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半晌都不说话,似乎各自在想着心事,似乎察觉到气氛有些微妙的变化,江欣雨捏了捏腰间衣角,忍不住问道:“喂,你这会儿干嘛不说话了,变哑巴了么?”

张富贵尴尬一笑,岔开话题问道:“那些人干嘛追你?你认识他们吗?”

“鬼才认识他们,我一路追着你们的马蹄印而来,追了一个多时辰却总是见不到你人。哼,我当时真想立马在你这坏家伙身上踹上几脚。”

“额。”张富贵挠了挠脑袋,苦笑道:“我们出城后一路没有丝毫停留,早知道师姐要来,我定然早早地便等在路上。”

“算你这小子会说话,不然,哼哼哼,看我不揍扁你。”江欣雨伸了伸秀气的拳头,继续说道:“这一路上尽是些荒山野岭的,我追得肚子饿了,连个吃饭的地方都找不到,碰上了那些家伙后,我便向他们问路,谁知道他们那么凶的,人家只是问个路而已,便要将我捉回去。”

江欣雨说到这里揉了揉肚子,小嘴又撅了起来:“哎呦,被他们一路这么追着跑,都忘记找东西吃了,可饿死我了。”

“听小灿说,前面不远有座小镇,我们到那里……”张富贵说着,突然瞧见江欣雨望着自己两眼放光,问道:“师姐,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江欣雨趁他不注意,一把拉过他的左手,低头便咬了上去。

“啊。”张富贵一声惨叫,却听江欣雨在旁边嚷道:“我还以为是只鸡腿呢,原来是你这小子的臭手。”她说着松开了抓在手里,被她狠狠咬了一口的手。

张富贵哭笑不得,揉了揉被她咬出一排细细牙印的手后,说道:“小灿该走远了,我们快些追上去吧,等到了前面小镇,师姐便有得吃了。”

“不错不错。”江欣雨听到有吃的,一跃跳上马背,急道:“小师弟,我们快走吧。”尚不待他答话,就是一鞭抽在坐下马背上,那赤色健马一声长嘶,扬开马蹄急驰而去。

三人连夜赶路,到第二天傍晚时分,总算是赶到了太原城。

太原位于山西中北部,北接忻州,东连阳泉,西交吕梁,南邻晋中,为九边重镇之首。太原城是座千年古城,唐朝时被封为北都,与京都长安、东都洛阳并称“三都”。

凌灿熟门熟路,带着二人从西门进入,刚进城不久,一名四十余岁的乞丐从前面走来,他左手持跟竹棒,右手一只碗儿伸至三人面前。

“大爷,赏口饭吃吧。”

江欣雨见这乞丐生得肥肥胖胖,一张脸上更是红光满面,身上衣服虽是破破烂烂,但却是洗得颇为干净,哪有丝毫乞丐该有的邋遢凄惨模样。她心中虽微一嘀咕,但还是打算掏出些散碎银子施舍给对方,这时却听凌灿抢着说道:“天下化子是一家,这位老兄要几钱?”

那中年乞丐眼神一亮,仔细打量了一会,说道:“青山绿水,叫化讨个晚饭钱。”

张富贵见凌灿朝这乞丐拱了拱手,心知这定是丐帮中人,便也跟着拱手示意。

“跟我来。”中年乞丐低声说道,而后迈开步子朝前走去,三人跟他来到一条偏僻的小巷子中,中年乞丐停下来微微打量了张,江二人后,向凌灿问道:“在下郝守才,是太原分舵七代弟子,小哥你属于哪个分舵的。”

凌灿朝他行了一礼,说道:“原来是郝大哥,小弟凌灿,是直隶分舵六代弟子。”

“直隶分舵?”郝守才左右张望了一会,说道:“可是戚长老派你来的?那这二位是?”

“正是。”凌灿忙将张,江二人引见给他。

郝守听到张富贵的名字后肃然起敬,说道:“这位莫非便是独自救出诛阉盟众前辈,又只身一人杀向皇宫,并将川中五侠这几个阉党鹰犬手刃的那位张少侠?”

张富贵一鄂,没想到这事竟然传到了太原,苦笑道:“在下便是张富贵,只是没有郝大哥说得那么厉害,不过靠着运气好而已。”

“啧啧,张少侠在京城之事,如今已传遍了整个江湖,我太原分舵各位兄弟人人都对张少侠佩服得很。”

“郝大哥别少侠前少侠后的称呼小子了,跟小灿一般唤我名字就好了。”张富贵担心诸葛若龙的安危,问道:“郝大哥,可知道我九师兄现在何处?”

郝守才点了点头:“我们太原分舵数日前发现诸葛九侠的行踪后,这几日来一直有分舵兄弟在暗中跟随,如今诸葛九侠该还在太原境内,富贵兄弟先随我前去分舵吧。”

四人走过长街,又穿过几条小巷,来到一处荒废的城隍庙外。丐帮弟子成千上万,几乎大半个中原之地都有他们的分舵,据郝守才介绍,这看起来破烂不堪地荒庙,便是丐帮设在太原的分舵了。

庙门外坐卧着有几个乞丐,听到有脚步声往这边而来,人人忽地睁开双眼,见到郝守才时微微点头,继续闭目假寐。

郝守才在一名小乞丐耳旁吩咐了几句,那小乞丐微微打量了几人一眼,便匆匆离去了。这城隍庙早已年久失俢,里面供奉着的一尊菩萨早已歪倒在了一旁。

“敝处实在简陋,几位可千万不要见怪呀。”

大堂一侧铺着不少杂草,乃是丐帮众人晚上睡觉之地,郝守才说着引几人便坐在草上。

“郝大哥不需太过客气,咱们在江湖上行走的,睡荒山野地也是常有。”张富贵毫不介怀地说道,转头向身旁江欣雨看去,见她秀眉微蹙,似微有些嫌弃,不由对她微微一笑,以示歉意。

张富贵心中了然,江家以前是高门大户,在没经变故之前,江欣雨其实不过就是一位娇滴滴的大小姐,后来虽拜师华山,常跟师门行走江湖,但之前的一些生活习惯仍然有所保留着。

想到此处不由心中一阵怜惜,脱下身上长袍扑在地上,对她微微一笑,请他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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