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恩尴尬之极,一时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张富贵打了个哈哈,倒了一碗酒递给他,笑道:“王总管,你一心所做全是为了皇上,如此忠义,也属难得,来,我张某人敬你一杯。”

“多谢。”王承恩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端起酒碗一口喝干。

四人只一会功夫,便将这数碟佳肴,两坛美酒尽数吃完喝完,张富贵与沧浪二人打了喝饱嗝,一个躺于地上,一个靠在墙角,作闭目养神状。

朱由检斜斜的靠在一张椅上,以他此刻的模样,倒像是一慵懒散漫之人,实在无法令人相信,这人便是明天即将举行登基大典的新皇。

只王承恩立于一旁,小心地伺候着他的主子。大殿此时寂然无声,静,太安静了,像极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

张富贵微笑道:“沧浪兄,你说今晚会不会有刺客前来,欲对咱们得新皇不利呢?”

沧浪抚了抚身旁血刀,傲然道:“来了正好,可以让吾看看最近的刀法可有进展。”

“沧浪兄的沧浪狂刀,小弟早就见识过的,唉,真替那些人担忧。”张富贵望着早前宫女送来的晚膳,突然道:“不知这些为皇上准备的美味佳肴,是否有毒?”

“想知道答案,那也简单。”王承恩说着望向朱由检。

朱由检心中一动,说道:“承恩,有什么办法,你且说来听听。”

房诺十岁进宫,此时已有五年,他正奉总管之命去库房领些东西,经过华盖殿时他心念转动,听说里面住的是新皇,新皇会长什么模样呢?他忍不住向里张望。

忽而一道人影拦在了身前,清冷的声音响起:“你等一等。”

房诺抬眼瞧去,见这人十六七岁模样,神态威仪,穿着虽普通,却自有一股雍容华贵之态。他慌忙行礼参拜,同时心中一凛:这莫非便是新皇?

“你叫什么名字?”

声音在耳边响起,房诺急忙恭声答道:“奴才房诺,见过,见过……”他一时不能确定这人身份,一连说了两个见过,便即住口,眼中好奇地瞧着这人,皇上会有这么年轻么?

朱由检微微一笑,打量了他几眼说道:“你去将所有侍卫与太监召集过来。”

“啊?……是,遵命。”房诺慌忙答道,而后匆匆领命去了。

不过一刻房诺便匆匆而归,说所有侍卫与太监已召集完毕,此刻都候在殿外。

“好,叫他们都进来。”

“是。”房诺答应一声,便去传话,不一会众侍卫与太监纷纷进入大殿。

王承恩吩咐道:“皇上今日高兴,这些美酒佳肴,都是赏赐给你们的,你们就在这吃吧。”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听着这道命令,一个个俱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王承恩双目一瞪,喝道:“怎么?皇上金口御赐,难道你们想抗旨吗?”

众人纷纷大惊,齐道:“奴才该死,奴才不敢。”然后俱都坐于地上,争前恐后地吃起这皇上御赐的美食,唯恐自己慢了没有抢到,若因此违抗了皇上圣旨而被杀头,那可真是千古奇冤了。

张富贵目光闪烁,看了看王承恩,心想这人虽对朱由检忠心不二,但其人为免太狠辣了些,竟不顾别人死活,让这许多人来当小白鼠。

“啊……”忽而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正在大吃大喝的一名侍卫忽然倒在地上,其他人纷纷吓得向两旁躲去,一时场面混乱不堪。

张富贵一凛,难道……?再细瞧时便发现不对,那不是中毒,那名倒地的侍卫背上插着一物,竟是中箭而亡。

“咻,咻,咻……”

一连串雨箭往大殿内飞来,张富贵一惊,摸了摸腰间长剑,转头向沧浪望去,见他正闭目养神,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也就放下心来。

王承恩当在朱由检身前,大声喝道:“护驾,保护皇上。”

众侍卫被他这一喊,登时从惊慌失措中反应过来,一个个抄起家伙拨开飞来羽箭,除十数人留在殿中保护皇上外,其余二三十人尽皆向殿外杀去。

“杀……啊……哎呦……”

殿外顿时喊杀声振天,不时又夹杂着一道道惨呼之声,这声音不过维持了半刻,便悄然而止,四下里再无声息。

张富贵一惊,方才这数十名侍卫难道已全部被杀?对方是人数众多还是来了武林高手?

他正胡思乱想间,方才那二三十名侍卫此时都进得殿来,领头之人名叫孙驰,他恭身行礼,上前禀报说道:“皇上,十一名刺客已全伏诛,属下护卫不利,惊动圣驾,请皇上降罪。”

朱由检上前将他扶起,和颜悦色道:“你与众侍卫奋勇杀敌,我都记下了,刺客没有留下活口吗?”

“刺客见不敌,俱已服毒自尽。”

“哦,原来这样呀。”朱由检望着殿外,目光闪烁,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对张富贵与沧浪二人道:“我们去外面瞧瞧如何?”

“甚好。”

华盖殿外,横七竖八地躺着十一名黑衣人,此刻都已生机全无。

“全死了,那就死无对证。”王承恩说着,便俯身在这些刺客身上摸索着,希望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

“咦,皇上。”他一具具尸体身上摸过去,摸到第九名刺客时,竟从其身上掏出一物,不即细看便交给了朱由检。

朱由检轻轻抚摸着手中一块黑色玉牌,而后低声道:“锦衣卫令牌。”

“难道……”张富贵一惊,便要说下去,却被朱由检给打断了。

“张少侠,此处……我们还是回大殿说话吧。”

大殿内,朱由检盯着手中令牌沉思,忽而低声道:“这么明显,应该不会是他了,会是何人呢?”

“不是魏忠贤么?”张富贵微有些失望,如此问道。

朱由检点了点头道:“人人都知道锦衣卫指挥使崔应元是魏忠贤干儿子,这些刺客宁可不要性命服毒而死,又怎么会笨到留下一个锦衣卫令牌。”

“或许因为是他们疏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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