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出口,柳家众人就像吃到什么惊天大瓜一样,眼睛瞪得像铜铃,视线在白思禾和张教授身上不断扫视。

这俩人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肮脏事吧?不然她怎么会这么说?

在场的女人们满怀恶意地想:啧啧啧,想不到白思禾的生活这样混乱,连年纪都不挑,难道她之前会把脉,就是这么学来的?

而男人们则是把目光放在白思禾曲线动人的身体上,揣测着自己比张教授差在哪里。

张教授虽然只是个有名字的龙套甲,可在这个世界却是位德高望重的老中医。

哪能任由一个初次谋面的小姑娘败坏自己的清誉?

他登时便甩了脸子,那张慈祥和蔼的脸上带着严肃,正待开口,白思禾先说话了。

“连张教授这位享誉全国的泰斗级人物都来了,我还来这里献什么丑?”

说完,还笑盈盈地对张教授恭敬鞠躬:

“早就听闻您的大名,还以为是位皓首苍颜的老年人,没想到今日一见,才知道传言都是虚的,您的身子骨比许多中年人还好呢!”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恭维话没人不爱听。

特别是老年人,你再怎么夸他也不如一句年轻最称心意。

张教授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柔和起来,看向白思禾的目光中充满了慈爱,谦虚道:

“你这个小丫头,倒是个嘴甜的。”

白思禾在众人看不见的角度下对着柳嫣嫣一挑眉:

三句话,让小老头心态大起大落。

随后她又继续说着场面话:

“不知张教授今天为老爷子诊治,我能不能跟在一旁学习一二?”

张教授郑重地点了点头,对白思禾更加喜爱。

年轻,有天赋,肯学习,好!

如果这个孩子跟着自己学上几十年,未来一定有更大的成就!

白思禾不知道他动了收徒的心,还在努力扮演自己的角色。

她乖巧地跟着张教授进了老爷子的房间,安静站在一旁,不去打扰张教授的思路。

张教授见状更是满意,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按下心底的念头,认真检查柳老爷子的病情。

他的眉头逐渐收紧,几乎打了个结,半晌收回手,侧头问:

“你是如何断定柳老先生是中毒的?”

不管怎么看,床上的人都是积劳成疾。

“我之前在一本古籍之中见到过这种病状,觉得很罕见于是便记下了。”

白思禾面不改色地扯谎:

“中毒者的脉象与积劳成疾十分相似,症状也都表现为记忆力降低、关节僵硬疼痛、食欲减退,头晕和精神紧张。”

“但他们之间最大的区别是,在精细照料下,一个会逐渐有好转迹象,而另一种依然越来越严重。”

“柳爷爷就属于后者,明明有医生常年治疗,也有家人的陪伴照顾,病情还是急转直下。”

“哦?”张教授一听,来了精神:

“详细说说。”

这人倒是没什么名医的架子,白思禾不由对他多了几分敬佩,于是把自己知道的全部和盘托出。

张教授听得十分认真,在她说到对症治疗的方法时,还拿出随身小本子记录起来。

等说完了,张教授才对着本子沉思良久。

白思禾看他又沉浸其中,也没打扰,拿起桌上准备的茶小口品尝起来。

“妙,妙~~~~~啊~”

张教授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惊得白思禾差点把杯子摔了。

“这古籍之中果然大有乾坤,精妙极了!”张教授如同一个小孩子得到心爱的玩具一般,竟激动得双手颤抖。

“丫头,你那包里应该带了针吧?”他说着,挽起大褂的衣袖,站起身来:

“来,帮我打个下手!”

白思禾微微一笑,看起来这位张教授已经将解毒之法琢磨透彻。

她本就没有存卖弄的心思,于是配合着张教授,为柳老爷子解毒。

针灸这东西大有讲究,症状不同,穴位不同,刺入穴位的分寸也不同。

稍有不慎,就会前功尽弃,更有甚者弄巧成拙,小病也能治成重疾。

施针完毕,张教授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般小心翼翼过了。

虽然疲惫,但他却觉得全身畅快淋漓,这种感觉,让他仿佛回到了几十年前。

等收了针,没过一会,柳老爷子的眼神就清澈了不少。

见状,张教授和白思禾相视一笑。

“往后每隔三天我都会来一次,直到柳老先生完全康复。”

张教授坐在厅里,红光满面,然后看向白思禾:

“丫头,你也来吧?”

白思禾摇摇头:

“我就不来了,我相信有您的治疗,柳爷爷一定很快就会康复的。”

张教授听懂了她话中的含义,轻叹一声。

这丫头,不但把功劳都推给他,也间接拒绝了他收徒的邀请。

殊不知,白思禾心里想的却是:

万一这段剧情改变产生了蝴蝶效应,以后你被叶萧林狠狠打脸,可别沾上我。

退!退!退!

她已经拒绝,张教授也没有强求。

这时,柳嫣嫣的母亲推着状态大有好转的柳老爷子,从一楼的房间里走了出来。

“张教授,多亏了您能来这一趟,不然我爸他的身体,恐怕……”

柳老爷子才刚刚有所好转,后面那些不吉利的话,被她硬生生咽了回去。

不过在场的所有人都能明白她的意思。

“还得是张教授您啊,妙手回春,不像有的半吊子,鼻子里插上大葱就装象。”

白思禾双目微眯,有些不快,这是骂她是猪?

张教授摇摇头:“要不是思禾这丫头细心,又学过对应的诊治方式,我还真不一定能发现端倪,可以说如果今天她没在,老先生的身体不会这么轻易恢复。”

“她?会治病?”这下,坐在张教授身边的人不可置信地窃窃私语起来。

几个年轻一辈的人更是不信,特别是几个女孩子,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张教授德高望重,怎么会乱说?”柳嫣嫣赶忙站出来为白思禾发声:“她说思禾有本事,那思禾就是医术精湛!”

白思禾也顺势扫过众人,这些人其实她一个都不认识,也分不清谁是谁,到目前为止,她只能认出柳嫣嫣的妈是哪位。

不过这不妨碍她记住某个人。

她把视线移到那个肥头大耳的年轻人身上,挑眉问他:

“你的头,什么时候摘下来给我当球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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