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请看这!”齐鲁一卡眉眼一挑,手指向图纸上最空旷的地方,周围布置最为独特的一片地。

帐内六七人纷纷侧眼看向齐鲁一卡所指的地方。地处绍城和北疆的缝隙,现在本就是寒冬,北疆一年四季皆是冬季,没有一天会是夏阳似火。绍城现在又是北疆唯一的屏障,若是可以越过绍城直取北疆,再灭绍城倒也不失为一个良机。现在这个血涧崖就是个好地方,不过太过险要,自古都是兵家大忌,没有哪个军师会利用那个注满鲜血和尸体的只有几十米宽的小涧。

众人纷纷皱眉,侧头,淡笑。

帐内也只有一人,人人尊崇的遥先生。白袍看起来华贵不已,当真是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歪歪斜斜的站着,像是不堪重负一样,一个不小心就会倒下去。可是就那身翩然的样子,让人看了就生畏,手里握着茶杯,怕也就只有他在这个时候也会有这种独特的让人羡慕的气质。

众人目光齐齐看向,大帐内唯一个如同天降仙人一样的人。“先生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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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是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头,才嘴角勾起一抹羡煞旁人的笑容,缓缓道来:“挺好的!敢冒大不为而为之,险境中求生存,真是个险计。不过大家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士,也应该明白,这血涧崖历来都是极为凶险的地方,我觉得。绍城已经气焰殆尽,城内的百姓早都已经食不果腹了,再过几日怕是要食子为生了,粮食是打仗最不可缺少的资源,现在绍城已经是弹尽粮绝了,我们连军困了他们这么些日子,也该出手还击了,所谓。民心是必不可少的,我们也可以借这个机会好好的。”目光狡黠的看向周围所有的人,狠厉的眼神扫过所有人,似是有所悟,众人三嗟其口,了悟的朗声大笑,笑声传遍了冰凉空旷的原野,在这个雪白的地界里引起了一场轰轰烈烈的战争,这个导火线正在这个地方慢慢引燃。

连军势如破竹攻破了绍城的大门,遍地都是因为粮食不足饿死的城民,那个在城头上屹立不倒的绍城城主,眼睛睁的大大的,目光看着前方,右手握着长戟,战袍上的鲜血已经冻结成冰,脖子一条深深的沟壑,还在突突的往外冒着鲜血,那个狰狞的伤口,看着就让人觉得心比这寒冬更凉,冻结的更加彻底。

那个血红色的身影就那么直直的站着,目光清冷的看着连军的铁骑跨过城门进入绍城。

白袍男子骑马在绍城门外抬头看着满天的飞雪,还有城门上的那个屹立不倒的男子就那么直直的立着,立在所有人的心底。遥的目光深邃,嘴角一抹苦笑道:“把冯主厚葬。进城。”

“是。”连军的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的进城。

“还有几日到北疆?”黑衣长袍的男子面色冰寒,冷冷的看着眼前这个白雪皑皑的大片雪地。

“回王爷,晚上就到了。”

“从北疆到科底蓝要多久?”

“半个月。”

男子回身进了马车内,车内同样一个锦衣男子慵懒的靠在毯子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膝上书。

“还以为你会绕道去绍城呢,看来你还真是相当的自信呢。不过我倒想看看那个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遥到底是何方神圣,半个月就攻下了三座城池。”锦衣男子目光幽兰,若有似无的看了看黑衣男子。

紫苍煜冷笑一声,道:“流云,可不要随便猜测我的想法。”

流云揶揄一笑,抿唇不语。

三日前,连军竟想从血涧崖进入绍城的后方,却在绍城放松警惕的时候,另一支队伍从绍城的正面攻入,来势汹汹,势如破竹,不眠不休的攻打了两日两夜便将绍城占位己有,而本在后方想要通过血涧崖的连军却并没有进入血涧崖,而是掉头回来,打了绍城一个措手不及。

绍城便就这样在不知名的情况下被连军这一招声东击西给打败了。

连军的遥进入绍城之后,便下了两条军令,对待紫景的百姓要像对待自家的亲人一样,万不可烧杀抢掠,更不可同城中的百姓兵戎相见。违反军令者杀!

一时间,绍城的百姓对遥更是感恩戴德,虽然他的来临让他们从紫景的百姓变成了连厥的俘虏或者说是一份子。遥的手腕太过高明,从连厥带来粮食分发给绍城中的百姓,这便是第二条。前一条君令已经让绍城的百姓臣服了百分是三四十,这下解决了绍城百姓的燃眉之急,更是让更多的人臣服在遥的脚下。像是供奉神明一样把遥供奉了起来。

连厥那些久经沙场的老将士,看到遥下的令的时候,还对此吹胡子瞪眼的,分外不服气,可是实践证明遥的做法是对的。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遥的这一招,让绍城的百姓从此打心底感谢他,即便是北疆的舒王来了,也不见得会有遥的拥护率高。

收买人心是最重yào

的。当绍城攻破后,所有人都以为遥要一鼓作气拿下北疆,可是他却在绍城内享shòu

起生活来,日日睡到自然醒,夜夜笙歌,让人不得不怀疑他们的先生是不是太过安逸自得了些。

可是遥的回答更让**跌眼镜:我不过是想和紫景的夙王正面过招,试试他是否宝刀未老,更想赢的让梨沁宫里的那个老不死无话可说。

好吧,既然主将要这样,谁又能左右其思想呢。

北疆城外,舒王带领着一干人等站在城下翘首以盼。只见远处白雪翻飞,扬起的雪花在空中闪亮成星星。舒王的眼睛闪着亮晶晶的光芒。

只见大军停在城门前,漆黑的天空只留下秃鹫在空中咯咯的叫着,停了让人觉得毛骨悚然,不禁的打了一个冷战。

马车上跳下来一个黑衣男子,面色冰冷,看到眼前的人时略微扯了下嘴角,后面紧跟下来一个白色衣袍的男子,笑的那叫一个魅惑众生,歪歪斜斜的,像是只要大风一吹立马就会倒在这冰天雪地里一样,让周围的人不禁捏了一把汗。

“六哥!”

“十二弟!”

两个黑衣男子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立即便分开。舒王大笑着,他已经不像在梨沁宫的时候那么天真可爱,几年来的历练,倒叫他身上多了分北方汉子的爽朗和洒脱。

“六哥,我给你备了酒席,我们马上进城,臣弟为你接风洗尘。”

“十二弟,何必这般客气,我们兄弟多年未见,今夜好把酒言欢。”

“哈哈哈。”

笑声在这个冰冷的世界里显得格外的突兀,像是利剑一般将原本平静的天空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让人来不及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就那么让人猝不及防的要接受这个已经成铁的事实。

“先生,夙王已经到北疆了。”

床榻上的男子原本紧闭的眼眸,闪动了一下,嘴角弯起,缓缓的说:“这么快。还真是不像他的性格,把沁平郡主在科底蓝的消息散步出去。还有。”如宝石一般璀璨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过去隐没在黑暗的人,嘴角扬起一抹神mì

的微笑:“明白吗?”

“是,属下明白。”

夙王和舒王在北疆宫内的大殿正畅饮抒怀,殿内鼓舞升平,让人和外面的一切都无法联想起来。一个黑色衣衫的男子匆匆跑到夙王耳边耳语了几句,只看见夙王的脸色瞬间冷若冰山,眼里像是能冒出火来一般。拿起酒杯一饮而尽,眼底尽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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