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贤妃暴毙。”

刚在批阅奏折的紫殊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手一抖,暗沉着脸。

逸芝宫下面跪着一地的奴才。

圣上赶来时贤妃已经回天乏术,那个在深宫中淡漠如常的女子,生性柔软的女子,就这样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派人告sù

澄王了吗?快马加鞭去北疆告sù

杉儿。”最终圣上悲痛的叹了口气,走出逸芝宫。

前后不过半个时辰。

女子终其一身,却落得如此下场。

自古帝王多薄情。

澄王匆匆赶来的时候,贤妃身子已经冰凉,原本温文尔雅的王爷此刻如同暴怒的狮子大发雷霆:“父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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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sp;贤妃的贴身侍女颤巍巍的回答:“圣上,圣上来看了一眼就走了。”

“哈。”紫苍尹冷笑一声。没想到母亲心心念念的男人在死的时候也只是来看了她一眼,终究是母亲错付了。跪在贤妃的榻前,冰冷的神色,冷冷道:“母妃虽然身体孱弱,也不至于突然暴毙。这几日可有人来看过母妃?”

“回王爷,前些日子芸妃娘娘听说娘娘身子不好,便来看过,还送了补品给娘娘。”

紫苍尹咬牙切齿道:“芸妃。送了什么东西?”

“是夙王回来时专门带给芸妃的香,说是人闻了可以提神,娘娘也很喜欢那香味,便日日命人点着,刚开始的确有功效,娘娘也有精神了很多。”宫女的神色明显的露出一抹皎洁,只可惜此刻的紫苍尹一心只在贤妃的身上,根本就没在意。

那个女人是前朝的公主,向来喜欢熏香,夙王每次出去都会带香料给她,没想到如今,竟用在了他母妃的身上“还有吗?”

“没了,今天上午娘娘还说芸妃的香制的极好,让奴婢去找芸妃再要点,奴婢去找芸妃娘娘的时候芸妃正在,正在雍和殿伺候圣上,奴婢便回来了,想着,下午再去找芸妃娘娘。”

“都下去吧。”

“是。”

紫苍尹一个人坐在逸芝宫一直到了晚上,月上西楼,一直到了子时才出宫,一路走了回去。

蓝言和连浅儿不放心,那么晚还没回来,站在王府门口等着。下午刚到申时,便被招进了宫,从梓英的嘴里听说宫里又出事了。

蓝言的心就开始跳,一直担心会不会是圣上没了。

刚走到府门口,灯火通明的澄王府,连浅儿着急的站在门口眺望着,蓝言握着她的手,一向平静的眸子里还露着担忧。突然脸上闪过一抹笑容,原来,她还是担心自己的。

蓝言站在原地看着他。

通的一声。

紫苍尹毫无预料的倒了下去,连浅儿着急的跑上前,可就那么几步路,她还是摔倒了。

原本还在笑着的蓝言,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

上前扶起连浅儿,她娇柔的容颜已经泪流满面,颤抖着声音说:“不要管我,快,快去扶王爷。”

蓝言拉起她,快步向紫苍尹跟前走去。

“紫苍尹,你怎么样?”

蓝言有些害pà

的问,她甚至害pà

看他的眼神,看他的样子就知dào

梨沁宫肯定出事了,可是她的第一反应还是紫苍煜怎么样?

他抬起头,面容憔悴,才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他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一点没有当初意气风发,好像老了十岁一样,眼神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一把揽过蓝言,颤抖着说:“不要离开我,不要。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他的声音很小,小到让蓝言差点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可是,她还是听清了,他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圣上死了,没将皇位传给他吗?

连浅儿站在一步远的地方,愣愣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眼泪如同决堤一般,唰唰的往下流。可还是很努力的将眼泪檫了檫,脸上挂着牵强的笑容掉头回了府。

此时他,弱小的就像一个孩子一般。他需yào

人的保护,他褪下了那层一直伪装着的温润如玉的外衣,他可以毫无顾忌的靠在她的怀里。

“你在说什么?怎么会什么都没有了呢,你还有兄弟还有侧妃姐姐,还有爱你的母妃,还有傲人的才华,爱民如子的心,怎么会什么都没有呢。”

她能感觉到他在颤抖,他抱着她很轻很轻,生怕她会推开他,所以他不敢用力。

“母妃她,殁了。”

贤妃。那个和他一样善良的女子,那个温和如水的女子,死了。蓝言顿时手足无措,连安慰的话都如鲠在喉,说不出来。

“是,是谁?”虽然不想认为是谋害,可是宫里的女人有那个是寿终正寝的,问话便脱口而出。

紫苍尹放开她,看着她的眼睛,冰冷道:“夙王。”

蓝言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不可置信的看着紫苍尹。

摇了摇头。

找回自己的声音说:“我不信!”

慌忙站了起来,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紫苍尹说:“我要去找他,我要去找他问清楚。你要相信我,肯定不是他,肯定不是,你等着,我去找他,现在就去。现在就去。”

她就好像丢失了灵魂一样,只是呆呆的自言自语,紫苍尹拉着她。

“芸妃喜爱熏香,他从北疆带回来的,芸妃送给了母妃,我亲口问的母妃的贴身侍女,难道会有错吗?”紫苍尹皱着眉大声质问。

“你放开我,放开。我不信。我要去找他,问清楚。可能是芸妃山做主张,你不能冤枉他。”蓝言像疯了一样甩开紫苍尹,大步跑向夙王府。

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歇斯底里的吼:“你最好kàn

清事实。他向来是个手沾满血腥的人,你想要的,他给不了,给不了。”

蓝言的耳边一直回荡着紫苍尹的话。难道真的是她错了吗?他虽冷绝,可是绝对不是一个滥杀无辜的人,怎么会要了贤妃的命呢。怎么会呢,肯定不是他,一定是有人陷害的。

“啪啪,开门,开门。”蓝言使劲敲着门,大喊着开门。

“半夜三更这谁啊,真是的。”来人咒骂着开门,看到一身狼狈的蓝言,一眼就认出了和王爷关系匪浅,立马换了脸色,还没来得及说话,蓝言推开他便快步走了进去。

“紫苍煜,紫苍煜你给我出来,紫苍煜,紫苍煜。”

面对于蓝言扯着嗓子的叫喊声,夙王府内瞬间灯火通明,夙王披着外袍就赶了出来,没想到深夜,她竟来。

蓝言在看到紫苍煜的时候就扑了上去,惊恐的抓着他的衣衫,望着他说:“贤妃没了,不是你做的。是不是?”

原来深夜来访,你竟是为了他的事,这么晚你来质问我。叫我怎么想,你在他的府里接连住了几天,心都朝着他了是吗?紫苍煜一脸冷漠的看着面前已经兵临崩溃的女子,什么话也不说。

蓝言抓着他的袖子,睁大眼睛看着他,真想就这样看透他,看看他的心到底是怎么做的。怎么能这样铁石心肠。

“你当真可以为了王位不惜一切代价吗?王位在你的心里比什么都重yào

,为了它你可以不择手段,为了它你可以泯灭人性,变成一个残暴不仁的禽兽,是不是?你说话啊,我现在就告sù

你,我和王位你只能选择一个,我和越纸凝你也只能选择一个,我与天下你也只能选择一个,否则,我会永远都消失在的眼前,永远。”说完这句话,蓝言转身就离开。

“你休想。”

拽着她的手,任她怎么挣扎都不愿放开。

啪的一下抽出鞭子,横在两人中间。

“想清楚再来找我。”

“来人。给本王拿下她,本王要毫发无伤。”说完便进了内室,任她在外面和那些人拼杀。

介于夙王的吩咐,没人敢对蓝言下狠手,可是蓝言却一招比一招狠冽,且毫不示弱,且有愈挫愈勇的趋势,可是王爷吩咐的话没人敢不照办,为了抓住她只好怎么快怎么来了。

流云听到厮杀声从内园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蓝言浑身似火的站在前院的中间,手执着鞭子,眼神冷漠的看着十几个大汉,没有一点退缩的迹象。

他夜观天象,总觉得师父当年留的话别有深意,而且天际好像有大的变化,可能蓝言和这件事有很大的关系。

“住手!”

流云几个旋转便将那些人全部点穴定在了当地,站在蓝言的面前看着已经受伤的蓝言,叹了口气说:“你又是何苦呢?”

“谢谢你。”

“拿着这个去观襄山的寺庙吧,我和那里的主持关系很好,他看见这个会好好照顾你的。”流云从怀里拿出来一串珠子,看上去很普通。“过几天,我会去看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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