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要是让机关兽尝一下银火哥洗完头发之后的水,它一定活不过半个时辰。”

“还有呢,师姐告诉我,银火兄居然还去那种地方~”

背月竹林,枯井大石。

没有月光,没有灯光,除了一片漆黑之外什么都没有。

青泪影掏出一枚小刀修理起自己的指甲来,似乎根本不怕剪到肉。

蓝烟水一边和青泪影说笑,一边安抚着受伤的清水狸入睡。

一个多时辰的相安无事,她们大大放松了警惕,说话的嗓门与平时没什么两样。

青泪影看了下玉表,指针显示着‘卯时一刻’,她心里一沉。

“奔流山卯时六刻日出,木翎…你们快啊。”

她闭上眼睛休息,一旁的清水狸却突然大叫,汗毛倒立。她几步跃上青竹,发现百米之外有一只闪着彩光的动物在急速逼近。

“吼!!!”

数息之后,传来一声震天的虎啸。两人放眼放去,眉毛都拧成了一个结。

在彩光的照耀下,青泪影看清了全貌。木纹体表,利爪虎躯,是它,还是它,噩梦般的机关木虎!

“…”

木虎连招呼都不打就横冲直撞。它的伤口悉数消失,已经完好如初。

“它的尾巴怎么在发光!”蓝烟水有点疑惑,但却不闪不避,从容淡定,任由木虎袭来。

若是机关兽有灵智,一定会纳闷:“怎么这两人不跑还笑呢?”

“嗖!”

“吼!?”

“崩!崩!崩!呲!叮!…”

木虎在奔跑的过程中,前爪踩空,猛地掉进一处落穴陷阱。陷阱里安置了许多炎道消耗灵器,火药,炸得它木皮尽掉,铁架破损,掉出里面的核心灵器来。

这还不算完,炸药炸完后,落穴上空又砸下几道水流。水流在高温的作用下,迅速变成水蒸气,覆盖在木虎的体表上。

“吼!!!”

高温炙烤着木虎,无情侵蚀着它脆弱的身体,它不甘地发出最后的大吼。

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只剩下蒸汽的嘶鸣声和残存火药的爆炸声。

青泪影赶忙靠过去补刀。只见刚刚还威风凌凌的木虎,现在已经四分五裂,头是头,脚是脚,铁面模糊,彻底报废。

“‘惊雷珠’,‘虎力石’,‘疾风布’…看样子,它已经快达到二品机关兽的层次了。”

青泪影看着落穴里残留的灵器碎片一阵后怕。

正面相搏,前面已经证明过,根本没有丝毫胜算。如果她们刚刚没有提前布置陷阱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这些火药是方银火送给她的。虽说是送,但其实就是那天吃饭时大家互赠礼物,方银火拿来充数的滥竽。她原本想着回去就把它腾出天物戒,但是当天太晚,第二天又太忙碌,就把这茬给忘了。

“运气真好。”

青泪影心中暗喜,表面上却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颇有副掌门的风度。

蓝烟水看着风姿绰约,饱满有致的室友,眼睛里尽是崇拜。

“影姐,你真厉害。”

她揽住青泪影的手,想和她说话。但是青泪影却呆若木鸡,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影姐?”

青泪影依旧没有回应,只是双手微颤,像是在抵抗什么。

一股无形的恐惧袭上心头,蓝烟水连说话都变成了颤声。

“咚!”

只见落穴之下,从木虎破损的腹部中缓缓钻出一只狐狸,山羊般大小,三尾灰毛,长须高鼻,背部一对彩色翅膀,晶莹剔透。赫然是二转灵兽——三尾华羽狐!它的眼睛从平时的黑色变为了深红色!

蓝烟水急忙唤起水流卷起青泪影,不顾命地往后撤。

三尾华羽狐舔了舔自己的爪子,一步跃出落穴,慢悠悠地追去。

蓝烟水遁走在竹林之中,速度相当地慢。她浑身香汗连连,脸颊微红,不停地喘气。

她修行未久,灵力稀少,拖着一个成年灵师奔跑,消耗实在太大。水狸跳到青泪影肩膀上,吐出水流协助她。

她看向被水流包裹住的青泪影,手脚颤动,正在激烈地反抗着华羽狐的控制。

狐狸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咬牙道:“我要保护影姐!”

眼泪,又不经意地流了出来。

蓝烟水停下来擦拭,因为恐惧而无力的拳头紧握,脸色甚为苍白。她将手放在嘴唇上,吹出一声类似于清水狸叫声的口哨,水狸立即就不知所措地在原地转圈。

这是她与清水狸相处十年的交流方式,意思是:“跑!”

狐狸已经距离不超过二十米了。蓝烟水连吹几声,水狸才一声尖鸣,拖起水流逃跑。

蓝烟水闭上眼睛,蓝发竖起,发梢升起数十道纯蓝水流。她睁开眼,眼睛再度变成了深蓝色。

“嚓…嚓…”

狐狸走在草地上,摩擦出令人绝望的响声。它的翅膀扇动,彩光顺着皮毛流动到三条尾巴上。

“十五米…十米…再近一点。”蓝烟水手心出汗,仔细地注视着华羽狐的位置,时时准备着将‘百针水’催射过去。

“嗡!”

脑海中突然一阵眩晕,蓝烟水心头大震。她惊惧地发现有一股乱流在打乱自己的念头,让她无法控制身体。她催动灵力挣扎,但只是杯水车薪。

“爹爹,妈妈,救我…”

蓝烟水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完全没有了招架之力。

三尾华羽狐已经近在咫尺了。它张着血红的眼睛,朝蓝烟水的脖子咬去。

必败之局!

枯井之下

方木两人再度被石雨击倒在地,鼻青脸肿,伤痕遍布。

半个时辰前,他们穿行一周,来到最后的死门。井口的大石头感应到了灵力波动,中心凸出一只铁盒,下起一阵石雨来。

两人急忙拿出东西抵挡,但是这些石头却好似幻象一般,根本无视防具,一颗一颗地打在身上,痛得人啊啊直叫。

方银火道:“当年奚影国师的敌人,就是困在最后的落石阵。他们…”

木翎打断道:“银火兄,已经寅时七刻,来不及了,说重点。”

方银火老脸一红,续道:“我们需要爬上去拔出石头上的铁盒。”

木翎问:“这漫天石雨如何通过?”

方银火的语气不是很肯定,答道:“没有办法,只能硬抗。”

木翎低下头沉默不语。刚刚的石雨只下了一小阵,他都觉得疼痛难忍。要爬十多米上去…他想都不敢想。

方银火见他低落,便安慰道:“木兄不必沮丧。其实这些都是幻象,我们只要冲破法阵,伤口自会痊愈。这是后来奚影国师亲口说的…”

木翎这才打起精神。

方银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木兄,泪影可在外面等着你呢!”

木翎脸红耳赤,想避开话题,便咬牙往井上爬。他回头道:“银火兄,刚刚我们二人平手,此番再来较量,输了便以兄长相称,如何?”

方银火哈哈大笑,却被砸下来的石雨波及,打个正着。

……

“冲!”

方银火吐出一颗门牙,嘴唇鲜血淋淋,说话开始漏风。

“褥兄,不成风便成能!”

木翎一只眼睛被打得乌青,清秀的脸蛋肿成了橘猫。他握紧拳头,郑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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