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胡子侍卫指指名了方向,张富贵确定他没说谎后,一拳击在他脑后,将其打晕放在一隐匿之处。

两人趁着夜色,往侍卫所指的方向潜去,在有惊无险地躲过几批侍卫后,两人来到一处楼房前。

小楼一共三层,此时已至深夜,这出大宅院内基本上已无灯火,只有此处三楼正点着灯火,显然其中主人并未睡去。

张富贵打了个手势,两人一起跃上三楼屋顶,贴在瓦背之上倾听屋中动静。

“老爷,都没么晚了,让奴家来伺候你休息吧。”屋中立时传来一道娇媚的声音。

“没想到九千岁竟然走到了那一步,最近又传来客印月被抓入宫中的消息。”接着又响起一个粗犷的男子声音:“唉,如今人人自危,唯恐皇上对我们这些人进行清算,形势不容乐观,实在叫人担心。”

张富贵听到这声音不由精神一振,知道方才那侍卫没有骗自己,说话之人正是今晚的目标孙云鹤。

江欣雨听到仇人声音,哪里忍耐的住,便要起身动手,张富贵忙一把将她拉住,示意她不要冲动,等屋中之人睡觉后再动手,这样就算侍卫赶来,也可从容脱身。

江欣雨强忍住怒火,轻轻点了点头,继续倾听屋中动静。

“老爷,当初跟随九千岁办事的,可不止您一个,朝中之人,可是十有八九多多少少都与九千岁有关系,难道皇上会把所有人都办了不成?”

“不一样的,我当初被人在背后称为五彪,只怕皇上当我不过。”

“老爷,那怎么办才好,要不然我们收拾银子,早点跑吧。”

“天下都是大明的江山,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孙云鹤幽幽叹息一声,半晌后又道:“明天我去朝中活动活动,皇帝刚刚即位,需要诸位大臣的支持,想来不会作出太出格之事。”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那女子又惊又喜:“明儿老爷多带些礼物,该送就送,只要能保住咱们孙家,花些钱不算什么。”

“你说得不错,钱没了还可以再挣,再说了,咱们这些年在九千岁手底下办事,可没少挣。”

“好啦,老爷,都这么晚了,人家困了嘛。”那女子声音越发娇媚酥麻,似嗔似媚地说道。

“哈哈,好好,媚娘竟然困了,今晚就让我来好好伺候你。”

“老爷,你真讨厌……唔,你慢点……”

屋内传来耳鬓厮磨之音,接着便似有重物倒地之声,不时夹杂着一阵阵急促的喘息声。想到自己身旁有玉人在测,饶是以张富贵如城墙般厚的脸皮,此时也不禁大为尴尬。

江欣雨初时尚露出疑惑之声,不明白屋中为何传来如此怪异的声音,待瞧见旁边张富贵的神情后,立即省悟过来,不自觉的又羞又气,狠狠瞪了张富贵一眼后,便双手捂住耳朵,转开头去,若不是要杀孙云鹤报仇,只怕她早已逃之夭夭了。

张富贵瞧着她背后粉颈中浮上一层红霞,不自觉间呼吸变得急促,心中一阵心烦意乱,就在他他心猿意马之极,猛然惊醒过来,当下立即强忍住上前吻她一口的冲动,忙运转华山紫霞功,将内心中升起的杂念一一清除。

江欣雨别过头去不敢瞧他,突然捂住耳朵的手臂似被他拉住,不由浑身一震。勉强转头向他瞧去,见他眼中一片清明,正一脸微笑地瞧着自己,这才微松一口气。

孙云鹤此时舒适地躺在床上,只觉得浑身疲惫不堪,望了一眼旁边似欲虚脱的媚娘,不由心中得意。

屋外传来打更之声,已到了一更时分,又困又累下,孙云鹤缓缓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媚娘,别闹。”孙云鹤在睡梦中似被人踢了一下,迷迷糊糊地说道。

“哎呦。”

头上传来一阵剧痛,他方知不对,忙睁开眼开,两道人影映入眼帘。

眼前两人都是十八九岁模样,自己并不认识。

“你们是谁?我怎么来到这里?”他惊呼一声,竟然发现自己浑身不能动弹。自己该在孙府小楼中才对,这是哪里?

“快放了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听到他声色内敛的话,张富贵面无表情,缓缓说道:“孙大人,你总算醒了,将你扛到这山上,可费了我不少功夫。”

孙云鹤脑袋不能转动,余光向四周瞟去,周围林木成荫,杂草丛生,似乎确实身在一座小山中,而自己正被随意地被人丢在一块大石上。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孙云鹤强自压下心头恐惧,问道:“我可是朝廷命官,你们把我劫持到这里,意欲何为。”

他实在不能明白,孙府周围把守严密,府内侍卫更是不断地来回巡视,眼前这人不知有个能耐,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将自己绑来,等回去后,一定要让这些毫无用处的侍卫好看。

“你还记得湖州江家吗?”江欣雨尽最大努力使自己语气变得平和。

孙云鹤望着眼前这位清丽绝伦的女子,竟然有一丝丝的失神,不自觉地在心中寻思,她比之自己最疼爱的小妾媚娘,可还要漂亮几分。

“问你话呢。”张富贵一脚踢在他胸口,喝道:“都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看美女。”

江欣雨转头横了张富贵一眼,拔出长剑指着孙云鹤道:“你还记不记得,十余年前被你害得满门被害的湖州江家?”

“湖州江家,湖州江家……莫非姑娘是江家之人。”孙云鹤心中一凛,他这一生做过太多坏事,但对这件灭门之祸,还是颇有印象。

“你还记得,那很好,今天我就为江家数百条人命报仇血恨。”江欣雨长剑向他头顶斩去。

“姑娘且慢。”孙云鹤吓得惊呼出生,见对方长剑离自己不过一尺,忙道:“姑娘你听我说,这一切都是九千岁,不,都是魏忠贤那狗贼指使我干的,跟我没关系呀,你要找就找他去。”

“遗言说完了吗?”

清冷刺骨的声音响起,使孙云鹤不自觉地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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