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孙斜着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小车。

又看了看上面的金砖体积。

点了点头,发挥了自己的专长。

“三舅,按照这个尺寸。

如果不是空心镀金,每块金砖差不多得六七十斤。

看小车轮子的吃力状态,这一车估计得有上千斤。

应该不是空心的金砖。

我觉得,这姑娘的体重也就百十来斤,应该抱不动三块。

对了,按照今天的国际金价,一块金砖肯定过千万了。

三块那就是,三千多万吧。

如果把这当嫁妆的话。

结合现在一般家庭的常规风俗。

差个九岁,也不是啥大事。”

蔡根看着那车金砖,没有说话,更没有什么反应。

啸天猫觉得作为婆家人,应该承担更多责任。

尤其这种讨价还价的环节。

“不是,这是金砖不金砖的事情吗?

团团还是个孩子,还得上学呢。”

熊初墨点了点头,就知道今天不会这么简单,万幸自己早有准备。

哈哈大笑,轻松的拿起三块金砖,强硬的放在了熊海梓的怀里,不容她有一丝拒绝。

熊海梓别看身体瘦弱,但是抱起堪比自身体重的金砖,毫不费力,说明从小练过,也有个好体格。

可能是怕给人算命不准,挨打的时候至少要有一技防身。

“呵呵,蔡老板,这金砖只是讨个彩头,弥补年龄上的差距,可不是嫁妆,我们熊家没有那么小气。”

说着,从小推车的下层,拿出了一摞子红本,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蔡老板,我知道贵公子还在上学。

那可是大事,不能掉以轻心。

这里十八套学区房,已经全过给了海梓。

省城名校,从小学到大学一应俱全。

完全没有后顾之忧,请你放心。

下一代的教育问题,我都想到前头了。”

小孙把自己的身份好像单纯的理解为估价师。

又或者与啸天猫默契的形成了红黑脸。

“三舅,省城比不了京城,学区房没有炒到了天价。

两万左右已经算到头了。

十八套房子,也就两三千万。

只是,如果长远考虑。

全租给陪读的家长,每月收租金三五万,还是很轻松的。

我觉得,团团的性格,不是那么争强好胜。

有个稳定的后路,也算是不错的选择。

你以后也省心了,可以肆意的玩命,不用考虑太多。”

啸天猫一想到团团撸自己的情景,就冒出很多很多想法。

“是啊,主人,一般的命格肯定经受不住团团的克制。

我看这姑娘,从小也是练过,不应该那么早亡。

挺个十年八年,肯定没有问题。

到时候,团团风华正茂,继承大趣÷阁遗产,走上人上巅峰。

我替团团想一想,都觉得很美好。”

本来还在微笑点头的熊初墨,脸上的笑容终于凝固了。

蔡根身边这都是什么货色啊?

刚才帮着劝说,还以为都是好心呢。

现在连死老婆继承遗产都说出来了。

而且还当着娘家人说出来,真的毫无忌讳呢。

万幸,蔡根一直没表态。

自从推出这车金砖以后,蔡根就相当沉静。

喜怒不形于色,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想法。

熊海梓想得比他爷爷还多。

虽然自己也很意外,但是她一直关注着蔡根的反应。

都说检验一个人,就是把利益摆在他面前,看他的反应。

如果没反应,那么就是利益不够大。

眼前的一车金砖,肯定是过亿了。

难道还不够吗?

蔡根到底心有多大啊?

又或者是真的世外高人,不被俗物所拖累?

情报里的蔡根与眼前的蔡根,差距太大了。

抱着三块金砖,虽然可以保持站立,熊海梓也很累的。

看蔡根一直不答话,好像要把这个过程拉到无限长。

别人可以等,熊海梓等不了啊。

“蔡根,你啥意思?

我爷爷说的并不代表我的态度。

你家的小屁孩,自己留着玩吧。

我没兴趣,一点都没有。”

蔡根还是无动于衷,不表态。

熊初墨却勃然大怒,怒视熊海梓。

“放肆,海梓,你是要翻天吗?

实话告诉你,要么死,要么嫁。

即使你死了,也得配**,没有第二条路。

你必须成为蔡根的童养媳。”

熊海梓直接被吓哭了。

这还是那个从小最宠爱自己的爷爷吗?

凭什么啊?

为什么啊?

而且,她从爷爷眼睛里看出了一丝不忍。

那说明,爷爷说的话,是认真的,没有一点水分。

“爷爷,我不要啊,我还得上学呢。

过几天我就回去了,哪有时间陪你们闹啊。”

“我已经让你爸爸,给你退学了。”

“凭什么给我退学啊?

不要逼我离家出走。”

“你的银行卡,信用卡,都已经注销了。”

这么绝吗?

熊海梓把金砖往地上一摔。

“我有手艺,就不信能饿死。”

“你的手艺是我给的。

不听我的话,想走也行,把手艺给我留下。”

嗯?

那怎么留啊?

全都是记在脑子里啊。

难道要把脑袋留下吗?

熊海梓觉得来硬的已经不行了,赶紧服软。

“爷爷,我不要,求求你了。”

熊初墨态度也缓和下来,一脸的难言之隐,被逼无奈。

“海梓,爷爷同样舍不得你啊。

可是,蔡老板既然说了,谁敢反对啊。

他让你去当童养媳。

即便存世道门正统,全都站在背后支持你,也无法对抗啊。

爷爷,真的是没有办法啊。

难道,让这一大家子人,都陪你一起死吗?”B

啊?

这么严重吗?

熊海梓从来没有想过,蔡根竟然势力这么大。

给自己传递情报的人,都应该被砍死。

“爷爷,那是蔡根开玩笑的。

我也是当玩笑跟你说的啊。”

熊初墨斜四十五度,看向了房顶,还有房顶后面的天。

“大人物的事情,你不懂,言出法随怎么能够儿戏?

轻者天怒人怨,重者身死道消。”

熊海梓顺着爷爷的目光望去,好像她也看到了冥冥中的安排,瘫坐在地上,无力的背靠着屏风。

“爷爷,我还是个孩子啊。”

“海梓,你就心疼心疼爷爷,从了吧。”

“爷爷,我舍不得你呀。”

“没事,海梓,逢年过节回娘家看看。

爷爷还没死,能见到。”

“爷爷...”

“海梓...”

“别说话,你们听。”

小孙制止了爷孙的戏码,餐厅恢复了寂静。

若有若无的呼噜声,从蔡根嘴里传了出来。

既匀称,又绵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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