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的语气很是嚣张,我突然想起那句话,被爱的永远有恃无恐。看着娜娜,我突然有了一点陌生感,以前那个在婆婆的语言暴力下,一直过的有点委屈有点小媳妇样子的娜娜不见了,现在的她有点任性妄为,小武好像成了她欺负的对象。我很是怀疑,难道世上的夫妻,大多都是要么你强势要么我强势吗?就不能像我刚才看到的晴姐那样两人处在同一水平线上互敬互爱不可以吗?

我们三个人都不说话,沉默着,小武紧绷着脸,娜娜一脸愤慨,我有点无可奈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调停。我有一种无力感,很希望我有一种魔法,用手指在空中轻轻的划上一个圆圈,再嘟着嘴吹上一口气,然后我们之间的氛围立马变得和谐起来。可惜,我没有这个本事。

我尝试着开口和稀泥,“小武,你也别太在意,我们现在没事的时候都喜欢看手机,跟朋友聊天,很正常的。你非要看娜娜的手机,她觉得你不信任她,有点生气也想的通是吧?再说你也别想太多了,有事没事的想那么多累的可是你自己咧。”说完小武,我又开始说娜娜,“娜娜,既然小武介意,你也该照顾一下他的情绪是不是?以后少玩点手机,看书看电视都可以打发时间是不是?”

娜娜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小武没做声,神色却稍有缓和。我看了看手机,说:“我要回去了,你们俩好好的,听话啊。”和了把稀泥,我就准备溜了,突然就想起悦悦以前说的“我的马屁拍完了,该上学了。”好像有几分相似之处。娜娜说反正现在店里没事,陪我走到坐车的地方去。走出一段距离,我回过头去看,小武依旧呆呆地站在门口。占地接近两百平方,六层高的酒楼,衬的小武很渺小,看上去他有点孤零零的。

晚上,站在人堆里等悦悦下自习了出来时,我无聊地四处打量着,眼光多落在女人身上。有化了妆,打扮时尚的,有素颜朝天风韵犹存的,也有看上去渐渐露出衰老之态的。想起有人曾说:幼儿园门口风景最好,那里的女人最年轻漂亮,不化妆也好看,自有一股青春的气息;小学门口的风景也还可以,那里的女人自有一股成熟的韵味;初中校门口的风景就比较勉强了,大多是徐娘半老了;高中门口就没什么看头了,一群老太婆了。虽说是几分玩笑,却也是事实,随着孩子一天天长大,我们也确实在一天天的老去。

孩子们已经出来了一会儿了,走出校门的学生越来越少,可还是不见悦悦。没了几个学生,自然也就没了几个家长,视野一下就大了很多。我突然看到悦悦从学校外面右边的那条路走了过来,“嗨!美女!”

悦悦看着我嫣然一笑,“妈妈!”

“你干嘛去了呀?怎么会是从那边过来的?都吓死我了,正胡思乱想着你是被老师留下来了?还是被人拉到哪个黑暗角落里被欺负去了?”校园里发生学生被拦截抢钱什么的时有耳闻,我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

悦悦“呵呵”一笑,“妈妈,你的想象力可真丰富。”

“咋就是我想象力丰富了?前两天都听楼下的阿姨说她的侄子被几个大点的学生拦着了要钱咧,还让他以后每天带两块钱给他们,否则,见到他一次就打一次。她侄子就在你们学校读一年级咧。”

“真的吗?”悦悦有点惊奇,“也许他们只找男生的麻烦吧,我反正一次也没碰到过。”

“也许是我家美女运气好,不过真要是别人拦着你要钱,你就把钱给人算了,如果为了几块钱被打或是被伤害就太不划算了,知道吗?”

“好的,我记住了。”悦悦点了点头。

“你还没告诉我你咋从那边过来的呢?”

她“呵呵”地笑,“我跟同学说话咧,还没说完就跟着她走了一段。”

我仔细地看了看她,说:“啥时候变成一个话唠了?都走出校门了还没说完?”

她笑着白了我一眼,“没有啦,我们在讨论一个题目。”她拉了拉我,“妈妈,快点走快点走!”

“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你看看路上都没人了,别的同学说不定早到家了,我还在路上走。我回去以后还有好多作业要写咧。”她朝我看了一眼,问道:“妈妈,你说我到时不会考不上一中吧?那样可就惨了,考不上一中,以后考上好大学的机率就失掉了很多,如果考不上好大学,我到时是不是只能上一个野鸡大学?如果上了一个野鸡大学,那我到时毕业就找不到好工作了,就只能很可怜地过一辈子了是吧?想想都可怕。”

悦悦一脸紧张的样子,好像她描述的那一切一不小心就会成了现实一般,我看着她,越发觉得她可爱至极。“你这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老师教的啊?”

“嗯!”她认真地点了点头,“我们老师都那样说,别班的老师也是那样说的。说我们得抓紧时间努力了,离中考不远了,过年以后,没几天很快就到了,现在不努力,到时后悔就迟了。”

“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做好你每天要做的事就好了,不要想那么多啦。努力了,不管结果如何,不后悔。别老去想那个结果,别想着万一啥的,把自己搞的紧张兮兮的。”

“不行!我不要上野鸡大学!”悦悦坚定地说。

为了能快一点到家,我和悦悦走近一点的小桥穿过小区门口的河,那里光线比较暗,一般我和悦悦晚上从那里走过时都没有人。今晚,那里依然很静,走了一段,我们才发现有三个年轻小伙子在那里抽烟,头发都染成了很张扬的颜色,发型不是一般的新潮。我觉得空气有点紧张起来,我和悦悦都没出声,悄然地走着。桥很窄,两人并排站着都稍嫌挤了点。路过他们身边时,我突然想,如果他们出手把我们推到河里就完了。

终于安然地到了楼道里,悦悦带着点紧张的小声跟我说,“妈妈,刚才在桥那里我好害怕,那几个人看上去不象是好人,象小混混,好吓人。”

我故作轻松地说:“没事,妈妈会保护你的!”

“切!是爸爸还差不多!”悦悦脱口而出。

我一怔,原来在孩子心里,父亲才是强大的,才是可以保护她,给她安全感的人。应该是因为男人天生给人一种力量感,一种强大的感觉吧,只可惜,悦悦的父亲总是缺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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