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拜年还没结束,外面还有小辈等着呢,他们也不方便去送最喜欢的孙媳妇。

只能提前把东西收拾好,那些吃食虽不值钱,却是老太太亲手做的。

“谢谢奶奶,谢谢爷爷,有机会我会回来看你们的。”

白思禾很喜欢这对老人,和他们相处的时候,总会想起现实世界中,自己的外公外婆。

不过她还有很多事要做,相聚再久,终有一别。

她把行李箱装好,和站在院门口扶着铁门的孔子明道了个别,驱车离开了。

孔子明目送着那辆白色的宝马三系,直到车拐了个弯,彻底不见,脸上的笑容才缓缓消失。

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有能力保护自己,也能保护你。

一定要等我回来找你,一定!

他落寞地将铁门关上,无精打采地回到了属于他的房间,卷起袖子拨弄着红绳上的金属牌。

屋子里还残留着她的味道,好像她还在身边一样。

明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站在讲台上把他说得一文不值,他还想着狠狠报复回去。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变了呢?

白思禾打开导航,向a市开去。

因为对路不熟悉,导航推荐的又都是大路,她着实绕了个远。

到达李秀琴娘家的时候,已经快凌晨四点了。

好在李秀琴给她留了门,白思禾才能顺利进去。

等她洗过澡收拾好,时间就已经指向五点。

刚躺下,李秀琴就推门而入,对白思禾道: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趁着还没睡,你帮着一起准备早饭吧。”

毕竟是自己女儿,李秀琴也不是不心疼,只是白思禾除夕都没露面,初一再不出现,情理上说不过去。

“等收拾好,拜了年你就回来睡,还能坚持吗?”

“可以。”白思禾跟着李慧琴去了厨房。

这里已经有一个女人在忙了,她和李慧琴外貌上有八成相似,是李慧琴的大姐李慧敏。

“大姨过年好。”白思禾猜也能猜出她的身份,赶忙打招呼。

“过年好!”李慧敏性子不像李慧琴,笑眯眯地看着白思禾,关心起来:

“看这黑眼圈重的,我就说让孩子好好睡一会。”

“她这一睡,估计就得中午见了,到时候咱妈那边又得说闲话,更别说弟弟了。”

他们李家就三个孩子,除了李慧敏,李慧琴外,还有一个小儿子,老两口宠极了,恨不得把饭都嚼碎了喂给他。

他们是典型的重男轻女,不然也不会人到中年还不顾身体,硬是生下了这个宝贝疙瘩。

和他一比,两个女儿就显得很不受宠。

白思禾一边给她们打下手,一边听她们姐妹聊天。

都是些家长里短,但是听多了也怪好玩的。

等早饭做好,上桌的时候,李家人也基本都起床了。

其实也没几个人,除了老太太外,就是白天,以及李慧敏那一家子。

她小舅李俊智也结婚了,现在不在家里住,就连年三十都没回来。

即使这样,那俩老人也觉得是儿子好。

就连老爷子去世那天,还要挂念着儿子是不是吃饱穿暖,却忽略他随便找了个借口,连医院都没来一趟。

最后一眼,更是没看着,老爷子撑了十几个小时,最终还是带着遗憾走了。

年也拜了,早饭也吃了,白思禾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李俊智那一家人。

白思禾也没了耐性,干脆上了楼,关门补觉。

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她突然听到一阵压抑着的笑声,叽叽咕咕的,声音不大,但充满恶意。

有人在自己屋里!

意识到这一点,白思禾猛地睁开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一模一样的小胖墩,见她醒了,咧着大嘴嘎嘎笑。

不光长得一样,就连那流进嘴里的鼻涕印都如出一辙。

watchout?

她不是锁门了吗?

看着她如同装了弹簧一样从床上坐起来,两个六七岁的孩子指着她笑的前仰后合。

其中一个还笑尿了,尿在她床上,顿时暖烘烘的屋里爆发出一股子骚味。

shift!

白思禾没有洁癖,但也不能接受这种事情发生。

她一把把被子掀开,同时被掀翻的还有那个管不住牛牛的熊孩子。

那孩子一看就没有完整的童年,咧开嘴哇哇大哭。

下床后的白思禾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窗通风。

转头再看,俩熊孩子跟心有灵犀似的,另一个也跟着哭起来了。

“闭嘴!”

白思禾本来就没睡多久,被这么一吵,脑瓜子嗡嗡的。

听我说谢谢你,治好了我多年的低血压。

经她一吼,两个倒霉孩子哭的更响了,不知道以为死了妈呢。

“大过年的你们哭丧呢?”白思禾一手拎着一个,就要往外丢。

门一打开,外面站着一个三角眼,尖嘴猴腮的女人。

她狠狠剜了白思禾一眼,从她手中抢过熊孩子的脖领子,蹲下身拍着熊孩子的后背:

“子轩,宇轩,不哭不哭,妈妈在呢!”

合着你就是孩子妈是吧?

白思禾还没开口,那个女人就指着她的鼻子,尖声叫骂:

“你就是白思禾是吧?果然跟大家说的一样,一点教养都没有!”

“看你长得那副狐媚样,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要敢欺负我儿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本就一肚子火气的白思禾抬手捏住她的脸,大拇指和其余四指分别掐住她两腮,阻止了她接下来的叫骂。M..

她是什么手劲?

女人被她捏得不得不停止咒骂,因为疼痛,嘴巴完全不能合拢。

“怎么个兜着走?是不是像你这样装嘴里啊?”

白思禾凑近她,很快又带着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战术后仰:

“嘴巴这么臭,大早晨吃屎了?”

女人吚吚呜呜,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伸出双手,用长长的指甲,去抠白思禾的手。

白思禾吃痛,却没松手,反而加重了力气。

“你挠我,我就掐你,看谁先顶不住,你觉得好不好?”

白思禾笑眯眯:“哦,忘了说,我要是用力,能把你捏成粉碎性骨折。”

“来,你接着挠,我给你机会。”

这下女人老实了不少,用恳求的目光向白思禾讨饶。

可那两个孩子却不老实,看到妈妈被人捏着,叫得跟峨眉山的猴子一样。

一边叫,还做出了模仿性的动作,疯狂在她身上撕咬,抓挠。

“你们干什么呢!还不撒开!”

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男人走过来,怒吼一声。

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李家其他人。

“思禾,快放手!”李慧琴着急忙慌地跑过来,拉着白思禾的胳膊。

“这是你小舅妈,都是自己人,别闹了!”一想到爸妈对弟弟有多宠,李慧琴更加着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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