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杏儿笑得灿烂,拉着他的手晃悠了几下,甜甜的来了一声。

“好的,全听苏公子的安排!”

她这可是为了在闻朝做事业连色相都出卖了。

苏正弟垂眸,再看刘杏儿只觉得心花荡漾,心情莫名其妙的舒畅。

这俩人找到大南客栈,因为有了前几次的境遇,心里头又紧张又激动,在门前站了许久都不敢进去,刘杏儿内心做了许久的斗争,才鼓足了干劲往里头走,没想到她还没有开口,大南客栈的黑脸掌柜一眼就认出了刘杏儿与苏正弟,他不冷不热的来了一句:“得嘞,我刚要去找你们!”

刘杏儿有些疑惑。

“你在找我们?”

黑脸掌柜说:“是啊!我听说你们今天还去了悦南、东来、财新,我还知道这些人可不待见你们福来客栈,你瞧你们这一身还是叫悦南那泼妇浇的吧!我们大南不喜欢绕弯子,有什么就喜欢直来直往,说实话我对你们很感兴趣,有什么你们就进来坐着慢慢说!”

刘杏儿就像拽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她偷偷从身后捏了下苏正弟,拉着他进了大南的门。

大南客栈是这几家客栈里头装潢最好的,养的人也是最多,底子还真算不错,也不知道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就是没有几个客人。

黑脸掌柜看上去倒是个人明明白白的人,和她们二人相处时没有过份的谄媚也没有过份的针对。

刘杏儿同他说:“你按着我们福来客栈的收费模式,我帮你把人带来,你只需给我每人三文跑路费就行了!”

黑脸掌柜一本正经的。

“可以!你尽管把人带来就是!”

刘杏儿满心欢喜的看向苏正弟。

居然就这么成了!

刘杏儿沉住气。

“掌柜的,我这就回去,换身衣裳就把人带来!”

黑脸掌柜朝他挥了挥手。

“你忙去吧!”

刘杏儿这就拉着苏正弟往福来客栈赶,一路上苏正弟都皱着眉头。

刘杏儿问:“你这是怎么了,见我办成了事你还不高兴了?”

苏正弟摇了摇脑袋:“我是觉得这事有些蹊跷,他既然都知道我们这般的不受待见,怎么还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刘杏儿朝他翻了个白眼。

“我看你啊!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蛇这世界上的人本就千奇百怪,不见得每个人的想法就一样,这些人不稀罕,总有人会稀罕!你看我们福来客栈不就稀罕的紧!”

苏正弟总觉这当中有古怪,但非要他说出点什么,他又说不出来啥名堂,只好跟着刘杏儿回了客栈。

苏老爷子见他夫妇二人一身狼狈的回来了,有些惊讶。

“你们这是怎么了?”

刘杏儿笑嘻嘻的。

“爹,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您现在同那些学生说,我们福来客栈和镇南的大南客栈同盟了,所有的收费标准都是一样的,您叫他们稍坐一会,我们俩换了衣裳就带他们过去。”

苏老爷子也有顾虑,他和大南客栈那黑脸掌柜虽然没有往来,但他们同行之间都知道他是个财大气粗的人,肯大舍也只想大得,那些小营小利他根本瞧不上,石头镇竞争激烈他又不肯放下身段,店里一直入不敷出的很快就亏空了。

他拉住苏正弟,低声问:“那大南的掌柜果真同意了?”

苏正弟虽有猜忌,还是点了点头。

他说:“爹,杏的注意已定,想是谁也改变不了,您就先去安排吧。”

苏老爷子想不到更好的办法,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刘杏儿和苏正弟换了干净衣裳,就去大堂和学生们说明了情况,这群学生最初也只是为了省几个铜板,商量了一番很快就同意了,就跟着他夫妇二人去了大南客栈。

苏老爷子看着他们的背影,心里很担忧。

这十六人的队伍也有些动静,一路上经过了悦南客栈,悦南客栈的肥婆掌柜倚在门口磕着瓜子“呸”了一声,又路过东来客栈,东来客栈的年轻掌柜掩着门偷着看,走过财新客栈,财新客栈的老掌柜喝着茶不动声色,这些人都在等着看热闹。

刘杏儿和苏正弟客客气气的将这群学生交接给了大南客栈,大南客栈的黑脸掌柜低声吩咐着小二哥,瘦瘦小小的小二哥恭着身子将刘杏儿和苏正弟请出了门,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刘杏儿心头紧了紧,还是回过头同黑脸掌柜客气的交代了一句。

“掌柜的,这都是我福来客栈过来的人,他们还是群学生,手头都并不宽裕,还望掌柜的能多多关照一些,咱们就告辞了!”

黑脸掌柜沉着脸不再理会她,朝她挥手催她离开,大南的小二哥也拉着她往外走,走到大门口,大南的小二哥猥猥琐琐的从荷包里拿出四十八文钱,有些厌恶的来了一句。

“小娘子,这是咱家掌柜打发给你们福来的跑路费,一文不少,你细细数数,就不要再管我们大南的闲事了!要是惹恼了我们掌柜的,可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苏正弟觉得这店小二对刘杏儿着实不客气,瞪着他。

“这是我们福来客栈和大南客栈生意上的事,轮得了你一个打杂的说上嘴!”

大南的小二冷哼了一声:“是啊!谁不知道你们福来客栈生意没见着,多的是掌柜,老爹老娘和三个姑姐都是小掌柜儿,你家的人又是管账又是掌勺还要跑堂打杂!说到底我和你们也没有什么区别,别以为挂着个招牌就到人前摆什么掌柜架子!”

苏正弟见他不肯收敛,想要伸手揍他,刘杏儿拦住了他,然后从小二的手里头接过钱,笑嘻嘻的。

“哥儿,虽说我们福来客栈是事多人杂,但是总归都是小掌柜儿,我们一家人同心协力,不需要当任何人的狗,各自有自己的底气完全不需要狗仗人势,你说,是不是呢?”

大南的小二气的就差蹬到她脸上,伸出一指恶狠狠的指着她。

“你这个臭娘们!你说谁是狗呢!”

苏正弟挺身将刘杏儿护在身后,一把拽住那店小二的衣襟。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一些,小心我对你不客气!”

刘杏儿躲在苏正弟身后就是不动气,还掩着脸笑:“哥儿觉得这狗子是谁那就谁了!”

大南小二怒红着眼向前了一步,看着苏正弟高大庞大的身躯又是退了几步,硬是憋着气回了店里。

苏正弟努力憋着笑,这简直就是火上浇油啊,他这媳妇儿居然有这气死人不偿命的本领,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

俩人解决了店里的难题,又拿了钱,心情格外舒畅,喜笑颜开的准备往回走,身后远远传来。

“那俩骗子!给我站住!”

苏正弟觉得这声音熟悉得紧,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到冲过来一个人,正是他们接去大南客栈的学生,那个人一追上苏正弟,就怒气冲冲的拽住了苏正弟。

他脸上青筋暴露很是愤怒。

“我们不过就是贫寒了一些,想着能替家里省几个钱罢了,若不是在镇口看到你们店里的公-告,谁会来你们福来客栈那种破地方,结果我们好不容易凑齐了人,你们店里却下了逐客令!换做谁不会动气!后来要不是听你们这俩个奸商的哄骗,在你们店里巴巴的等了一上午,你们居然将我们同窗十几人卖到了那大南客栈!你们夫妇是何等的奸诈阴险!今日我定要押你们去官府!”

刘杏儿听的懵懵的,她皱着眉头问:“我们福来客栈是光明正大的做生意,何曾有欺骗,哥儿,你这话得说明白,不能一上来就动手啊!”

那学生哥的怒气还没有消。

“你还在那狡辩,你看看你手里装钱的荷包,上面绣着大南客栈呢,你还说没有骗我们把我们卖到那大南客栈!”

刘杏儿这才注意到,这荷包上确实绣有“大南客栈”,可是按理来说,他不应该知道这里头装的就是和他们学生挂钩的跑路费呀!

她心一沉,很快冷静下来。

“不管你现在究竟想要怎么样,你先给我放开了人,否则你就算给我拉去官府我也不会给你任何说法的!”

学生哥想了想,缓缓撒开了手,刘杏儿这才认真说起。

“你倒是说说看,我们二人是如何欺骗了你们!”

学生哥厉声道来。

“那大南客栈哪里是我们这些学生能住的上的,光一宿就要两百文钱,我们要走,那大南客栈的掌柜喊来一伙人关了我们在里头,同我们说了,你们福来客栈拿了他们大南客栈的回饷,他们不能做亏本生意,今日我们住也得住,不住也得住,有一两个手头宽裕一些的,被他们搜出来钱押到楼上住下了,其余那些没钱的还在和他们扛着,我也是在同窗们的协助下趁乱逃出来的!”

刘杏儿一般不会因为一些唇嘴之争而动气,听到这番话却气得不得了,她将她那四十八文钱从荷包里取出来,将大南客栈的荷包丢到地上狠狠的踩了一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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