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这火焰铠甲在白天是无色的,但是在完全漆黑的环境里,就像是一个大蜡烛一样,不止发热,还发光。

整个卫生间一下就明亮起来,蔡根也在洗漱台上的镜子里,看到了发光的自己。

这是自己吗?不怪小孙炸毛,自己这是咋了?

原本白胖的身体一片血红,像是被泼了红油漆一样,脖子以下,就是一个血人。

我受伤了吗?出了这么多血?蔡根感受了一下身体,除了小孙踹得地方有点疼,没有别的异常感觉啊。

只是,火焰铠甲突然像是燃料不足一般,努力闪了两下,就熄灭了。

小孙看眼前的血人,不管不顾的在照镜子,更是愤怒,

“臭不要脸的,你把我三舅怎么了?我打死你。”

这小孙啊,是关心则乱,只看到脖子以下的异常,没注意脖子以上的蔡根还是正常的啊,

再说了,无色原火都出来了,还想不明白这就是蔡根吗?

小孙骂了一句,又想上前攻击血人。

蔡根从镜子看到了小孙的动作,赶紧转身大喊,

“小孙,住手,我没事,这事情有古怪。”

听声音确实是蔡根,但是这血人咋解释呢?

小孙还是停了下来,疑惑的问,

“三舅,你出血了?真的没事吗?”

蔡根找到浴巾,试图把身上的血色擦掉,结果这好像真是血液,很是粘稠,除非用清水洗,这是擦根本擦不掉。

也顾不得许多,蔡根也不擦了,胡乱的套上衣服,眼前绝对是出事了,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蔡根也把衣服穿上了,屋子里的灯也亮了。

第一时间,蔡根检查浴缸里的水,扒开厚厚的一层泡沫,里面果然是一池子血水,鲜红鲜红的,很是瘆人。

小孙也看到了这一幕,明白刚才自己踹的就是蔡根,踹错人了,很不好意思,

“三舅,我刚才莽撞了,疼吗?”

小孙不提,蔡根都忘了,因为注意力全被这一池子血水吸引了。

经过小孙一提,蔡根才感觉到疼,还好屁股肉厚,没伤到骨头,但是那么大的力量,肯定是肿了。

这咋发脾气呢?人家小孙也是为了救自己,也是好心,这是鲁莽了一些,蔡根还真不好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

“没事,这是意外。”

看蔡根已经稍微肿起来的屁股,小孙知道自己的实力,肯定不好受,既然蔡根说没事,自己也别提了,好尴尬。

注意力也放在了这池子洗澡水上,用手摸了一把,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肯定的说,

“三舅,这一定是血,还是人血,不是颜料恶作剧。”

恩,这个分析肯定了蔡根的迷惑,

“小孙,不对劲啊,这是血啊,人血啊,

不从灵异角度来说,咱们从经济角度说,

这一池子血,得多少钱?

二百西西就过千了,这一池子不得几十万啊。

住个店才几百块,洗澡水几十万,这是注定要亏的啊。”

蔡根考虑问题的角度,让小孙刮目相看,正常人肯定都被吓死了,

人家蔡根考虑的是老板亏不亏。

你说这么有经济头脑,咋混得那么穷呢?

小孙只能配合着点头,义愤填膺的说

“是啊,这个店的老板是不是有病啊,就是猪血,鸭血,得灌多少血肠啊,那是多少钱啊,上次你让我去买血肠,最便宜的还八块钱一斤呢。”

哎,被小孙这么具象的一分析,蔡根有点恶心了,

“小孙,这我就得说你了,能不能正常点,别总想着吃,

正常人看到这一池子血,不是应该恐惧吗?你的恐惧在哪里?”

小孙哑口无言,明明是你先跑偏的,最后还怪我不正常,哎。

蔡根也尽量让自己的思维变得正常,开始考虑正常人,面对这个情况应该怎么做?

报警?投诉?维权?找媒体?发朋友圈?

算了吧,就是住一宿,混过去就完了,明天还得赶路呢,没工夫在这里扯淡。

蔡根拿出手机,给贞水茵发了个信息,配上了浴缸的图片,

“店里有古怪,洗澡水是血,一定小心,明天起早离开,不要多事。”

也提醒完了,蔡根大大咧咧往床上一趟,衣服也不脱了,准备睡觉,只是屁股一粘床,疼的蔡根一下蹦了起来,把这个茬给忘了,只好慢慢的爬上床,趴着睡觉了。

小孙拿着手机,还打着手电,呆在了原地,这么豁达吗?

没有一点好奇心吗?就放这不管了吗?

哎,反正自己说得也不算,跟着往床上一躺,你说睡觉就睡觉吧。

趴在床上的蔡根,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是脑子无比清醒,身上也没有一点困倦。

他在思考一个问题。

自己为什么这么精神,因为感受到了绝望,就像是电池充了电。

绝望是哪里来的?现在看是血液中来的。

如果像小孙说的,那些都是人血的话,那么,出血的人,把自己绝望的情绪,烙印在了血液里,传达给了蔡根。

这样说的话,那么,出血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那样绝望?

停电绝对不是偶然,血水也不是福利。

这个宾馆如果在上演一出戏的话,刚才那只能算是开场白,连配角都没登场呢。

哪一场戏,也绝对不可能,念完开场白就散场,接下来,肯定得继续往下唱。

自己以不变,应万变,真的好机智。

万一,这里说万一,对方没想到蔡根这么机智,一直在等待蔡根的主动反应。

结果,等着,等着,蔡根一宿没反应,说不定就混过去了呢。

蔡根想到这,又给自己的机智,大大的点了一个赞。

可是,事情的发展,往往都是向着戏剧化演变,平平淡淡的生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与蔡根无缘了。

再说那个万一,虽然蔡根没有按照常理出牌,但是对方也不走寻常路,压根没等蔡根的反应。

因为,这一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脱离了原来的轨道。

无论是蔡根,还是归去来宾馆,又或者是林沃,如果有机会三方坐在一起交流一下经验,会发现,一句歌词,

“哎呀,我说,命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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