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做章节调整~)

以东华珠为阵眼,花帝在帝宫上空布置了道幅员辽阔的大阵。

为的,是遮蔽那座高可通天的塔。

此时阵法被芍药一击攻破,通体玄黑的塔楼毫无遮挡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所以,”

孟婵喃喃:“那些从各城运来的矿石,都被用来建造此塔?”

芍药悬于空中,红衣烈烈,她用手轻触塔身:

“此塔,名为通天!”

目光中是几乎可将天地燃烧的愤怒:“你为了自己的成神之路!不顾黎民疾苦!”

众人哗然,却不疑有他。

一是对芍药有一种发自本心的信任,二是......百花界中的确流传着通天塔的传说。

十二座花皇坐镇的花城中各有一位可聆听神谕的祭司,那位存世最久的大祭司曾言:通天塔成,可凝聚一界运势,堪破神阶!

如今百花界天灾降临岌岌可危,界中十阶帝境已是极限,若不做此法,花帝将永远只是花帝。

无人不想成神,可让众人心中生恨的是,天中黑瘴未祛,这位唯一的帝血强者仍只顾一己私欲!

那些被拉去矿洞中当做壮丁,家中只余弱花残草争不来净水的百姓,从而亡故的何止万计!

想到此处,芍药眼角缓缓流下一滴血色泪珠。

本是妖艳无比的长相,却因心系天下万民而多了些仁慈。

“百花凋零,唯牡丹一枝独秀。”

“春天何来?”

这是她代表万千百花界民发出的泣血声讨!

牡丹花帝并不言语,她微微仰头,绵延不知尽头的黑瘴倒映入她深沉似海的眼中。

颈间的石榴红佛砾珠串发出轻微的摩擦声。

帝威受到冒犯,怒火丛生!

一扬大袖,漫天红底金边的花瓣落下,其中暗藏杀机无数!

花海降临!

是领域!

芍药自知不敌,好在另两位花圣亦因花帝的举措而暗生不满,三人合手也不过堪堪在帝威之下脱身。

至于七阶未到的花皇们,显然在这个层次的战斗中不够看了。

一个时辰后,

看到紧闭的宫门,孟婵和傅怀玉轻叹一声,准备打道回府。

二人虽不曾言语,但也心知,这百花界的天,要变了。

花帝以一界灵矿建造通天塔的事以极快的速度传播出去,末日之下颠沛流离的草木花民满目疮痍的心被压上了最后一根稻草。

今晚的夜格外的黑。

沉默之后,是反抗!是斗争!

他们要打破血统的压制!反对无止境的剥削!

矿洞中,疙瘩鼻的树妖把腰间监工令牌往地上一丢,尤不解气又狠狠往上踩了几脚。

“格老子滴!原来都是为了他娘的成神梦!”

“天天都待在这暗无天日的地道里!老子真受够了!”

“老子要回去和婆娘一起热炕头!结果子!”

吐了几口唾沫撩起灰扑扑的袍子就要顺着矿道往上走,回头看到吭声吭气训导新兵的狗尾巴草后没忘顺带着招呼一声:

“尾巴兄,你不和兄弟一起走?”

孟一摇摇头:“不了。”

树神小仙女那儿还没下达指令呢,他怎么能擅离职守捏!

虽然心中有一丢丢暗搓搓的想法,就是树神大人不会和傅怀玉那臭小子玩的忘乎所以把自己给忘了吧......

赶紧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出脑外,孟一挺直身板,像棵不惧风沙侵袭的小白杨,他义正言辞道:

“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在岗位上坚守到最后一刻!”

对着决心向花帝散发所有光和热的狗尾巴草,树妖咂了咂嘴,骂了句傻杯后没了身影。

以芍药为首的三圣这些日子都在召集人马筹建新军,军名为见春,只待时机到来便一举逼宫。

天灾之下,先消人祸。

他虽然是个实力不算太强的树妖,但也要为保卫自己的家园献出一份力量。

树妖这样的草木花民有千千万万个。

乱世带来的风沙,磨砺出一颗颗不惧强权的心。

天中黑幕,得由自己来抹除。

桂花城中躁动渐消,那些想要参加见春军的木妖树妖们孟婵并未阻拦,那些想要留在城中享受大战前最后一刻安逸的,她依旧提供身为花皇该给的庇护。

灭杀了两拨想要发乱世横财的狂徒后,孟婵走入花皇府。

莹莹烛火下傅怀玉在桌案前挑灯夜读,不算明亮的灯光照亮他洁白如玉的侧脸,拂过鼻梁时投下一片阴影。

静谧无声,她放轻了脚步。

记忆突然回到最开始的傅府,那座破败的小院,和蜷缩在床榻上瑟瑟发抖的小人儿。

傅怀玉还是注意到了她,从卷宗中抬起头,瞧见她陷入回忆的笑后有一瞬间的晃神,又很快捡了几件要紧事回道:

“如今十二花皇中已有七位加入芍药花圣阵营,另几位虽未表明立场,但想来也只是时间问题。”

见春军要做的,是推翻花帝的统治。

从通天塔被爆出的那一刻,这便是民心所向,若一味镇压,他们这些血统优渥实力却不算太强的花皇们只会沦为被蚂蚁咬死的大象。

是城民们在推动着他们倒戈。

“那帝宫那儿呢?”

傅怀玉拧起入鬓长眉:“花帝所在的帝宫中有一队天香军为近卫,另一对国色军常年镇守在百花界各地,前两日已被安全召回。”

他摇了摇头:“再无其他动作。”

国色军与天香军实力虽强,但比起广召人手的见春军恐怕还是会落于下风,但对比两方首领,明显花帝更占优势。

总的来说两方胜负皆在五五之间,不等真正交手,无人可预测胜负。

山雨欲来风满楼。

现实世界,

聚宝商会穿梭九州的法器名为衡龙渡,可上天可入海,全程有数位领主级强者坐镇,启动一次耗费便在十万灵石上下,即便如此仍是一票难求。

孟婵拿着盛穆愉给的玉符上了船,看着远处的人群熙攘和明秀山水,心头感念万千。

聚散离合,是人生的一堂课。

走之前曾给盛家兄弟和季彦聪他们传了讯,言明不必相送,天涯各处各自安好即可。

透过透明的窗柩仍能看到在港口上蹿下跳的季彦聪和盛穆愉,两人嘴里不停喊着什么,可一直等到衡龙渡远去也没得到回音。

“再见。”

孟婵将目光收回,于心底轻轻道了个别。

春渐岛已然远去。

青州,昭衍天宗,她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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