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言悄悄的趴在连军一旁的小山丘上,一张笑脸贼笑着,没多会,便听见连军中有**叫着:“着火了,着火了,救火。”

几天前,蓝言每天晚上都来连军这里探探路,发xiàn

他们的其实管的还是相当的严密,每天晚上都会有将士接重不断的换班,每次相隔的时间就只有五分钟左右,根本就没时间去偷袭。

看着连军着急的要去救火,蓝言便轻轻一跃从山丘上跳下去,将面巾拉上去,蒙住脸,就向放马的地方跑去,千万不要被发xiàn

才好。

蓝言只顾着看连军粮草那边的情况,被人不小心给撞倒了。想也不想便立即出手,这个时候千万不敢大意,若是被连军发xiàn

了,只怕小命不保。

“什么人?”蓝言压低声音小心问道。

“白格勒。”男子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急迫。

“桑塔?”蓝言心中一惊,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到桑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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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恩。”蓝言放开桑塔,拉他起来。小声说:“快走吧,不然该被发xiàn

了。”

“在那边,站住!来人啊。”

桑塔吓的满脸苦涩,拉着蓝言衣袖,战战兢兢的说:“白格勒,我们怎么办?”

蓝言有些生气的看了眼桑塔,本来可以全身而退的,现在却狼入虎口,面色沉静,回头看了眼桑塔,火光照的桑塔的脸看起来流光溢彩,有点和平时不太像,此刻哪还有心情想那么多,蓝言也只好无奈的摇摇头。

“怎么办?当然是跑了。”蓝言嘟着嘴平静的回答。

蓝言冷着脸,抽出随身携带的鞭子,翩若游龙,挥洒自如,卷起一地的尘土,吓的连军的士兵不敢轻易上前,拽着马推了一把桑塔,让他先上去后,蓝言才翻身上去,策马扬鞭快速撤离现场。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

“准bèi

弓箭。”

顿时箭如雨花般飞向蓝言的后背,蓝言马上的功夫尽是代为锦所授,常人想要伤她也并非易事,只是前面坐着桑塔,她不能放任他的安全不顾,只要让桑塔趴在马背上,自己只能仗着手中的长鞭将飞来的箭矢挡下来。

哈布尔败在舒王妃的手下,本就心里不爽,如今竟然敢跑来偷袭,火烧粮草,真是活的不耐烦,看着已经快要消失的人影,顿时怒上心头,黑着脸将旁边的人手中的弓箭一把夺了过来,三箭齐发。

嗖嗖嗖蓝言只觉得后背有几股凉飕飕的风疾驰过来,挥鞭将箭矢打落,却未料到是三箭齐发,背上中了两箭。连厥的箭一般倒是倒钩,不能轻易的将箭头拔出来,只能一点一点的将箭头取出来,过程更是痛苦不已,这些,蓝言自然是不知dào

的。只知,连厥人向来手法狠毒。

“厄。”蓝言口吐鲜血,溅红了桑塔的衣服,只得趴在桑塔的肩上,呼吸断断续续的说:“快走,快,立kè

出城。”蓝言的脸色惨白一片,后背上的伤口疼的让她快要不敢呼吸了。

哈布尔在后面冷笑一声,小喽啰居然还敢来连军的大营冒险,真是活的不耐烦了。“烧了多少粮草?”

“回将军,只剩西营的了。”

“什么?真是该死,立kè

回禀大王。”哈布尔转了个身,走了几步冷冷说:“立kè

封锁城门,封锁所有的药店,一定要抓住那两个人。”

“是。”西营的粮食是主将和遥先生的专用,如今将士们的粮草被烧,北疆的地方这么寒冷,如今根本没什么吃的,绍城距离连厥甚远,这一次怕是会引起轩然大波了。

桑塔听了蓝言的话吓的浑身发颤,拽着缰绳,快马加鞭跑向城门。

“言儿,言儿,你撑着点,马上就到了,你别睡觉,跟我说话。言儿,言儿。”桑塔此刻的声音听起来单薄不已,连声线听起来都有些怪异。久久都没听见蓝言回话,只听到她微弱的呼吸喷在脖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如果不是因为有她还有呼吸桑塔差点就以为她归西了呢。

“言儿,言儿,我们说说话吧。我们两个还没好好说说话呢,言儿,最想干什么?可以告sù

我吗?”桑塔的声音明显的可以感觉到他哽咽。

时间漫长到过了好几个世纪一样长,周围的一切放慢了好几倍,桑塔的心紧紧的揪着,他几乎都不敢再接着问下去了,只得拼了命的往前跑,可怜的马被桑塔发了疯的抽打着,可是驮着两个人的它怎么能跑的快呢。

“咳咳。”蓝言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的说:“我啊。”蓝言的目光悠长的看向漆黑的天空,零星还有那么几点星星在天空中一闪一闪的,扬起笑容说:“好想回家啊,想我,咳咳,爸爸妈妈了,还有,呵呵,哥哥,想去原来上过学的地方看看。”原来有些事情只有过去了,失去了才好想再回去看看,蓝言的声音极轻极轻,像那北疆的雪花一样轻飘飘的,若是一个不注意它就会化掉似的。过了许久,蓝言继xù

说:“突然……好想……吃冰淇淋,如果…….如果,有机会,我……我带你去,去吃,冰激凌。我想紫苍煜了,好想,好想他啊。代为锦,我对不起他,如果……我再见不到他了,你……你帮我,告sù

他,哎,算了……不说了,免得他惦记着。”

桑塔的脸色阴沉不已,压低着嗓音,有些沙哑的说:“我知dào

了。你怎么样?坚持住,马上就出城了。”

蓝言强忍着点了点头。

“噗——”一口鲜血吐在地上,蓝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要抽尽所有力qì

一样,从来都不知dào

,自己的身体里竟会有这么多的血,恐怕今日是要流尽了,苦笑了下,说不定死了还会穿回去呢,没关系。

“封锁城门!”

这四个字响彻在天空中,爆破开来,空中开放着无数的烟火,五颜六色,蓝言趴在桑塔的背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甚至看起来有些顽皮,像个小孩一样,她的笑容那么扎眼,在这个充满血腥的黑夜里显得好突兀,她依旧抬着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天。

哒哒哒马蹄声由远及近,听起来至少也有五百人左右,蓝言没想到一个她居然能劳师动众的让连军发动五百人士兵来拿她,看来她此生是无悔了的。

蓝言看了看,马上就要关上的城门,嘴角突然一笑。

置之死地而后生!

“桑塔,现在,我说的每句话你都要按我说的做,向城门前走,快。然后,策马出去,听见没有,速度要快,不管后面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活着出去,帮我告sù

紫苍煜,连军的粮草已经被我烧的差不多了,让他围着城,一定可以困死连军,还有,得民心者得天下。记着一定要告sù

他,去吧。”

蓝言用尽最后一丝力qì

,跳下马,在马肚子上狠狠的甩了一鞭子,就滚向了一边。

随着最后一声城门通的合上了,蓝言趴在地上,看着关上的城门,心才落了下来,只要桑塔活着,她的牺牲就没有白费,惨白的俏脸上露出凄美的笑容。忽然女子像是想起什么来,跌跌撞撞的爬了起来,背上还插着两根没来得及拔出来的箭,一直爬到城门前,一双纤纤玉手不停的拍打着如铜墙铁壁一般的铁门,嘶喊着:“告sù

紫苍煜,如果能活着见到他,就在一起……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永远在一起!”说到最后声音沙哑,哽咽不已,拍打着城门的手也软了下来,娇弱的身体瘫软在地上。

直到现在,我才知dào

,原来一直以来,最爱的那个人的是你。是不是,现在才明白,太晚了。

哈布尔冷笑的端坐在马上看着蓝言一系列的举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知dào

,今天这个贼子是插翅也难逃了,就算跑了,那两支箭也会要了他的命,更何况他也跑不了,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没有用。

“来人,给本将军拖回去。”

两个士兵上前拉着蓝言的胳膊,看着容颜娇小的女子,披散的头发,嘴角挂着鲜红的血迹,狼狈不堪,脸色惨白,毫无血色,两人立kè

叫道:“将军,是个女子。”

拖着蓝言,拉了一路的血路,看起来鲜红不已。天边刚出现鱼肚白,蓝言看着略带着一丝血红的天,抬头看着哈布尔,巧笑嫣然,脸色苍白,但却更胜那西湖的水几分,轻轻的说:“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便晕死了过去。

哈布尔看着蓝言突然眼神变的深邃起来,看来这个可以独自一人火烧连军粮草的女子并非这么简单,她必定是个人才。好一句,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饶是他这般不懂文化的粗人,也被她这一句震惊不已,一向征战沙场,只知功名利禄,只知血染江山,只知攻占一座城池又一座城池,却从未想过,自己也会老。

“来人,带回去。”

那一夜,绍城的百姓几乎没能安眠,五百将士浩浩荡荡的策马而过,惊城中是鸡飞狗跳,让人愣是从睡梦中惊醒,还有最后女子凄厉的喊声,久久回荡在天空中不肯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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