪!哗啦一声打的船夫是措手不及啊!”

“一船的莺莺燕燕跟下饺子似的,红的,黄的,绿的,蓝的,一个个都扑通扑通掉进湖里去了!”

“这三月里的湖泊怎会生出如此大浪?这掉进水里的姑娘们又都是哪家小姐?落难的女子们可会消香玉陨?各位看官!请听下回分解!”

……

没有听到想听的话本故事,秦如霜本来有些兴致缺缺,但听着这说书人讲了一会儿,却觉得有些不对劲起来。

这说书人说的湖泊,应当是京都附近的一处天然湖泊,叫红林湖。

这红林湖,本来只是一处普通的湖泊,先皇在世的时候,尤其喜欢去那处游玩,有一次便起了在红林湖祭天的念头。

谁知那年之后,大祁风调雨顺,于是便有人传出,红林湖乃是京都真龙暂栖的地方。

进行了祭祀之后,自然就能保佑大祁风调雨顺。

这样一处湖泊,本来应该封起来,只供皇家游玩,但先皇是个非常亲民的皇帝,没有将此地圈起来,反而允许百姓都过去游玩。

因此每年初春的时候,都会有富家子弟和千金小姐,包上几艘画舫到上面去弹琴作诗。

“今年的祭天不是已经结束了吗?”

“是呀,听说是太子领的差事,那阵仗办得大得很呢。”

秦如霜皱眉,那湖泊不算浅,往年也会有落水的人,可是如今落水的人一下子变多了,还出现了那样的异常,那么先前操办祭天的太子,必然要成为众矢之的。

秦如霜猜得不错。

当天回到王府后,谢洵便找到了她。

“红林湖祭祀出事了。”谢洵面上有些沉重。

秦如霜点头:“我知道了,今日出去听说了,好像是死了很多人。还天生异象。”

“今日早朝之上,父皇斥责的太子,可能会重新吩咐一位皇子操办祭祀之事。”

“陛下难道意嘱王爷去办?”

和秦如霜讲话,谢洵也不想隐瞒太多,于是点点头,“父皇私底下和本王通过气,本来要让本王去办,但是早朝的时候被几个御史台的言官阻止了。”

“莫不是说王爷是边关回来的,身上杀气太重,不适合操办之类的话?”

谢洵点头,“正是如此。”

“那父皇后来将这事派给了谁?”

“老四。”

秦如霜沉吟道:“若是四王爷能办成此事,也挺好。”

她知道谢洵不是那种急于请功的人,这事谁去办对谢洵来说都一样。

“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父皇已经下令封湖重新祭祀,祭祀的日子就在三天后,本王准备亲自去看看。”

“王爷觉得那些女子落水之事有蹊跷吗?”

“不管有没有,去看看就知道了。”

秦如霜点头,“那王爷去的路上小心一些。”

红林湖在城郊,一来一回要一天,若是祭祀这等大事,通常要提前两天过去准备。

谢洵沉默半晌,道:“本王想带你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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