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的路上在网上特意查过，水瑶做过的事，在网上连个水花都没有。
最后一丝价值还没榨干，他们就迫不及待地把人雪藏了。
这不像是商人的作风，除非背后有聂家或者格赛施压。
白思禾沉思片刻，问：
“你们公司……你想不想换一家公司？”
戚竹歪头看着她，过了一会才把前面的内容删了，重新打字：
“我现在去哪都一样，而且我不喜欢青松娱乐。”
那天白思禾挖郑导的时候他就在现场，这几天他也查了不少，青松娱乐的老板就是那天他见过的男人。
就算去了，低人一头不说，还会给人家拖后腿。
毕竟他现在已经没有曾经的底气了，要是青松娱乐收下他这样的累赘，只会让美女姐姐多欠一个人情。
白思禾主动帮他把刚才打的字都删了，在屏幕上敲出一个字。
她在戚竹面前晃晃手机，又说：
“初禾娱乐，来不来？”
手机屏幕上，只有一个“来”字。
对她的邀请，戚竹又是不解，又是欣喜，这次他没删掉白思禾打出的“来”字，而是另起一行：
“可是初禾娱乐旗下都是歌手。”
白思禾笑笑：
“那又怎么样，谁规定你不能多元化发展了。”
“你的声线多变，我有很多合适的歌给你，总有一天你可以发展成影视歌三栖巨星。”
戚竹怔怔地看着她，听着她的承诺，眼睛弯了弯。
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停顿两秒，最后轻轻摇头。
他删掉了屏幕上的所有内容，包括白思禾打下的那个字。
他想要敲下什么，但手抬了抬，又放下，过一会又重复着之前的动作，似乎在心里思考着措辞。
白思禾也没打断他，只是看着他头顶的爱慕值继续上涨，直到整个标签都变成鲜艳的红色。
满级了，但她却没有想象中的开心。
这是用别人的痛苦换来的。
“恭喜宿主新增一位满级爱慕者，奖励道具【鸭脖】一个！”
系统并不了解白思禾此刻的心情，它只知道每增加一个满级爱慕者，就能为它提供更多的经验。
白思禾在心底唾弃：
“这么大一个满级爱慕者，你就奖励鸭脖，还只有一个？”
系统笑得极为放肆：
“桀桀桀，没办法啊，一共有两点原因！”
“第一点就是，这么快能攻略下这个角色，是有我的帮助，我克扣了一些奖励。”
它的语气里满是骄傲，把克扣说得光明正大，气得白思禾想把它揪出来怒骂：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这系统浓眉大眼的，居然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你竟敢吃我的回扣！”
系统自从和白思禾签订契约后，也没了之前的拘束，没大没小起来：
“那又怎么样，我就是吃了！”
“但这不是根本原因，根本原因是你丢失了一个满数值爱慕者，而且还是书中最重要的主角！”
“现在人数才刚补上之前的空缺，我能给你挤点奖励出来就不错了！”
听了这个理由，白思禾原本还算不错的心情又跌了回去。
对啊，戚竹满级了，但叶萧林的数据掉了。
这么一算，其实她还是赚了的。
感受到她情绪不佳，系统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介绍起来：
“道具【鸭脖】，在除宿主之外的所有人眼中都只是普通鸭脖，实用过后会导致后果：鼠疫、斑疹、出血热肾病综合征。”
白思禾嘴角一抽：
“你这是指鼠为鸭啊，再说鼠疫是传播性疾病，也会传染给其他人的，到时候很难收场。”
“用不了，用不上。”
系统得意洋洋解释：
“别↘担心，道具造成的疾病不传染。”
这下，白思禾放心了，趁戚竹还在纠结，她把意识探进系统背包，看了看那个长着两颗长牙的鸭脖，思索着怎么送到水瑶嘴里。
现在戚竹数值满了，不管她要不要，人已经是她的（摇钱树）了。
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护短。
在她冒坏水的时候，戚竹已经开始打字了：
“其实那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是说，你没有把我丢在学校里，还认可了我的存在，我很开心。”
“我知道你邀请我去初禾娱乐、还有回家过年，都是出于责任感，那天其实就算我不去拉她，也不会伤到你的，是我多管闲事，这件事你不用那么在意。”
等白思禾看完，正要开口的时候，他抬起手制止了她的话，删掉前面的内容，继续：
“你是个心软的人，我知道，从几个月前在公寓电梯间的时候我就清楚了。”
“我不希望靠你的善良得寸进尺，也不想躲在你的保护下做什么巨星。”
“如果你愿意，可以等等我。”
他又把内容删掉，这些话好像在脑子里排练了许多遍，打字的速度飞快：
“刚才最后一句话是我打错了，你就当没看见。”
“我很快就要手术了，但就算植皮成功，也会有很多后遗症的，我应该承认，从现在开始，我的事业已经在走下坡路了，也不适合继续出现在观众眼前，哪怕是作为歌手。”
“这些天我想了很多，咱们终究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也不是很般配，所以那天你说的给个机会，就算我主动放弃吧。”
“等手术过后我会和公司解约，然后找到自己更擅长的领域，你就专心做你的编剧、老板，以后就别再见了。”
等白思禾看过之后，他将内容又一次删除，似乎想要再打几个字，最后还是没能按下屏幕，把手机夺回去暗灭，扔在一旁。
白思禾直视着他的双眼，在里面只看到了决绝和冷意。
小哭包打出这些话的时候，居然连一滴泪都没有。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戚竹露出这样的眼神，如果不是他头上的爱慕值标签一片赤红，她真的会相信。
……不愧是演戏的，真像啊。
白思禾点头：
“好，那我就走了。”
她当然没打算真的离开，不然也不会带着配置三天的药膏走。
左脚跨出门口，系统欢天喜地的声音响了起来：
“恭喜宿主，有一位爱慕者成功晋级，以后每天固定提供的爱慕值由一百提升到二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