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脚步声传来,三人都知是魏忠贤到了,崇祯深吸一口气,握了握拳头,而张富贵更是摸了摸腰间宝剑,只有沧浪双目望天,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

一位六十余岁的老者往大殿而来,他身着藏青色蟒袍,头戴紫金碧玉冠,不正是魏忠贤还有何人,他走上前来,对崇祯行礼道:“老奴魏忠贤磕见皇上。”

崇祯急忙上去扶起他,拉住他的手亲切地道:“魏厂公,你大功于社稷,何需如此客气。”他转头对王承恩道:“承恩,快搬椅子来,请厂公就坐。”

魏忠贤满脸诧异,没想到新皇对自己如此客气,他看了看崇祯身后的张,沧二人,说道:“不知皇上诏奴才前来,所谓何事。”

“厂公,朕刚继大位,有许多事情还需要向你请教才成。”崇祯又吩咐道:“承恩,将我平时喝的好茶取过来,为厂公切上一壶。”

“呀,皇上,这奴才怎么担当得起。”

崇祯道:“先帝曾言,要想江山稳固,长治久安,就必须信任两个人,一个是张皇后。另一个嘛……”他说着望着魏忠贤道:“另一个便是魏厂公了,这句话,朕一直牢牢记在心中,不敢忘记。”

魏忠贤一脸讶异,没想到会是这样,这新皇看上去似乎也不错嘛,当下说道:“奴才为皇上效力,为大明尽忠,乃是理所应当,先皇与皇上如此看得起奴才,真是让老奴受宠若惊呀。”

崇祯问起他身体如何,是否吃得好,睡得香,魏忠贤一一答来,两人便如多年之交一般聊起了家常来,张富贵在一旁听得哑然,不知道他闹什么玄虚。

两人相谈甚欢,忽然崇祯咳嗽一声道:“厂公,朕有一件事要向你请教。”

“皇上请吩咐,老奴一定知无不言。”

“听说前几日锦衣卫有大动作,抓捕了几十名反贼,如今这些人都关在东厂,不知可有此事?”

张富贵心神一凛,侧着耳朵仔细听着,生怕漏掉了一个字,他握紧拳头,不觉间掌心全是汗水。

魏忠贤一愕,不知道他为何有此一问答道:“却是有此事,老奴得到消息,有一批贼胆包天的盗贼,欲做对皇上不利,对大明不利之事,因此将他们全抓起来,好一一拷问明白。”

“哦?不知厂公可有审问清楚。”

“这些反贼一个个嘴硬得很,暂时尚不肯吐露半点迅息。”魏忠贤看了一脸崇祯又道:“不过请皇上放心,奴才一定加紧审问,让这些反贼早点招供。”

“竟然欲对我大明不利?倒底什么人有这样的胆子?厂公,你不如将这一众反贼交给朕来审问如何?哼,我倒是要看看,哪里的反贼竟这样无法无天。”

“这,这……”魏忠贤一呆,没想到他会对这些小事感兴趣,一时踌躇不已。

“厂公,莫非有什么不方便?”

“不,不是,老奴方才想这些小事,由奴才来处理就好。”魏忠贤看了看他又道:“不过既然皇上有兴趣,那奴才这就叫人将一干反贼押来,随皇上处置。”

“那就麻烦厂公了。”崇祯拍了拍魏忠贤得肩膀,又转头对王承恩道:“承恩,你待会与张少侠,沧大侠一同随厂公前去,好将反贼押过来。”

“遵旨。”王承恩恭身答道。

“皇上,老奴这就去办。”

崇祯拉着他的手道:“厂公,真是辛苦你了,有空时,多来着陪朕说说话,朕还有许多治国之道需要向你指教呢。”

魏忠贤有些受宠若惊地道:“皇上旦有吩咐,奴才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东厂大厅内,张富贵与沧浪,王承恩三人着急地等着,魏忠贤早已不知去了哪里,只打发了一名小太监在此作陪。

张富贵坐了又站起,站着又坐下,这么来来回回好几趟,不时又伸着脖子往门外看去,不过皆都露出失望之极的神色。

那名小太监老神在在地坐在下首喝着茶,偶尔打几个哈欠,一副随时都会欲睡去的模样。

“小公公,怎么魏厂公还没将人带来?你可否前去看看。”

那小太监伸手拍了拍自己张大嘴,显得困乏不堪,半晌才道:“张那人无需着急,想来办理这些反贼交接手续尚需要些时间,大人且在这安心等候,一会厂公必将犯人带来。”

“公公莫要欺我。”张富贵砰一声将茶杯狠狠置于桌上,喝道:“皇上命我们立即带回犯人,如今我们在此已等候了大半个时辰,你们东厂如此胆大包天,莫非想让皇上一直候着不成。”

“这,这……”那小太监见他提起皇上,已不复了方才那随意慵懒模样,急忙站起身来,但一时又答不上话来,支支吾吾了半天。

忽而似有凉气袭来,一道刀光闪过,接着传来一声惨呼。

张富贵暗叫一声:“糟糕,莫要在此时弄出了性命才好。”定眼看去,间那小太监捂住一只耳朵,蹲在地上惨呼连连,原来一只左耳刚才已被沧浪削去。

一道冷冷的声音传来:“莫非以为吾的刀不利么?”

那小太监吓得一个激灵,站起身来连连后退,一脸惊恐地看着沧浪,颤声道:“你们,你们竟敢在东厂伤人,你,你……”

他话尚未说完,忽而觉着似有一道冰冷刺骨的目光射来,冷,好冷,此时仿佛连心脏都快停止了跳动一般,他不由打了个寒颤,一连退了好几步。

王承恩怕沧浪性起杀人,急忙上前对那先太监喝道:“你们东厂莫非要万岁爷一直等着不成,还不快去将人带来。”

那小太监听到这话如蒙大赦,急匆匆往外跑出,不过跑得十几步,却“砰”一声,摔倒在地,他急忙挣扎着爬起身来,继续向外跑去,便似逃命一般。

张富贵虽此时又是紧张又是担心的,但瞧着那小太监心惊胆颤,狼狈不堪地逃跑模样,实在好笑。转头又向沧浪瞧去,见他双目望天,一副此事于我无关的模样,实在忍耐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沧浪云淡风轻地看了他一眼,继续双目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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